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一個房間裡放了兩張桌子,蓋著白布。一張大圓桌,圓桌上有一瓶紅酒,還有一張方桌,方桌上什麼都沒有。
房間裡有兩面透明的玻璃,一面是陰暗的走廊,一面是一片海,銀灰色的光漸漸照了進來,現在這裡有三個人起得非常早。
大圓桌的最左邊坐著一個壯碩的男人,他拿著白酒杯,在喝之前,用驕傲的表情看著坐在最右邊的女人,「這麼巧,我也是殺手。」,眼神裡明顯有嘲諷意味。
這最右邊是頂著一頭金短髮,身材微肉的女人,她本來笑著,手在桌上用指腹轉著一杯白酒。男人笑了,她笑容就沒了,手轉杯的動作也停止了。她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很大的可能是在取笑她們。她瞄了一眼對面的女人,「你覺得我會怕?」,眼珠馬上又轉回,看著桌上的酒瓶,盡量不跟他們有眼神接觸。她不想發展成那樣,衣服會髒掉。
這對面的女人坐在了距離他們兩個之間三十公尺的方桌,留了一頭黑長髮,瀏海長到擋住了眼睛,但她頭和椅子的方向卻都朝向了圓桌,她手握著放在大腿上的紅酒杯,絲毫不關心他們的對話,始終低著頭。
金短髮女人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拿起酒瓶就往他們臉上潑,但沒有,酒瓶沒有灑出一滴酒。她手往後把酒瓶放在桌上,摸起了白酒杯,先潑了男人,再潑向黑長髮女人,把酒杯摔在地上後便快步地離開了現場。
玻璃杯在地上爆開的聲音在辱罵他們遲鈍,房間開始昏暗起來,外面似乎要下一場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