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禮物。」
賀思天的禮物不太大，包裝也是用報紙和透明膠帶隨便纏一纏的。
楊雨秋接過禮物，根本看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送的是實用型的。」
楊雨秋將報紙包裝很快的撕開，一個盒子，裡面放到是一條如星空般深邃的藍色的領帶。
墨藍色，跟那個人的眼睛很像。
「領帶？」
「沒錯，我們秋哥以後可是要幹大事的，怎麼可以沒有條領帶。」
賀思天將裝著領帶的盒子連著領帶一起拿起，在楊雨秋身上比了比。
「而且這個顏色很好看，也和秋哥很搭啊！」
楊雨秋失笑，神情認真的說：「是挺好看。」
「對吧對吧！這可是我們一起去買的，怎麼會不好看。」
楊雨秋挑眉：「你們？」
「是啊！除了程哥的禮物他自己先準備好以外，我們幾個都是一起挑的。」
賀思天看了眼領帶：「這顏色也是程哥挑的。」
程宇桓忍不住，一把拉住賀思天的手：「有完沒完？」
「啊哈哈，說完了。換下一個吧。」
賀思天將臉湊像程宇桓，後者下意識的退了些。
「不要害羞嘛，就說是你挑的又怎麼。」
賀思天笑的一臉傻樣，程宇桓瞪向他：「找揍？」
「不敢不敢。」賀思天沒有停止他那別有用意的笑。
雖然他們程哥是愛動手了些，但力道其實不怎麼樣。
雖然會痛，但也沒那麼痛。就只有被打到得那幾秒會有點感覺而已。
「那換我的。」許翔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張卡。
「哥，給你。」
那是一張遊戲的點數卡。
還真是實用，比起領帶。
在這個年紀，還沒考慮過未來的年紀，眼睛都只看著過去，以及現在。
「謝了。」
許翔沒有多說其他話，馬上讓下一個人交禮物。
「生日快樂。」
李言給的是一小袋子，裡頭裝的是副耳環。
黑色，菱形的，被光照下還有些閃耀。
「你有耳洞吧？」楊雨秋沒聽漏這其中的不確定。
「有是有，你怎麼知道？」
楊雨秋耳洞打了，卻沒什麼戴耳環。照理來說應該不會被看到，除非看的仔細。
但以他和李言的交集來看，不覺得對方會看出他有耳洞。
「哦，那個是程……咳，我之前偶然發現的。」
在李言快要出賣自己之前，程宇桓一腳踢上了他的小腿肚。
帶著警告的意味。
接著羅喻凱拿出的禮物，讓楊雨秋整個臉垮掉，其他人倒笑的挺歡。
複習講義，而且還是一整套的。國英數社自，一本不少。還外加複習考卷。
講義上頭寫著“淺顯易懂，讓你走在同齡人前”，再往上一點看。
高一用書。
這禮物看上去真夠諷刺的。
楊雨秋看著這疊講義，內心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因為收到禮物而感到開心，還是該因為這帶有諷刺意味而生氣。
別人送的禮物當然得收。
他一臉微妙的表情，接下了那份禮物。
一看就知道是誰的主意。
那個人竟然還說了句：「記得每天寫一回。」
搞得大家又憋不住笑了起來，除了楊雨秋。
最後是程宇桓的禮物，非常神秘，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東西，還連點提示也沒有。
許翔他們當然也想知道他要送楊雨秋什麼，但問了幾次，對方都只說了句：「沒什麼」。
到底是什麼需要這麼神秘？
楊雨秋壓根就沒料想到程宇桓竟然也有準備禮物，當時看到他和賀思天他們幾個一起鬧時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
一個天空藍色的禮物盒被程宇桓拿在手上，盒子上還有個小小的，純白的蝴蝶結，上頭掛著個吊牌。
上面寫著，生日快樂。
對待這個禮物，楊雨秋格外的小心翼翼。
將盒蓋拿開，裡面是一個糖罐子。
底部是一層黑，不純粹的黑。
越往上，那黑色就越是不明顯，除了黑色以外的五顏六色相反的逐漸變得清楚。
那是放在糖罐中的糖。
一顆顆的星星糖，被裝在有如黑夜般的罐中。
就像是擁有了整片星空。
楊雨秋盯著那糖罐，遲遲回不了神。
好漂亮，也好喜歡。
看著時間也不早，幾個人乾脆的在楊雨秋的房裡睡。
程宇桓提議過自己其實可以回去自己房間，但其他人硬是抓著他不讓他走。
結果走也沒走成，跟著一起睡地板。
明明有床可睡，為何得睡地板？
但，好像也不賴。
楊雨秋寶貝的將禮物一個個擺好，尤其那個糖罐子，放在了最安全，也最醒目的地方。
這一晚，楊雨秋沒有睡在床上，而是跟著他們一起打地鋪。雖然睡在結實又冰涼的地板，但幾個人靠在一起，就溫暖了起來。
最早醒來的是羅喻凱。
他本來就習慣早起，也通常是最早進到教室的人。
他伸個懶腰，在他一旁的程宇桓也醒來了。
「吵醒你了？」
程宇桓揉了眼睛。
「沒有。」因為不太習慣睡在這麼硬的地方，程宇桓並沒有睡的很熟。
接著醒來的人，看見已經甦醒的程宇桓全部都擺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只有羅喻凱不是很明白他們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最後醒來的是許翔，其他人都將被褥折好，枕頭也全部疊在一起。
「程哥，今天怎麼……」
「閉嘴，快收好。」
看時間還有些早，一群人決定先到校外吃頓早餐。
他們走在街上，各式攤販盡收眼底。
這條街不短，在兩旁開的攤販卻沒斷過。
一家挨著一家。
「這麼多選擇真的會不知道要吃什麼。」
「有一家我覺得不錯的，要去嗎？」
「走啊！」
羅喻凱他們幾個提到吃，快的跟飛一樣。
許翔也加快腳步跟上去，還不忘對後面兩個說：「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楊雨秋原本想吐槽說，遲到又沒什麼，老子還翹課勒。
但想想，自從二年級，他翹課的次數少了很多，只有剛開學幾天有翹個幾天。
當初一年級，一週能看到他三次就算是多了。
幾乎都是只來個一兩天，要不就是整個禮拜不見人。
是什麼改變了他？
連思考的時間都省了，一定是因為這群傢伙。
認識時間雖不長，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跟他們待在一起，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活著的。
「發什麼呆？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楊雨秋常常心不在焉的，程宇桓拽著他的袖子，帶著人往前走。
「你們想好要吃什麼了嗎？」
「嗯。」
「在讓我想一下。」
「好了。」
賀思天揮揮手，服務生走到他們坐的桌旁。
每個人都點了一份餐。
楊雨秋卻點了一整面的菜單。
「秋哥……這，這會不會……」
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楊雨秋笑著說：「不會。」
「你們秋哥的食量就是這麼大。」
和楊雨秋認識許久的許翔，自然知道楊雨秋的大食量，但其他人卻不是那麼能接受。
一個人，吃一整面菜單的餐！
怎麼想都覺得驚人。
等餐點上桌，楊雨秋點的就佔掉了桌子的四分之三，其他人的餐點都只能擠在小小的位子。
見到餐點，餓著的全都快速的吃了起來，還不忘扒幾口楊雨秋的。
只有程宇桓，乖乖的吃著自己的食物，沒有要去動其他人的。
他點了個三明治，最普通的那種，只夾了片火腿，一些生菜而已。
土司上的烤痕微焦，網格狀相當完整。咬下去還有酥脆的聲音。
程宇桓的每一口都很小，不像其他人，兩三口就吃掉快一半的食物。
吃東西時還會鼓起腮幫子，像極了隻小倉鼠，讓人想捧在手心。
在楊雨秋吃完將近一半的餐點，程宇桓只吃了三明治的一半。
其他四人已經吃飽了，坐在椅子上滑著手機。
等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才踏出那間店，楊雨秋手上還拿著杯奶茶。
那是他加點的。
「真是服了，秋哥。」
「你不參加大胃王比賽是不是有點可惜。」
「什麼話，尊重點，是非常可惜。」
一群人走在一起，邊打邊鬧的，一下子就走到學校。幾個人踏進教室時，班上還沒有多少人。
看來是早了點。
跟他們一起的早晨，感覺時間過的飛快。
和他們一起度過的時間，總覺得怎麼都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