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授權來源：達志影像
在鎂光燈不停閃爍、眾人注視之下，身穿洋基球衣的寇爾（Gerrit Cole）從講臺底下拿出那張海報，那張所有人只看過他在11歲時拿的海報。身旁的史坦布瑞納（Hal Steinbrenner）臉上藏不住詫異，波拉斯（Scott Boras）則滿意地直拍手。
「我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寇爾說。
若要問，一個男孩的夢想需要費盡多少力氣才能抵達？站在海報旁邊的兩位男人無疑給了最好的答案：資方與客戶代表來回斡旋，底下藏著精密盤算，你前進一步就代表我得讓一步。一邊是邪惡帝國、一邊是魔鬼經紀人，外界冠上的惡名如影隨形，但我們能否選擇相信，有時邪惡是為了光明，而所有的算計，都是為了圓上一個單純的夢？
「永遠記得還是個小男孩時，我總夢想成為大聯盟球員、特別是洋基隊的一員，」寇爾說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最好的地點，踏出對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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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風血雨
聖地牙哥，這座位於美國西南方的宜人城市，凱許曼（Brian Cashman）1998年初掌洋基之際，球隊曾在此橫掃教士，拿下其在位的首座冠軍。隔年開季前，條紋軍輪值旋即迎來強投克萊門斯（Roger Clemens），三連霸王朝於焉而生。
2019年冬天來到聖地牙哥，這位20年來一手打造洋基、享受無數美譽，同時背負無盡罵名的男人，竟有著一份與當年類似的任務：替近年來遭人詬病的輪值，找來另外一位新王牌。
去年冬季會議前夕，一個表面平凡、但暗潮已兀自洶湧的週日，當凱許曼準備要對寇爾一方首度報價時，他接到超級經紀人的電話。
「暫緩一下。」電話那頭的波拉斯說道，空氣裡山雨欲來。
這些年他們都說，洋基不再是以前的邪惡帝國了，上次在自由市場網羅大牌先發要追溯至2014年的田中將大，而上個冬天即使曾在自家主場大動作放上柯賓（Patrick Corbin）的合成圖，一切終究化為泡影。最終柯賓加盟國民、隨隊拿下金盃，而洋基連世界大賽的大門都沒能跨進去。2019年他們傷兵滿營仍靠著火力與牛棚拿下103勝，輪值防禦率4.51在全聯盟卻僅排第15名，再對照秋季經典兩隊那一字排開、搬演頂尖對決的輪值三巨頭，失利原因昭然若揭。
算上季後賽，2019年寇爾繳出24勝6負，狂飆373次三振是繼「巨怪」強森（Randy Johnson）2001年419K以後的單季三振新猷，更一度連續11場比賽達成雙位數三振；防禦率2.50、獨立防禦率（FIP）2.64都在美聯稱霸，且從5月22日後就再沒輸過球，「一個正在生涯巔峰的傢伙，」洋基教頭布恩（Aaron Boone）形容，「具有帶來勝利的一切特質。」
因此，對洋基來說，這個冬天打得是一場非贏不可的仗，但勝算多少沒人說得準，包括財力一樣雄厚的道奇、擁有地利優勢的天使都是強大對手。「第二選擇，每個人都說我們是第二選擇，」老闆史坦布瑞納後來對於當時的不確定性坦言，「我們不知道跟第一名差距多少，甚至不知道（傳聞）是否正確。」
在加州陽光陪伴下，星期一才踏進曼徹斯特君悅酒店（Manchester Grand Hyatt），凱許曼就得到了消息--史特拉斯堡（ Stephen Strasburg）以7年2.45億美元鉅約續留國民，波拉斯電話裡的暗示浮現線索。不久後，他的電話再次有了動靜，這次的訊息來自史坦布瑞納。
無論勝算多少都不重要，有一件可以確定的事，在這次的寇爾爭奪戰中，洋基老闆並不打算像前幾年那樣空手而回。
畢竟他們已經錯過兩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