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097

8 The Queen’s Croquet-Ground: 形而上的貓?

皇后的槌球場

五

同樣害怕被砍頭的愛麗絲希望在不被紅心皇后發現的情況下逃離球場。尋思之間，她注意到空氣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開始時，她感到非常困惑，但是，看了一兩分鐘後，她終於看出這是一個咧著嘴的笑﹗

是柴郡貓啊﹗

愛麗絲高興起來。

假如讀者還記得﹐在第 6 章﹐愛麗絲曾經抱怨過柴郡貓出沒得太突然了。柴郡貓顯然還記得愛麗絲的抱怨﹐而且铭记于心﹐所以出現得非常緩慢﹐先露出一個沒有臉的笑。

待牠的嘴巴成形並可以開口說話了，柴郡貓便開始與愛麗絲寒暄起來﹕

「你過得怎麼樣﹖」

愛麗絲等到柴郡貓的眼睛現出後才點了點頭。對還沒有耳朵的柴郡貓來說，說話顯然不管用。又過一分鐘，柴郡貓的整個頭就現出來了，愛麗絲放下手中的紅鸛，然後少不免埋怨兩句那混亂的球賽。柴郡貓似乎認為愛麗絲眼前的牠已經足夠，所以就不再顯現其他部份了。

國王走到愛麗絲身邊，好奇地看著貓頭，問道﹕

「你在跟誰說話？」

愛麗絲說﹕

「讓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 —— 一隻柴郡貓。」

國王說﹕

「我一點也不喜歡牠的樣子，不過，要是牠高興的話，可以准牠在我手背上吻一下。」

柴郡貓說﹕

「我情願不要。」

膽小的國王躲到愛麗絲的身後，怯怯地說﹕

「不要無禮﹐也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愛麗絲說:

「貓是可以面見皇帝的﹐我在書裡讀的，但不記得在哪一本書了。」

躲在愛麗絲背後的國王非常堅決地說﹕

「嗯，必須把牠弄走。」

皇后剛巧走過，國王把她叫住﹕

「親愛的！我希望你能夠把這貓弄走！」

任何煩惱﹐大大小小﹐皇后只有一個解決的辦法。她頭也不回，就嚷道﹕

「砍掉牠的頭！」

國王匆匆地邊走邊說﹕

「我自己去找劊子手來。」

愛麗絲想想還是回去看看那球賽玩得怎麼了。這時她聽到遠處傳來皇后又大發脾氣的聲音，激動地尖叫著。球場上已經有了三個人因為輪到了忘記打，被皇后判了死罪。球賽還是如常地混亂。愛麗絲根本不知道是否輪到她，沮喪之餘，她就去尋找她的刺蝟 (槌球)。但她的刺蝟卻與另一隻刺蝟扭打在一起。於是她去找會她的紅鸛 (槌球棒)，她的紅鸛卻飛到一棵樹上。於是愛麗絲決定還是回去跟老朋友聚舊。

她走回到柴郡貓那裡時，沒料到那裡圍著一大群人。劊子手﹑國王和皇后三人正激辯不休。週圍的人默不作聲﹐樣子很不安。他們三人同時說話﹐只顧自己說﹐不聽人家。

但當愛麗絲一出現，劊子手﹑國王和皇后立刻請她做公證人來解決他們的爭論。他們各自把他們的理由都再說給愛麗絲聽，但都同時說話，愛麗絲很不容易聽出他們說什麼。

劊子手的論理 (argument) 是﹐除非有身子，才能從身上砍頭﹐光是一個頭是沒法砍掉的。他說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這輩子也不打算做這樣的事了。

國王的論理是﹐凡有頭的東西總可以被砍頭﹐不要糊說八道。

皇后的論理是﹐要不立刻處理此事﹐就要把四週的人都處死。

大家都那麼擔心害怕﹐就是因為這末了一句話。

愛麗絲想不出別的話來，便推搪說﹕

「牠是屬於公爵夫人的，你們最好先問准她。」

皇后對劊子手說﹕

「她在監獄裡，把她帶到這裡來。」

劊子手迅即消失無蹤。劊子手一走，貓頭就開始消退﹔當劊子手帶著公爵夫人回來時，貓頭便已經完全消失了。 於是國王和劊子手瘋狂地跑來跑去尋找貓頭，而其他人則返會槌球場去。

如何評價劊子手﹑國王和皇后的論理 (黑體部份) 是我們的關注點。

John Tenniel 原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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