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自告奋勇。她摊开簿册,朗声道:“洛曲城中有过案底的出狱案犯有三十七个,其中有十八个有不止一个不在场证人;剩下十九个,我挨个试过功夫,都是些三脚猫,办不到这么干净利索。”
林森接着道:“常驻这一带江湖上的功夫好手,除了西边山里那些,剩下的多多少少都和城里的传习馆、手间堂、碧血馆和耕余馆这四家武馆有联络。我和四位馆主一起碰过头,他们觉得,有这个功夫的人,满洛曲只有十五个。他们整理出了一个名册,我正在按着名册上面挨个排查,还差六个没摸清。”
程芳点点头,对林森道:“嗯,接着查,别大意——能把现场弄得那么干净的,必是心细如发,查的时候千万别漏过去半点蛛丝马迹。”
林森领命。程芳对彭燕妮道:“燕妮,你那边怎么样?”
彭燕妮闻言眉毛一扬,脸上挂着惊叹和鄙夷混杂的表情道:“这个高良河,可厉害了。自从他来这边开店,身边沾染的女子就没少过五个,而且跟走马灯似的,新人换旧人快的和翻书一样。最近跟他过从甚密的,我已经查着的就有七个了,不知道没查着的还有多少。”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程芳也有些愣神。张泽楠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都七个了还有没查到的?!我的乖乖,这高良河有什么能耐……”
林森也下意识的道一句:“他也不怕把自己累着……”
彭燕妮轻哂一声:“高良河这种人,就是图个肉体欢愉。他模样不错,会说些哄姑娘的花言巧语,手头颇有些银钱又肯给她们花,自然少不得女子贪图这些。”
“他一个开羊汤铺子的,能有多少钱啊。”张泽楠有些不解。
“能有多少钱?张老弟,你是真不知道这羊汤铺子能有多少利润啊。”出言的正是林森,他三十出头年岁,比张泽楠稍长,对于市井经济颇为熟悉。“一碗羊汤卖八钱,除去食材佐料和门市租金,纯利就有一半。这羊汤铺子清早开张,傍晚关门,高良河手艺又好,一天少不得卖出五六百碗。这么算下来,一天的利润便少不下一两银子。高良河只要做上一个月,就顶的上你我一年的俸禄了。”
张泽楠听得目瞪口呆。他喃喃道:“我的乖乖……早知道我也去开羊汤铺子好了……”
程芳在一旁看得好笑,他瘪瘪嘴道:“济着正事要紧。别光眼热人家赚下的银子,这是起早贪黑的辛苦钱。高良河在城东集市开店七年,风雨无阻,未曾歇业,每日劳作单调无味,想来他唯一乐趣便是与众多女子厮混吧。世间男女之事,最怕就是假戏真做,日久生情。燕妮,你还查到了什么?那女鞋印有什么线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