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H/主Odalador 微Lumity】 以Blight之名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靈感來自YUKI的藝術作品,在此附上twitter和ig:
https://twitter.com/yukifrill
https://www.instagram.com/yukifrill/
-
「讓我的朋友們回到學校。」
「不然妳寶貝的投資者就得看著我把這東西一點一點地撕爛。」

啊,令人驚奇,在妻子眼中,這肯定是個足以使她大發雷霆的鬧劇,但Alador卻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東西——某個讓他的視野拉回久遠過去的媒介。

-

「你難道都不洗袍子的嗎?Alador?」
最先響起的是那日日都會聽見的聲音,但這來自過去的聲音顯然更天真、也更稚嫩。
年幼的自己並沒有去回應那聲音,只是默默地繼續檢查剛召喚出的黏黏怪,這引起了聲音主人的不滿。

「A~la~dor~」
再不理她,她恐怕會繼續吵到自己受不了為止吧,Alador轉頭過去望向女孩,她的綠髮梳成整齊的包包頭,對於她這種年紀來說似乎太過成熟了——但女孩的神情卻完美地杜絕掉了這種想法,她小小的臉蛋上滿是這年紀的孩子會有的純真,眼裡還盛著某種盛氣凌人的態度與自信,這樣的女孩正因為他終於搭理而露出滿意且開心的笑容。

正是年輕氣盛——反觀自己就沒有這些特質,不過Alador並不介意。
不如說,女孩來糾纏他,很大的原因就是在於他沒有一般孩子的樣子。

年紀輕輕就駝著背、看起來沒有精神、更別提你那有夠明顯的眼袋。
名叫Odalia的女孩總是笑著細數他那些宛如被歲月摧殘的、老男人般的特徵,通常Alador懶得回她,畢竟雖然笑著,他卻能知道Odalia不是在嘲諷自己。

「又有什麼事,Odalia?」

「只是想跟你說,下午我有場球賽要打。」

「又是跟那個三眼女*?」

「對!這次一定會打敗她!來看吧?」

「......」Alador想再轉回去看看黏黏怪的狀況,女孩卻拉住了他的手。

「......來看嘛?」
每當這種時候,她都會顯得不再那麼盛氣凌人。

有趣的事實是,Alador不喜歡加樂奇球賽,也不喜歡黏黏怪,把黏黏怪學的事務做好僅僅是奉嚴格的雙親之命,但加樂奇的話......至少是去看他還算有點在意的女孩比賽。

「好吧。」

「太棒了!」Odalia的笑容洋溢青春的光彩,比起無生氣地盯著黏黏怪黏糊呆滯的臉,這選擇實在好多了。
「那我去準備一下,要記得來喔!約好了!」

「Blight家從不背信棄諾。」
聽到這個回答,女孩又展開笑顏,噠噠噠地跑出教室、教室頓時恢復寂靜無聲,Alador也繼續完成黏黏怪的收尾工作。

呵,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把家族信條掛在嘴邊了?Alador?
他自嘲著,老實說,每每唸出自己的姓,Alador就覺得內心沈重,雖然他從未言說。
把黏黏怪召回大壺裡並收好後,Alador隨意將手上的髒污抹到衣服上,步行前往球場。

黏黏怪教室離球場有一段路,中途經過野獸飼養學的教室時,Alador總會往裡頭看一眼。
畢竟他對各種野獸的熱情與好奇心肯定是超越黏黏怪的。

即使如此,他卻從來沒有深入去探究過野獸飼養學是否更加適合自己,原因很簡單:他的雙親不可能同意,所以他也從未有過機會去摸索其餘可能的道路。

Alador不想讓自己陷於對家長或家族的怨恨當中,他默默接受、默默行使身為一個Blight所要奉行的義務、以及應該承擔的責任。
這成功地使他的生活平穩順遂,與家裡的關係也還過得去。

但這也讓Alador付出了代價——他的日漸麻木。
堅持行走於毫無興趣的道路是那麼困難,他沒有其餘心力去在乎自己的儀態、整潔、社交或其他被視為「不重要」的東西。
———包括自己的心。

走著走著,他終於抵達球場的觀眾席坐下,球賽還沒開始,Odalia和那個三眼女在場邊不知說些什麼,她們的對話似乎並不愉快。
結束後,三眼女勾起笑容走到球場的另一側,Odalia則抿著嘴,看起來十分不甘。

但當她不經意撇向觀眾席,並發現Alador坐在那時,表情唰地一變,笑著向他揮起手來,Alador則有意無意地點點頭。

淺綠的眼妝和她頗相配。

五分鐘後,球賽準時開始,如同自己所預料的,Alador對那些危險的魔法障礙和激烈的運動競爭都毫無興趣,他只專注於來這裡唯一的理由——Odalia,並從比賽開始到結束都看著她。
不得不說Odalia對於勝利的競爭心和掌控慾遠超於自己,Alador不止一次看到她兇狠地將敵人撞倒在地,或是用從水晶球召喚出的諭靈(她修習神諭學)將敵隊修理得落花流水。
敵隊或許也實力堅強,但誰在乎呢?Alador從沒看他們一眼,他只望著Odalia衝鋒、進球、跌倒卻又馬上重新站起、最終勝利。
還有勝利時那毫不掩飾的得意表情。


回家的路上,Odalia仍在對她的精彩表現喋喋不休。

「你有看到我最後怎麼進球的嗎?」
「嗯。」

「這下子他們可不敢再隨意挑戰我了!」

「嗯。」
「......妳打得很好。」
他們同時停下,此時正是黃昏,女孩因為沒預料到男孩會出聲稱讚而有些呆住。男孩則以一貫的面無表情與她對望,沒多久又收回眼神。

大部分時間,Alador都覺得Odalia是個有點吵雜的女孩。她對權力、財富或地位的迷戀讓Alador想到自己的兩親,詭異的是,Alador並沒有心生厭惡。

他大概會任由這情感發展下去,繼續過他了無波瀾的人生,雙親沒有阻攔他和Odalia的關係,這代表自己很有可能會和這個女孩步入禮堂。

「那、那是當然的。」
對Alador的讚許,Odalia顯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她叉起一邊的腰,也看向別處,夕陽的橘如此柔和,女孩眼下的淡綠妝容雖然被清理得相當乾淨,卻似乎還留有底色讓Alador看不清上面是否有一絲動情的紅暈。

他的生涯之路被姓氏束縛,今後也......
以自己的個性來說,肯定也會如此過下去。
但是,Alador喜歡這個女孩,若是為了她,那麼被束縛......興許也不是那麼糟糕的事。

Alador極度難得地主動走到Odalia面前,一言不發地將女孩的包包頭解開,長長的綠色髮絲垂落下來。
現在,眼妝的底色也遮掩不了艷紅了,女孩的反應一下子變得滿是破綻。
「Alador!你做什麼......!」

只是覺得解開頭髮的妳會很美。

Alador沒有說出這句話,只是按住女孩的臉頰,吻了一下。
就算是處於混亂狀態的Odalia也能頓時明白。

-
接下來的故事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了。
繼承家族企業、他和Odalia結為連理、生下古靈精怪的雙胞胎,還有與兄姐的個性截然不同,有些過度認真的么女。

汲汲營營、奮發進取。
大家都說那孩子的臉和性格像Odalia,彷彿忘了那頭染綠前的棕髮。
就算學業優秀,女兒卻不像是有自己的選擇。

是的,Alador認為Amity有自己的影子。
雖然這麼認為,他仍不說、不看、不聽,就像小時候那樣。
或許是麻木所帶來的副作用,某些情況下,他甚至像是妻子的幫兇。

直到某個時間點,這個平衡的狀態似乎慢慢、卻又極快地改變。
有天Amity怒氣沖沖地抱怨她在學校度過了多麼扯淡的一天,先是那毫無才能的Willow Park突然破天荒地召喚出一個能被稱作是型體的黏黏怪,接著那可疑的黏黏怪又被發現根本是個人,還有什麼頂尖學生徽章被拿走、加學分諸如此類的話。

當然,她並不是發自內心地要跟家人談論這些,而是雙胞胎又一次的惡作劇使她震怒地吐出這一連串怒吼,音量大得連在地下室的自己都能聽到。

後來,她與雙胞胎糟糕的關係漸漸修復,與此同時成績也變得不再有那麼多驚人表現。(以Odalia的心情優劣度做標準)
Odalia還是維持她雷厲風行的作風,不僅將Amity的朋友們逐出學校,也要求她上更多的課程以補足之前遺漏的學習。

到這裡,Alador確定了,不只是自己,這個家族姓氏依然拖著他的子女不放。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一切改變的源頭——那個野巫,之前差點被處刑而鬧得沸沸揚揚的貓頭鷹女士的學徒,為了珍視的人而自願受苦,而自己的女兒Amity,又從那學徒的意志中找回眼裡的光輝時,他決意開口:

「Odalia!」
「妳和自己的女兒定了交易,而Blight家從不背信棄諾。」
打鬥所造成的煙霧瀰漫四周,方才因魔法光圈而發出的光點彷彿還未消失。
兩人望著Amity和她的朋友們離開,他們的臉上掛著笑容,這正是Alador從未有過的那種笑容。
「況且,她正在變得更強大。」他搭上妻子的雙肩:「或許有天會強大得能成為一名魔法社的領導者。」

他不知道這句話底下所想表達的是什麼,可能他對Amity真的有這種期許,也可能只是為了說服在乎成就與利潤的Odalia。

「真是明智的話,親愛的。」無論如何,這成功說服了妻子:「我們必須專注於對家庭最有利的事情。」

沒問題了。
去吧,Amity
以Blight之名去愛、去感受。
去做我做不到的事,以Blight之名去享受自由。

......噢,那蝴蝶真漂亮。

「Alador!」
———
註1:「三眼女」指Boscha的母親,在TOH主創DanaTerrace與觀眾的問答中,她曾提及Odalia與Boscha的母親在童年時是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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