爸爸出殯那天,骨灰入塔之前的空檔,大家在聊天,大姑說她夢見了爸爸。
大姑曾經夢見很多出殯的死去親戚,而且都是在頭七那天,也就是第六天晚上到第七天整天。他說夢裡爸爸在她後面拍她肩膀,她轉過頭去沒有看到人,然後看到我小弟,問他爸爸在哪裡?小弟說不知道。後來看到爸爸,說爸爸穿有四個口袋的上衣,聽到此我不禁莞爾一笑,因為那是爸愛穿的衣服。然後他碰了爸一下,爸就不見了。
她和我說:"你爸看起來比較瘦而且比較白。"好像爸爸還活著的一樣說著。令人感到安心。
這讓我想到了高大成說他一個解剖對象的故事,說到此也像是我的期望。死者請他吃羊肉爐,醒來味道還記得,和死者兒子說,他兒子已經知道,因為他爸有和他講了.
死者兒子說夢裡的爸爸(或許在陰間),看起來比較年輕,或許死後沒有病痛並且比較年輕吧?還可以吃羊肉爐,代表那個世界也有動物靈,如同我們的世界可以宰來做菜,這樣多好?
或許動物的靈魂有動物的和人投胎的兩種,前者可以做菜。
想起了西洋哲學有名的問題-如果有鬼,鬼為甚麼會穿衣服?那代表衣服也有靈魂!我倒希望鬼真的會穿衣服,也就是衣服也有靈魂,或是衣服燒掉之後和人的靈魂是同一種東西,所以靈魂可以穿它。這樣代表我們台灣民間信仰是正確的,因為我們燒衣服給死者穿。而我們也燒紙房子......等東西,我猜是陰陽理論吧?也就是那個世界就是一個形象,不同形象的東西可以互相接觸,無論大小都可以。索非亞也說過,鬼常常穿著他生平最常穿的衣服;水澤也這樣說。
如此一來,死亡只是陽間的延續,死亡不再是可怕的。這是我的希望。這樣好多了,比起一開始蘇美神話認為人死後變成影子,吃塵土並且過著躲在黑暗中的生活那樣好多了。也比希臘神話中,死者在陰間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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