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利忍著不抬頭看，伸手拿了遞給他的紙條。他必須把紙條上這四個數字刺到女子的身上。她的臂上已經刺上一個號碼，顏色已褪。他把針頭刺入她的左臂，是個4字。他盡可能地輕輕刺，血溢了出來。針刺得還不够深，他只好用針又描了一次。勒利曉得他扎痛了她，但她並没有畏縮。他們曾經被警告過──不准說話，不准有任何舉動。他抹去血跡，然後在傷口上塗了綠色的墨汁。
「快點！」 匹潘小聲説。
勒利花的時間是太長了。為男子刺青是一回事，玷污年輕女子的玉體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勒利抬頭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慢慢走向一排年輕女子。他不時地停下來，看著噤若寒蟬般的女子，檢視她們的臉和身體。終於他走到了勒利身旁。勒利盡可能地輕握著面前女子的手臂，男人卻伸手抓住她的臉，魯莽地左右摇擺。勒利望向她驚恐的雙眼，見她啟唇要說話，勒利緊揑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噤聲。他用唇語對她說，「嘘。」穿白大褂男子的手放開她的臉，走了。「很好。」 他輕輕說，然後繼續刺另外三個號碼──562。完成後，他仍握著她的手臂，又看著她的雙眼。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她也回以一個微笑。此刻她的雙眸居然在他眼前舞動。當他注目時，心臟似乎停了一下，然後又跳了起來。這是他從來没有過的經驗，猛然跳動的心幾乎破腔而出。當他低頭時，看見地面似乎在移動。又有一張紙條塞了過來。
「快點，勒利！」匹潘輕聲催促他。
他再抬頭時，她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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