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對「諸神命運」一文的補充)


▖異教人的不足之處

猜想,可能有不少人是看到標題就留言,或被微微刺激到;這部分,無疑是我的責任,標題下得太聳動。如果讓人覺得被批評指教,我很抱歉,不希望帶給大家遭到指責的感受。

再來,或許是文章太長了,或因為不長不短,說明得不夠清楚。

要三言兩語交代完所有支持 "rǫk" 的翻譯,恐怕會是一系列文章。"ragnarǫk" 的美學厚度在古北歐文學的語境中,一點都不比中文語境的「黃昏」來得遜色。

除了以上責任,恐怕就不是我能擔待的了。根據留言常見的觀點,回應以下幾點。

▖「黃昏」不是譬喻,是錯譯

「諸神黃昏」的錯譯,來自中世紀翻譯工作者將 " ragnarǫk" 誤解成 "ragnarøkkr"。

所以,「黃昏」不是中譯版的審美選擇,是起初就被外語翻譯作品誤導。這也是為什麼異教人堅持讀古北歐語 (Old Norse) 原文。

換句話說,「諸神黃昏」不是在比喻「諸神命運」,是打從一開始就被當作原文的錯譯。

無涉及正式翻譯的話,想怎麼比喻都是隨個人偏好。然而,我觀察到中文使用者多數把「諸神黃昏」當作正式翻譯看待,才寫文澄清。

▖「黃昏」是一種意境

呃,我知道,知道到覺得不必特別寫;可是,通篇宗旨都是:

1. 為什麼 " ragnarǫk" 會被錯譯為「諸神黃昏」?
2. 為什麼「諸神命運」才是 " ragnarǫk" 的涵義?

我相信中文能力夠讀完全文的人,都有能力辨別主題。簡言之,我從頭到尾都沒反對「『諸神黃昏』的詩意很讚」,核心是「原始文本是怎麼說的?」

▖「黃昏」比較美啊

好欸,但那和原本古北歐詩歌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不同。被「黃昏」的意境之美說服是一回事,以為這就是北歐神話的原意是另一回事;然而,事實不是如此。

至於,個人要出於美感理由,以「黃昏」譬喻「諸神命運」,我一點意見也沒有。

甚至,我也同意,若是不熟悉古北歐文學的修辭與隱喻,中文母語者難免認為「黃昏」表達的內容更帶感。這一點,我也感同身受。

▖什麼是好、壞翻譯?

我沒有能力回答這個問題,這方面涉及翻譯工作者的專業能力。然而,不需要翻譯專業能力,我也相信「認識原文本來意涵」的重要性。

這就是本文的初心,並非訴求消滅「諸神黃昏」的用法,旨在分享古北歐文學的原意。

因此,我才對於被標題誤導的大家感到抱歉。

▋謝謝各位認真又有品味的讀者

很感謝大家願意一起關注、討論,異教人很喜歡和各位一起聊古北歐;重視「黃昏」詩意的態度,可看出大家是多麼肯定美感價值,很開心!異教人也是,希望往後能持續為你們帶來饒富趣味又美好的古北歐文化!

陳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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