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週一篇．長篇樂評】王菀之《碧玉》：不經雕琢的翡翠光芒

她的聲音，晶瑩剔透，本就是一塊碧玉，治理我們傷痕累累、壞透的身軀，發揮「定驚」作用，再慌亂的心情，也旋即平靜下來。

「碧玉」二字，是名詞，更是擬聲詞。去年的一闋《波點女皇》，J rock風格向偶像草間彌生致敬後，王菀之再次用上自己的音樂，記下這一趟「追星」之旅。

對，林夕的歌詞平視而下，是一篇遊記，由內到外，勾勒Ivana這趟追星之旅的點滴，從踏上九宵雲外一刻開始的血脈沸騰，到雲朵眼淚傾瀉令演唱會取消的失落。直視之下，甚至有人認為是顆平平無奇的頑石。

那麼，從45度夾角深層切割，細味由Ivana親自操刀的旋律和編曲，頓時為這片翡翠的光芒目瞪口呆。

沒有環環緊接的旋律，碧玉一貫自由隨性的光芒，不斷從《碧玉》中散發。作為Björk的「碧玉級」歌迷，Ivana廿載後終有親睹偶像風采的機會，心情當如第一段的編曲一樣七上八落，緊張又興奮。

淒冷的提琴悄悄介入，如當日的暴雨一樣，將本是熱暖的心冷卻，難道本在台上發亮的碧玉，要被雨露淹沒嗎？副歌昏暗的笛子，恍若已將答案吐露。

鏡頭一轉，第二段的Verse得到電子Program的承托後，漸漸驅走因為與偶像緣慳一面的零落心情；取而代之的，是由管弦樂創出的一片空靈，如一點翠綠，洗滌世人心靈。

但無論是第一段還是第二段的副歌，這部份裡的編曲總是浩瀚，Ivana的嗓子總是比起其餘段落來得更有力量，還有讓樂迷不落孤單的和音。在這一刻，Björk的演唱會，再也不重要，因為Ivana眼中的他，已成為了她的主角。這數天累積的點滴，已教她畢生難忘，甚至比親歷碧玉光華更珍貴。

絕對的渴望，大概都會帶來失望，把我們囚禁在「求不得」的牢房裡，為此而不快，為此而千旋百轉，甚至為此錯過了身邊一直存在的光芒。

對，這種光芒往往就如碧玉一樣，躲在平平無奇的礦石裡。一不留神，便在沒頭沒腦的追趕裡白白溜走。

不如放下沒必要的執著，細味沿途風光，更是自在。聽著《碧玉》的旋律，還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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