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杜南凜出來。」莊大直向狄品喬吼著,只見她低蔑笑說:「這種小事不需要教主出來處理。」她示意要護衛隊將他處理掉,護衛隊掏出手槍奮力打擊著,教友們聽到槍聲慌張的躲藏著,莊大直也趕緊找地方做掩護,詹曉卉看到槍聲彈林,更怕的縮在地上。
護衛隊的槍掃到無辜的教友,頓時哀號聲四起,但他們依然冷血的射擊,莊大直看到這種情況,趕緊呼叫警力支援,可他早上搜查失利,長官並未理會,他孤立無援的躲著槍擊聲,狄品喬在後面看著,這場勝負早已出來。
信宸他們跑到頂樓,氣喘吁吁的看著星空,金煌看著後面的追兵,前方又是圍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信宸高空發出求救信號彈,一陣煙火在黑暗中非常閃亮。
韋振倫追了上來,看他們還在做困獸之鬥就忍不住嘲笑他們不自量力,即使有人發現了這裡的訊號彈,也來不及救他們,一群護衛隊一字排開,手持十字弓箭對準他們,信宸趁著大燈照明,將十字弓綁上繩索射向對面大樓的玻璃內的大型盆栽,用力拉扯著形成牢固的垂吊繩,金煌看傻這番操作。
「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韋振倫勸他們放棄掙扎,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上來,周圍的護衛隊也團團圍住他們,信宸扭頭看著這群笨蛋,為了一個人莫名賭上性命和榮耀就感到不值得,信宸拿出迷你型的十字弓,手腳俐落的將前面的護衛隊射上麻醉針劑,金煌訝異信宸的手腳迅速快到讓護衛隊來不及反應,後面的護衛隊拿出吹箭準備對準他們,金煌一時緊張將手中的板機按下,瞬間就穿透一名護衛隊的手臂,護衛隊以為他們想發動攻擊,便將手中的吹箭齊聲吹向他們,信宸趕緊拉著繩索,硬拖著金煌奮力向對面的大樓甩去,金煌一聲大叫撞上大樓牆壁,韋振倫聞聲趕緊衝過來查看,看到信宸拖著金煌踩著牆壁往下降落,韋振倫氣得趕緊跑下樓搭電梯追下,護衛隊則對準他們繼續吹箭。
信宸無法閃避中了一箭,兩人的繩索開始搖晃,金煌趕緊拉著信宸緩緩降下,降到十幾樓層,信宸用力蹬腿,將兩人盪到半空中,吃力將手中的十字弓箭射穿邊角的玻璃,來回晃盪撞擊玻璃,將脆弱的玻璃撞碎,瞬間跌入大樓內的樓層,兩人像得救般的大口喘息,金煌看著信宸,不知道杜南凜是怎麼想的,這麼可怕的魔鬼訓練,不怕把自己兒子的命給玩掉。
信宸拔掉手上的箭,麻藥很快就散開來,他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握在手掌心,鮮血直流也感受不到疼痛,他嘶吼著企圖讓自己保持清醒,金煌趕緊將信宸手中的玻璃取出,看他不要命的方式就忍不住揍他說:「你想死也不是這種方法,我妹還等著一個公道,你若死了,誰來指正杜南凜?」金煌氣急敗壞的罵著,對面大樓槍聲四起,他們下意識的緊貼牆壁,聽著外面的槍聲不斷響起,他們偷偷的爬起來看,發現槍聲是對面的大廳,並不是對著他們掃射。
信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平崗和金萱都憂心忡忡的望著對面大樓,信宸看著他們,喃喃自語著,「是該結束了。」信宸撿起掉在地上的十字弓,緩慢又沉重的走著,金煌望著信宸的背影,他就像頭受困的野獸,隨時準備反擊。
韋振倫領著護衛隊趕到信宸他們墜落的樓層,等他們趕到時,人已經跑走了,韋振倫憤恨的咒罵著,地上的血漬引起護衛的注意,韋振倫撿起一塊碎玻璃看,扭曲的笑了,他帶著護衛隊一層一層的搜查,他認為他們身上有傷,很快就會被護衛隊的人發現。
金煌攙扶著信宸往樓梯跑下,麻藥外加大量出血讓信宸的臉色很難看,金煌頻頻往回頭看,就怕被韋振倫追上,信宸手掌的血直直流著也給韋振倫他們方向,金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他當止血布,兩人互相扶持的跑向對面槍聲大作的大廳。
杜南凜颯颯而到,看著宿舍大廳被打的像蜂窩,他沒有捨不得,看著狼藉躲藏的人,不免笑了一下,嘴角戲謔的說:「看來有人被丟下了。」莊大直聽到杜南凜的聲音,連忙舉槍對準他,而杜南凜背後的護衛隊比莊大直更快射擊,一顆子彈從臉滑過,莊大直痛的找掩護,看到他們囂張的模樣,憤恨著老天不開眼。
「我早就給局長打過電話,不會有人來查我們的。」杜南凜自信說道,莊大直被孤立支援就知道有內鬼,但他沒想過會是他的上司。
「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都可以跟你說。」杜南凜戲謔的表情讓莊大直非常憎恨的說:「你是不是以為沒人可以治你就打算自招了?」詹曉卉聽不懂他們的隱喻,害怕的抓著盆栽,她不想死,她還想回到詹亞儒身邊孝親。
杜南凜猖狂大笑著,他知道莊大直是個聰明人,已經猜到他話中意思,他讓人將躲在盆栽後面的詹曉卉抓過來,她惶恐的喊著,莊大直看杜南凜挾持詹曉卉就持槍與他對峙說:「放開她。」
杜南凜沒理會莊大直,看著渾身顫抖的詹曉卉,順手就揍了一拳,這拳讓教友們都顯得異常振奮,大家都引頸期望杜南凜教化被惡魔染指的詹曉卉,她驚愕的瞪著他,絕傲的不肯低頭,杜南凜又是一個拳頭,他惡狠狠的抓著詹曉卉的頭說:「妳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已經清醒過來的海棠混在人群裡,聽到杜南凜的話露出得意的笑臉,詹彤恩看見海棠臉上得意的笑卻沒有過多的情緒,認為這是詹曉卉與惡魔親近的下場。
「放開她。」莊大直的槍直指著杜南凜,但杜南凜絲毫不為所動,他揪著詹曉卉的頭說:「你若開槍,我就告訴社會大眾,是你不當使用槍械使她死亡,反正這個社會的人隨便挑起矛盾就能引起論戰。」
莊大直氣憤的舉著槍,這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反抗,他猶如小蝦米對抗大鯨魚,想著他效忠的正義、道德、品格,都在最後背叛他,他落得一個不當使用槍械、對社會不滿的罪名,當了一輩子的警察,到最後卻不能光榮退役,他嘲笑著自己的理想,這麼簡單就被人抹煞。
莊大直嘲笑一會後說:「既然要我死,也要我死的明白點,你創立新亞教派的目的是什麼?」杜南凜卻笑莊大直傻,他指著龐大的信徒說:「我不就是為了安定他們的心,給他們的徬徨找到出口嗎?」
莊大直冷笑道:「所以就可以胡亂殺人嗎?」杜南凜卻一臉不認的說:「那是他們做的,他們自願幫我處理瑣碎雜事,而那些犧牲的女孩也只是回到自己的世界,我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