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麻煩你了。」齊陸熙對著掌櫃一欠身,客氣打了招呼才轉頭離去。
他的身邊跟著彤弓和周頌,一前二後慢慢走著。
今日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所以齊陸熙的步伐特別緩慢,心裡想著只要在飯點前回到王府便行。
結果走到一半發現前面圍了圈人,感覺是個可看熱鬧的場子路過的市民卻不敢多加停留,對這景況好奇不已的齊陸熙因此停下腳步,定睛一瞧才發現是幾個穿著官服的人對著一群黑衣人中間鞠躬陪笑,看來是朝廷的人正在處理事情,難怪沒人敢多看幾眼。
「是王爺。」齊陸熙還在從人群中辨認中間拱著的是誰時,周頌和彤弓便先從那圈一風認出人了。
「是王爺啊──」恍然大悟的他驚呼出聲卻沒有後續動作,跟著的兩人也不知道主子想做什麼只得跟著呆站。
穿著官服的幾人又一陣鞠躬哈腰後閃身離去,只留了其中兩個待在原地擦汗,看來是緊張不已,唐子衿依舊沒動,另有幾個一風的人跟上那些人。
「你們……覺得可以過去嗎?」齊陸熙看這個情勢好像是忙到一個段落,偏頭看了看他們。
「可以。」
「如果是少爺應該是可以。」
周頌最坦白了,深知齊陸熙在唐子衿心中地位的他沒有二話,什麼迂迴的話都不加便直接表達,反之彤弓就還繞了點圈,不敢把話說得太死。
沒什麼機會看到唐子衿忙活模樣的齊陸熙心裡可癢了,得到兩人應允以後便唇角一勾,踩著躍然的步伐湊了過去。
一風的人早在齊陸熙還遠著時就注意到了他,只是現在他們忙著查案,沒人敢直接告訴唐子衿,雖然他們都希望齊陸熙能靠過來,緩緩唐子衿的怒氣。
畢竟面對一群一問三不知的人,誰不生氣呢?
齊陸熙還移了方向,想從後面給唐子衿驚喜,注意到這事情的一風眾人各自移位,讓出一個明顯的空缺,暗示著人可以往這裡撲來。
唐子衿也是練武的,他當然察覺到一風的動靜,所以皺著眉瞥了一眼亂動的傢伙們,不過大概是他真的心煩,就算都要整個轉過身還是沒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齊陸熙。
齊陸熙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點,倏地抬臂輕拍那人的肩膀,還輕輕哇了一聲。
對面的官員被嚇到背後又刷了層冷汗,面面相覷不知道是哪來的人膽子這麼大。
「……季樂。」差點把人打出去的唐子衿轉頭一喚,壓下心裡的驚惶把人抓進自己懷裡。
「哎──別抱呀,這裡這麼多人。」笑瞇瞇的齊陸熙伸手推開唐子衿的胸膛,往外退了一步。
「怎麼來了?」話是這麼說,可唐子衿的手還是纏在齊陸熙的腰間,把人半納進自己懷中,他還偷偷親了親這人的髮際才甘願問話。
「剛好路過。」齊陸熙對這樣的親暱倒能接受,含著笑看向整個臉色好多的人。
剛剛臉色臭得要死,是要嚇死誰啊?
那兩個官員看這情勢雙雙聯想至之前的謠言,臉色頓時一沉不敢多說什麼。
唐子衿瞥了一眼那兩人接著又偷偷摸摸親了親齊陸熙的臉龐。
雖然不對王妃行禮是極為不妥的事情,不過齊陸熙平時本來就不怎麼張揚這事,就算和唐子衿一塊出現也大多是在宮宴之時,所以這兩人不識端王妃倒也合理,於是他不追究只顧著攬著人輕聲說話。
「忙完了?」唐子衿一邊偏頭問人,一邊使著眼色讓一風去附近茶館要個廂房坐坐。
「忙完了,正準備回府呢。」齊陸熙笑著推開唐子衿湊過來的臉,故意和他玩著「你要親我偏不給你親」的無聊遊戲。
結果這一動靜又讓對面兩人是看不下眼,甚至為素未謀面的端王妃覺得心裡不值。
「……那我先走了?」看唐子衿心情好多的人覺得不該繼續耽誤正事,拍拍他幾乎圈住自己的臂,示意著自己要先回府了。
「不,他們去忙就好,我們去喝喝茶。」唐子衿哪能放過齊陸熙,摟著人轉頭就往茶館去,只留下一風數人處理。
「……這端王可真……」其中一人看唐子衿一走,半掩著臉偏頭就和旁邊的人低語,不過話就算小聲也逃不過召南的耳朵,他目光一移就釘在發話那人臉上。
「這位大人,您可得好好感謝我們王妃,要不是那位,您怎麼還有辦法好好站在這?」召南也不生氣,勾著唇把驚人的事情吐了出來,果不其然那兩人臉色一白,滿臉驚駭。
「又在嚇人。」周南看了一眼那兩人,不屑地對召南說出自己的想法。
召南再度一笑,才不管周南是什麼心情,更不會管對面那兩個人是多麼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