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和王捕快领着众人里里外外仔细探查,只在屋内找到了高良河自己的脚印和几个女鞋印。青年捕快们把那些女鞋印拓下来,比对一看,别无二致,看来是属于同一个人。
程芳蹲在高良河尸体身旁,盯着高良河的脸。
程芳今年二十九岁,本是晋州泸城人,二十岁入泸城巡捕房,武艺高强,聪明细腻,屡破大案,从最低级的捕吏开始,经巡捕而捕快,一路擢升,年仅二十七岁便成了晋州最年轻的捕头。一年前,他被调入洛曲。这是他在洛曲办理的第十一宗命案。
也是最难的一宗。
程芳对高良河的尸体详加搜查,一无所获。除了尸体之外,仅有的线索就只有那几个鞋印。线索如此之少,说明作案的很可能是个老手。这凶犯应该是知晓巡捕房探案路数,把所有可能留在现场的证据都销毁了。若果真如此,那几个鞋印怕也是毫无用处,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没有别的线索了么?
他直起身,望望周围同样探查无果的捕快们道:“大伙儿说说看,都有什么想法。泽楠,你先说说?”
泽楠全名叫张泽楠,是个身材和程芳相若的男捕快。他略一沉吟:“从现场看,死者应该是早上起床,从后屋出来之后毫无防备间突然遭遇凶手。那凶手应该与死者未做纠缠,直接将他一刀杀死,这说明凶手杀意早定,蓄谋而来。屋内财物俱全,凶手应该不是图财。”
程芳赞许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谁补充吗?杨柳?”
杨柳是个娇小明艳的女捕快,她眉头轻蹇道:“凶手犯案如此干净利落,很可能是个惯犯老手,他这么急于抹去踪迹,说不定此前就在巡捕房留有案底。”
程芳又点点头:“林森、燕妮,你们怎么想?”
彭燕妮道:“我觉得可以从凶案动机入手。这高良河几年如一日在这里开店,与邻为善又不曾违法,想来不会有生意上的仇家。只是他生活不检点,到处沾花惹草,如今被害,多半是情杀,不如从和他有染的女子身边查开去,想必会有所收获。”
林森接过话头道:“这凶手想来应是个习武之人。寅时天色正是至暗,能在如此黑夜中一刀正中心脏,毫不拖泥带水,这人的目力和武艺应该不凡,洛曲虽大,但是这等人物应该不多。”
待四人说完,程芳点头微笑,他转头对王捕快道:“王老捕快,有何见解,还望对这几个晚辈不吝赐教。”
王捕快已经是临近告老的年纪,只想安安稳稳渡过最后这一程,早已没了进取心思,他推辞道:“以老夫之见,这几位捕快高见甚是,老夫自叹弗如啊。”
程芳闻此,知道王捕快心思,便也不再问他,只是打圆场道:“老捕快过谦了。刚刚大伙儿说的都没错。我补充几条吧。”说着,他将众人聚拢过来,继续道:
“现在我们还原一下当时场景。咱们分一下角色。林森,燕妮,你们俩个身材和死者差不多,谁来扮演死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