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聽起來有點荒唐,但我決定要去埃及的動機其實是一張牌卡。
正當我猶豫不決時,瞥見抽屜裡幾年前在倫敦買的前世今生牌,不曉得那根筋不對,我對著牌默念,如果真的要讓我去埃及的話,就讓我抽中埃及牌,代表我前世曾經在埃及生活過。
然後我就抽中了埃及,我有洗牌。
到真的踏到埃及這片土地上,已經是第三站,我的自助旅行邁入第五個禮拜,我旋即被開羅混亂的氣息弄得頭暈目眩,40幾度的高溫騎著馬繞吉薩金字塔一圈真不是個好主意,我在青旅整整躺了兩天,外加上吐下瀉。
一個女生在開羅旅遊有些不便,一來語言不通,二來水土不服,三來文化衝擊不小,但開羅卻已經是整個伊斯蘭文化最開明的地方,開羅某些較開明不需蒙面的女性對我說,沙烏地阿拉伯才剛解除女性不能開車的禁令。但在開羅,女性出外工作者依然是少數。
從開羅一路向南,女性蒙面本來五顏六色的頭巾,往南漸漸成了一片黑,多數女性只露出雙眼。我沒想到亞洲臉孔走在阿斯旺路上竟是如此的醒目,埃及男人們太過熱情的向我打招呼,hey china!
在導遊Ahmed陪同下,我去了晚上只有“男人”們才能去的咖啡廳抽水煙,女人可以去家庭式咖啡廳(但基本上也要有男人陪同)這項不成文的規定外國人則不必遵守,只是不免引來好奇的眼光。
在埃及的第三個禮拜,還是不習慣埃及人的眼光,對伊斯蘭文化認識的越多,就更多不懂的部分。離開埃及的日子正在倒數,最後的幾個晚上,我搭上長途小巴馳騁在一望無際的沙漠公路,到底過了幾個小時,到了巴哈利亞綠洲的岔路上,我的沙漠嚮導等著我,他們是貝督因人,開著破舊的越野車,載著一群又一群的遊客在沙漠宿營,他們的日常,是我們的驚奇之旅。
淡季的綠洲,嚮導帶了我一人前往沙漠,他百般聊賴的帶著我去遊客喜歡的景點,手一擺說白沙漠到了,這個是哪個景點,他的意興闌珊無法破壞我的興致,沙漠太荒蕪也太美了,一切都太巨大,我們太渺小,文明在好幾百公里外,手機根本沒有訊號。
晚上嚮導帶我前往沙漠宿營區,他一個人熟稔的搭好了帳篷,煮了好吃的晚餐,我們一起吃飯時候有點沈默,忘了誰先開了口,他說他曾經去過一次開羅,他討厭開羅的市儈,他提起他兒子,他愛他兒子,他討厭他老婆,我驚訝不已。他說起他的婚約,只因他年紀到了他母親催促他結婚(既視感),結婚當天是他第一次看到與他結婚的女子,他說所有的伊斯蘭女人都很無聊,她們一年四季的罩著黑色長紗。
她們從不曾主動跟我這個外國人攀談,她們只是男人的附屬品,這世上我不明白太多了,我同樣不明白伊斯蘭世界如今的狀態,如同《阿拉伯勞倫斯》一片中,沒有任何女主演,一幕黑袍女人們目送男人們出征的畫面讓我印象深刻,她們只出現了幾秒鐘,只露出雙眼,不過是背景,縱使《阿拉伯勞倫斯》對伊斯蘭的描寫在史實上有諸多不符,他們對伊斯蘭女人地位的刻畫倒是與現在差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