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讓座

這天星期六，我出席一個講座。若非為此我是不會出街的，因為週六週日是打工仔休息的日子，加上自由行的內地客，這兩天的交通會特別繁忙。

下午從紅磡登上列車，果然擠得不得了。我看見一個少婦抱著孩子，站在一排三人座位前，就是沒有人站起來讓座。

婦人的孩子約莫一歲，半睡半醒的樣子。母親緊緊抱著他，不時地拍背，想他睡熟一些。火車開得不穩，晃晃悠悠的，女人不時想伸一隻手去拉吊環，可又怕單手抱孩子危險，於是又雙手緊抱。孩子伏在母親的肩頭，令婦人形成頭重腳輕，一旦搖晃幅度大，母子很容易摔倒。慶幸的是車廂人多，萬一跌倒尚有人牆保護。

我緊緊盯著母親身前的三人座，分別坐著一對六十來歲的夫婦，以及一個頭戴名牌鴨嘴帽的少女。女子把帽簷拉得很低，令人看不清其嘴臉。她把頭埋得很低，扮作好專注地滑著手機。

那一對夫婦戴著口罩，很悠閒地聊著天，男人好似在講笑話，引婦人笑得花枝亂顫。

這三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身前的抱小孩的母親視若無睹。

列車開了很久，少女終於到站，只見她拉著坐對面的一女人的手，匆匆離去。車廂裡沒有人去爭搶空座位，大家不約而同地把位子留給抱小孩的媽媽。

此刻想起九十年代的一件事。那天我陪母親上街，在巴士站突然下起大雨，把我們淋得狼狽不堪。上了巴士，坐對面的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士，主動遞上一包紙巾給母親，讓老人家揩乾淨頭上的水珠，令我非常感動。

以前的香港，以前的港人，多麼的可愛！然而今天的這一幕，叫人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