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度我強烈以為,我應該會在27歲時死去的。
那時候我正好27歲。
早上起床那一刻、第一口呼吸、第一口香煙、音響播放的搖滾樂、拉開窗簾時蜂擁而至的陽光、瞇著眼透過張開手指隙縫看出去的世界、刷牙洗臉時鏡子反射出的自己、燒開水泡咖啡的香氣、低頭放食物時貓咪的親吻、打開電腦螢幕……
床上正翻過身,露出裸背沉睡的女人。
都在強烈的暗示我,我該在今天死去的。
「想吃什麼早餐?」我問還在賴床的她。
「都可以。」她說。聲音好悶。感覺好遙遠好遙遠。
「咖啡?」
「好,雙份。謝謝。」
我一邊煎蛋,一邊烤土司,一邊把小黃瓜、番茄、洋蔥切好。一邊煮第二杯咖啡。雙份。
貓仔的罐頭吃完,我順便把牠的碗洗了。
貓的名字叫吉姆。
「方便的話,幫我換個音樂好嗎?」
「好呀,如果我有的話。」
「The Doors的,隨便哪一張都好。」
我走到唱機前把Nirvara換成了 Jim Morrison。
我們是隨暴風雨而降的騎士(Riders on the storm)
隨暴風雨而降的騎士(Riders on the storm)
進入這座我們誕生的屋子(Into this house we're born)
進入這個我們被拋棄的世間(Into this world we're thrown)
像一隻沒有骨頭的狗(Like a dog without a bone)
孤獨的行動者(An actor out alone)
隨暴風雨而降的騎士(Riders on the storm)
你能畫出你心中那道彩虹嗎?
你能唱出你對她的愛嗎?
清晨的霧氣幾乎要將整座山瀰漫,細雨像是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的從窗縫邊擠了進來。那些打在玻璃窗上的雨珠聚集成水之後,沿著窗面緩慢的流了下去。將霧氣流成了一道一道的雨淚。
我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窗外。將捲起的煙圈吐在窗户上,煙霧撞上了窗面後迅速消散。
「給我一根菸。」
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從背後將我緊緊環抱。雖然隔著一件T恤,但乳頭的觸感,依然可以知道她正裸體。
我感覺到身體的某處正被觸動著。
我把叼在嘴裡的煙,拿給了她,她放開了右手接過,抽了幾口之後又放到我的嘴裡。
一部正要下山的小巴士,邊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邊緩緩的在巷口停了下來,上去了幾個撐傘的學生,車子又滴.滴.滴.的駛離。
她的手伸進我的內褲,找到了已經硬挺的部份開始套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面對她,她果然一絲不掛。
「想吃我嗎?我想吃你。」她說。
她蹲了下來,握著我的身體含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