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同人】他們的故事 #19
19
「要喝酒嗎？」
不知道是誰先提起酒精的？一陣推託後，大家杯子裡裝的還是可樂雪碧柳橙汁，大概是點酒要另外加錢，或者是有第一次見面的人在場，多少顧忌著面子。
朴智旻率先開槍：「明天是星期天呢，不用怕！我們喝！」
「急診室上班不分平日假日早上晚上的。」金碩珍幽幽地補上一句。
「我明天得回營，公假只有一天。」金南俊補充，閔玧其跟著點點頭。
「我也要值勤。」田柾國回憶了一下班表，如此說道。
到頭來，唯二明天不用上班的，只有金泰亨跟朴智旻兩人。
看了一眼新晉的男朋友，智旻失望地放棄了點酒的計畫。
號錫雖然不認識大家，但見有人失落，便忍不住插話到：「不然我陪你喝吧……」
話還沒說完，坐對面的閔玧其嘖了一聲，驚得鄭號錫立刻正過頭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眼色。只不過閔玧其也沒有下文，嚇完人家就繼續低頭烤肉。
金泰亨的手蓋上朴智旻放在椅子上的手背，手指摩娑──他們肩靠肩，左手與右手相疊，細細磨蹭後，又轉為十指緊扣。一左一右、各自的慣用手在桌上夾菜、烤肉、喝飲料，一個不落，但桌子底下，正悄悄地建構兩人的世界。
要戒酒是不可能的，但減量……還是勉強可行的──有更大的癮在這，喝不到酒的饞，也就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田柾國突然想到：「哥還要開車吧？本來就不能喝。」
「對啊、有警察在我旁邊，我可得『警』張開車呢。」金碩珍接話，然後自己抖著肩膀笑了出來。
在他旁邊的柾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朴智旻最先跟著笑了出來，但只是微笑而已，為了自尊，沒有真的笑出聲來。
「啊，你們知道為什麼肉剛端上來的時候，大家都不說話嗎？」
坐隔壁的閔玧其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話，但號錫很認真地參與：「因為肉有問題？」
田柾國搶答：「因為都不熟！」
朴智旻忍笑得有點辛苦，把頭靠在金泰亨胸前，金泰亨也跟著低低地笑了。
「要讓我講啊真是的……‑」金碩珍埋怨到，但興致上來，便繼續講到：「再加一題！那你們知道，噗、就是，海水為什麼是藍色的嗎？」
「有點像鏡子一樣照到天空？」金泰亨試圖回答。
金南俊不必深思，便給予正確的標準解答：「是因為水分子對太陽光線的散射效應。」
田柾國皺起眉頭，一時之間竟無法從過往的自然課記憶挖出任何答案，但他也知道這兩都不會是正確答案，只能乖乖承認：「不知道，為什麼？」
「真的不知道嗎？」金碩珍很期待的看著大家，還刻意轉到閔玧其那頭去：「玧其你也不知道嗎？」
「我拒絕參與。」
「海水為什麼是藍色的呢──」他自己重述一次問題，然後特別驕傲地揭開謎底：「因為海裡呢，有魚。」
田柾國覺得自己的腦袋打結了，為什麼有魚就會是藍色的呢？是因為魚都是藍色的嗎？所以魚靠近海平面就會讓海水變成藍色的？
「魚會吐泡泡。」金碩珍嘟起嘴，兩手放在頰旁，模擬魚鰭的樣子，瞪圓眼睛，細膩的模仿著：「啵嚕、啵嚕、blue、blue！」
這種可愛請恕眾人承受不起。
大家撇過頭去，也不管是逃避這個畫面，或者是憋笑，或者是被戳中笑點笑到崩潰，總之突然一片東倒西歪，九五年生的兩位更是笑著抱成一坨。
「啊、真好，講笑話真的很有趣。」金碩珍心滿意足地歪了下頭，笑得合不攏嘴，連番感慨：「真好，就是要這樣啊。」
「啵嚕、啵嚕、啵嚕……」另一旁的田柾國還沒從這笑話過去，也模仿起來，還進一步加上其他音效：「你好哇、小蝸，你好哇、小魚，要一份美味蟹堡嗎？」
號錫終於緩過那陣笑意，不得不佩服：「哇、真的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大哥啊！」
閔玧其一臉扭曲地轉頭審視金碩珍，再自個兒轉回來質疑人生。但看到大家，包括鄭號錫都十分開心的樣子，就抽抽嘴角表示微笑，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
來吃到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七個大男人聚在一起，那食量真的不是開玩笑。
而且待大家一個個宣告停工後，田柾國還在繼續烤。
閔玧其那句「是豬嗎？」沒有說出口，畢竟和對方不熟，但他側過頭去和金碩珍說：「你朋友跟你很像。」
剛接過柾國遞來盤子的金碩珍，當然知道這人想說什麼，不滿的哼嘁一聲。刻意拍拍田柾國的肩膀，故作驕傲的宣告：「能吃就是福！好吃的東西是沒有卡路里的。」
田柾國也很快接話：「我運動量大，還在長高。」
「哈？」一時之間座位上質疑聲四起。
最激動的莫過於在金碩珍對面的朴智旻同學：「你不是二十四了？怎麼可以繼續長高？」
「沒關係，智旻現在已經很可愛了。」
聞言，朴智旻沒好氣地用力捏了下兩人相握的手。
「還長高？」作為跟他住一屋子，比他年長五歲，但身高只是險勝的金碩珍痛心疾首：「你如果長得比我高，就搬出去吧，搬吧，我無法忍受年紀小的人比我高。」
金碩珍的親弟弟更加痛心疾首：「這就是哥你不讓我住你家的原因嗎？我也不是故意長到一百八十一公分的！」
「你不用強調那個一，我們只差兩公分。」
「所以我……」田柾國掰著手指頭數數，「跟碩珍哥差一公分？」
他咀嚼著下一口肉，在眾人吵著身高問題時，保持沉默，不發一語，待大家都央息了戰火，才說到：「那我不長高了。」
這突來的宣言，讓大夥一愣，回過神來，責難立刻砸到金碩珍頭上：「碩珍哥，你嚇到人家了啦！」
「柾國啊，哥不是認真的啦……」
但無論大家怎麼說，田柾國只是點點頭應承──好像身高真的可以憑他的意志決定似的，下定了決心。
※
閔玧其和金南俊打電話叫了輛計程車，他們倆今晚十二點前得回營。
「好像仙杜瑞拉喔。」金泰亨笑嘻嘻的評價。
因為需要載的人少了兩個，所以金碩珍便詢問到：「號錫是吧？你家在哪區？要不要我載你回去？」
「啊？」號錫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便看向一旁用手機的閔玧其。
玧其抬眼，沒有干涉這場對話的意思，只是問到：「你平常怎麼回去的？」
「搭地鐵。」
「都行，你自己決定。」說完，玧其又補充：「不要勉強。」
泰亨表面看似呆呆地望著鄭號錫，突然「啊」了一聲，然後插入對話：「碩珍哥開車很安全的，他開很慢，不用擔心。」
「好啊。」他笑著答應了，「謝謝你們！」
玧其不大放心地注視著他，但號錫只是笑著，假裝毫無所覺。
最後扣除兩位軍人，大家一齊擠上了金碩珍的車。回程後座只需要坐三個人，自然不必要坐大腿。金泰亨說不上是失望，只是長長地以「喔」嘆氣。
金碩珍是安全駕駛的典範，頂多是乘客人數超載。
號錫在後座繫上安全帶，和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上了快速道路後，車速加快，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勉強。車子裡沒什麼光源，大家要不看手機，要不看前方，他裝得很好，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除了金泰亨。
「冷靜、沒事，深呼吸，沒事，只是坐車而已，只是車子……晚上、夜路，車子……沒事，深呼吸。吸、吐，吸、吐……」
這樣斷裂的句子他很熟悉，是極度恐慌的人的大腦運作模式。而這人心裡的呼聲，甚至大到他不用專注聆聽，就一振一振地震動整輛車。
泰亨側過頭，握住了鄭號錫緊緊捏住褲子的手。在他發出疑問之前，大掌拍拍號錫的背，安慰到：「沒事。」
「怎麼了？」駕車的金碩珍分神從後照鏡看後頭發生什麼事。
「我沒事……」
金泰亨打斷他：「你，現在有事，但沒事的。」
「需要停車嗎？」現在其實不能隨意停車，但金碩珍還是立刻打了雙閃燈，慢慢往邊側移動。
在副駕駛位的田柾國，一把握住金碩珍打算換檔的手，警告他：「這裡真的不能停啦！珍哥往前開，前面就可以下去了！」
泰亨倒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好幫助此刻不對勁的新朋友，但越是深入，那種顫抖的、窒息般的、沼澤似的，斷裂又黏稠的思緒，讓他一陣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泰亨！」
智旻見金泰亨只是看著對方，就突然間轉頭乾嘔，嚇得趕緊拉住他。
在狹小的車廂內，一陣驚慌失措。
「號錫。」金碩珍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你是不是五年前……那次過後，有車子相關的PDSD？」
還沒等他回覆，在場唯一有救護經驗的駕駛繼續發號施令：「泰亨，讓他坐直，壓住他的上胸口。」
「我來！」朴智旻當機立斷，讓金泰亨倒在自己的膝蓋上，跨過一人，把手壓在鄭號錫的胸前。
「好。」金碩珍瞥了一眼，把車子拉回正軌，繼續說道：「注意他每次呼吸，吸氣的時候胸腔不可以挺起來，用手用力壓住。吐氣的時候肚子是消下去的。幫助他用腹式呼吸，不要讓他過度換氣。」
田柾國伸手替他把雙閃取消，拿出手機，問到：「要叫救護車嗎？」
「不要浪費醫療資源。」碩珍搖搖頭：「而且他應該不會想坐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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