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戀習曲》:拋接愛情

《停車場戀習曲》:拋接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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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戀習曲》劇照。(來源:高雄電影節官網)

《停車場戀習曲》劇照。(來源:高雄電影節官網)

《停車場戀習曲(Timecode)》是西班牙導演胡安侯希梅內茲2016年的一部短片作品,不僅奪得該年坎城影展的短片金棕櫚、高雄電影節火球獎,更獲得奧斯卡最佳實景短片提名。這些輝煌的紀錄都證明了雖然它只是一部約15分鐘的短片,但是其中必有可看之處。

電影從女主角Luna的一天開始。畫面裡,Luna穿著優雅,妙步生花,讓人好奇她的去向。隨後鏡頭跟著Luna走下停車場,Luna褪下一身衣物,換上保全的制服,準備上班。而另一位保全則是男主角Diego。他們一位負責日班,一位負責夜班。兩人每日只會在交班的時刻匆匆的見面、禮貌性的寒暄兩句,便又再分開。兩人一開始都只保持著社交距離、維護客套的同事之誼。直到有一天,停車場老闆要求Luna調出監視器的錄像,而此舉也揭露了Diego的秘密:錄像中,Diego如入無人之境般忘我地跳著舞,一不注意竟敲壞了客人的車燈。

這個錄像讓Luna與Diego之間的情感關係開始發生改變。在發現Diego的秘密之後,Luna並不選擇揭穿Diego,而是包庇他的過失,並在同樣的地方跳起舞來,然後在交班的時刻,在電腦螢幕上留下一張便條紙,寫下錄下舞姿的時間代碼作為回應(原文片名Timecode便是由此而來)。這時,便與影片一開始Luna曼妙的步姿產生連結,因她也是舞者。於是,Luna終於在每天如機械般重複的工作之中,找到了知己。兩人開始持續的在停車場各處獨舞,並不斷交換彼此的錄像。

在這部片裡,導演賦予停車場的監視器三種功能:一是誠實的紀錄者,將停車場中發生的一切如實的記錄下來;二是告密者,揭露了Diego的過失與獨舞的秘密;最後則是傳訊者。Luna與Diego原本是像白晝黑夜一樣,只有一瞬之間交集的、孤單的兩人,透過宛如上帝之眼一般,無所不在的停車場監視器,兩人建立起溝通的橋樑。至此監視器的特性從記錄、告密,再到傳訊,最後也成為了兩人之間情感的見證者。

兩人之間利用便利貼與監視錄像的交流逐漸熱絡,Luna的腳上開始出現因頻繁跳舞造成的瘀青,他在上班之前會先拉筋,甚至還會迫不及待跳舞而差點忘記打卡。種種跡象顯示兩人之間的情感正加速升溫,也讓Luna對日復一日的日常生活有了不同的期待。

最後,Diego把最後一張便利貼貼在窗外,而不是慣常的電腦螢幕前。此舉象徵兩人的交流終於夠穿過電腦螢幕、打破小小的值班警衛室。他們不再各自獨舞,而是跳起浪漫的雙人舞,他們之間的情感流動不再只能透過冰冷的電子錄像,而能真實的相互碰觸、擁抱。結局更以新來的保全一句「我可不會跳舞」畫下令人莞爾的句點。

導演將不同材質的影像拼接縫合,再搭配流暢優美的舞姿調度,組合成這部微甜的愛情小品。戀人的語言在這個故事中被抽離,兩人不使用語彙,只以旋轉、拋接來練習溝通,確認彼此的心意。我們聽不見綿密甜膩的戀人絮語,卻能看到愛情在溫柔的肢體互動之中漸漸成形。他們用彼此的舞姿,合唱簡單卻動人的小小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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