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日
KP:
週六早晨,愉快的週末,窗外微微飄雨。
你和希爾薇婭共進早餐。之後要做什麼呢?
加布里埃爾:
「希爾薇婭,等會我想去一下教堂。」
享用著希爾薇婭的廚藝,緩緩道出稍後的去處。
「嗯~明明是周末呢,卻讓老婆獨自看家嘛……應該……不會寂寞吧?啊啊放心!只是去看一下阿諾德,很快就會回來的,晚些我們就一起去賣場逛逛,也有陣子沒陪妳採買了,是吧?」
KP:
「嗯……也代我向阿諾德問好。記得帶著傘,晚些也許會下得更大呢。」提到阿諾德,希爾薇婭也有些悵惘。
「哎呀,昨天已經把日用品買得差不多了……難道說要給我買新衣服嗎。」希爾薇婭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去吧,不用擔心我。」
加布里埃爾:
「哈哈~我的希爾薇婭不論有多少衣服,衣櫃永遠都會缺那麼一件的啊!」
美味的餐點溫潤脾胃,稍作外出的準備後,照著妻子的提醒拎起傘,便在微微落下的細雨中驅車前往方才提及的目的地。
KP:
你到了教堂,今天是週六,只有少數幾個虔誠的教徒在這裡禱告。牧師對你表示歡迎。你沒有看見其他熟識的人。
加布里埃爾:
隻身走到好友的碑前,想來諷刺,這倒是彼此認識至今的對話裡,可謂平靜的一次啊。
「你是對的,兄弟~我確實挺得過去,只是想不到我還滿不習慣你不在啦,哈哈!」
彷彿人還在面前般,一如既往地語調調侃著對方,亦調侃著自己也說不定。
「不過嘛~謝謝你,阿諾德,謝謝你告訴了我希爾薇婭的事。」即使,她似乎仍未打算向我坦白所有。
KP:
你和阿諾德稍稍敘舊,心裡平靜許多。
離開教堂後,你並未多逗留,驅車返家接希爾薇婭,依言帶她去商場購物,度過了甜蜜的時光。希爾薇婭堅持自己也應該有所表示,因此你們還是在家用了晚餐,主菜正是希爾薇婭的拿手菜,燉得濃郁雪白的魚湯。
你喝下了魚湯,溫熱的濃湯熨暖你的脾胃。希爾薇婭溫柔地注視著你。
第十二日
KP:
週日早晨,你們慣例到教堂做禮拜。鎮上大部分的人都來了。
禮拜結束後,你和希爾薇婭回到家,現在是早上九點,希爾薇婭說一小時後她在美容店預約了髮型設計。要做些什麼呢?
加布里埃爾:
「啊對了對了~希爾薇婭,昨晚的魚湯還有剩嗎?還有的話,能幫我準備一些嗎?我想帶點過去給一位新朋友。」
KP:
「沒有了呢……帶剩下的湯給朋友不太好吧?」希爾薇婭嗔怪了你一句,「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招待他也不是不可以……因為是您的請求,我才勉強同意的。明明是特地為您做的。」
你知道那道菜做工繁複,希爾薇婭很少在宴席上招待。即使是別的家常菜,也足夠引起他人的讚美羨慕了。
加布里埃爾:
「唉呀!抱歉抱歉~讓我美麗的希爾薇婭受委屈了,畢竟那道湯品實在太美味啦,總是忍不住想向人分享,哎我想這裡面應該是沒有一點炫耀成分的,真的沒有!原諒我好嗎,馬丁內茲夫人,作為補償,下週每天都會為妳帶回可口的甜品,好嗎?」
KP:
「我會不會變胖啊……」希爾薇婭擔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噗哧一笑。「好吧,我已經收到馬丁內茲先生的誠意了,這次就原諒您。」
加布里埃爾:
「圓圓的夫人也很可愛的……」故作小聲地嘟噥幾句,陷入某個美好的未來幻想中。
KP:
「啊!才不要!」希爾薇婭佯作憤怒地捶打了你幾下,但也認真地說,「不可以再買甜食給我了,萬一……總之不可以!」她一邊嘟囔一邊走回臥室,去準備待會兒出門的東西了。
加布里埃爾:
「遵命,那麼,冰箱剩下的甜品就只好讓先生我代為解決了~」隨手打開冰箱的門,自從希爾薇婭成為了廚房的主人,自己已經很少主動窺探冰箱內,隨意地翻找著,是不是還留有讓夫人略顯豐腴的可能性。
KP:
冰箱收拾得很整齊,希爾薇婭是個勤勞的主婦,因此並沒有存放什麼殘羹剩菜。昨天才剛剛採買過,蔬菜、肉類、調味用的瓶瓶罐罐都分門別類地放好。沒有什麼值得留意之處。
加布里埃爾:
拿了一些馬卡龍,坐回位子上靜靜得享用。
雖然甜品確實不算自己的愛好,但夫人喜歡的話,那多買一些倒無不可,誰不喜歡看自己的妻子品嘗時露出的笑容呢?
不過也是啊,不只是過多了對希爾薇婭的身材岌岌可危,攝取過多的糖分,以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而言,又是另一種危機了。
KP:
過了一會兒,希爾薇婭換上外出服,說自己和其他太太們有約,讓你不用擔心,便出門了。根據過往的經驗,做頭髮大概需要三個小時以上……
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加布里埃爾:
少了女主人屋子重回靜謐,薇塔──那位新朋友的事再次浮上思緒的水平面,那個孩子確實跟希爾薇婭神似,當然,這並不能成為絕對的關聯,然而那個孩子的眼神裡沒有欺騙的黯淡。
回到臥房,那裡有著與希爾薇婭的合照與兩人同床共枕的回憶;還到浴室,上頭擺著成對的盥洗用具;又來到廚房,那是讓自己能滿懷期待著等待菜品佳餚上桌的背影,最常待的位置,陌生又熟悉,寂靜的孤寂伴著暖心的回憶,於是就在這屋中走走停停,端倪著有關希爾薇婭為自己留下的一切。
《偵查檢定》
《1D100 ≦ 45:85→失敗》
KP:
希爾薇婭把屋子裡收拾得一塵不染。
現在是上午十點。
你左右無事,便在家裡等待希爾薇婭,翻翻相冊打發時間。過了午時,希爾薇婭終於返家,精心梳理的盤髮使她更顯明艷動人,你從進門起止不住地滿口誇讚,希爾薇婭把你趕到臥室裡試穿西裝,這才讓你稍停。
下午五點,你們出席了為杜里安船長舉辦的歡迎宴會。小鎮人情簡單,偶有來客,這場晚宴可能是近期最盛大的,大多數鎮民都出席了。希爾薇婭身著黑色無袖晚禮服,黑紗蕾絲短手套,時下最流行的款式,再度攫獲眾人目光,她應對讚美只是得體地微笑,輕輕挽著你的手臂。
本次晚宴還有更聚焦全場的明星人物,便是那位主角,退休的老船長杜里安。他已經八十歲了,歲月在他的臉上毫不留情地刻下痕跡,不過他仍聲如洪鐘,談笑風生,海上的冒險故事信手拈來,男女老少都為之驚嘆。
老船長輪流和與會之人飲酒致意。輪到你們時,杜里安忽然問了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沒有。」希爾薇婭答道。
「哈哈哈!說的也是啊……只是老人家醉後的胡言亂語罷了,失禮、失禮。敬這位美麗的女士。」老船長不在意地笑道,舉起酒杯。
《心理學檢定》
《1D100 ≦ 60:97 →失敗》
雖然希爾薇亞依舊保持優雅從容的微笑,沒有表現出不悅,但你對這個突兀的問題感到冒犯。
宴會時間過去大半,希爾薇婭被太太們拉到隔壁待客室裡聊天,你現在獨自一人站在宴會廳裡。被留下的男人們在會場中三三兩兩地交談。
加布里埃爾:
啊啊~特地去意識身為主角這件事的話,又是一個被自身的豐富所禁錮的男人。
嗯,任何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舞台,特別是像這樣的小鎮上,就再貼切不過了呢。
看著希爾薇亞與一眾太太們閒談的光景,微微笑了笑便舉著酒杯靠近男人堆們,加入閒聊的行列。
KP:
你靠近了其中幾個人,他們正在抱怨自己的妻子為了參加宴會新買了幾件珠寶和衣服,但是宴會上明明只能穿來一件。大夥兒都有些酒意。
「馬丁內茲夫人肯定賢慧多了。」見你過來,那幾人紛紛說道。
也許希爾薇婭在他們心目中便是如此美好的形象。
加布里埃爾:
「哈哈~兄弟,關於這個嘛,我可沒有謙虛否認的打算!感謝諸位的眼光與稱讚。我的希爾薇婭,的確未曾使我的眉間有過一次深鎖。話說回來……」
隨意地向四周張望了會。
「唉呀,似乎沒見到漢斯先生的身影吶,免費的酒可供暢飲,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KP:
「他倒是想進來,可是這種『體面人』的場合,又怎麼會放他進來呢。」一個男人聳聳肩。「雖然我對他是沒什麼意見,不過是點好賭好色的小毛病,誰沒有呢?」
說到這,在場男士似乎都有些唏噓,老漢斯年歲不小了,可連一件能進得了宴會廳大門的體面衣服都沒有。
「要不,把他放進來?我打賭他就在外面的哪裡。」
「等會兒你老婆出來,你怎麼解釋?」
「那你別出賣我不就得了?」
「難不成我說是我放的?」
加布里埃爾:
「哦哦~這倒是個有趣的提議,果然啦!宴會還是要熱鬧點,如果兄弟你真的要實行,我會投贊成票的!當然,如果他不討厭希爾薇婭的話,我會更樂意的。」
KP:
聽你的意思,也不想出頭,幾個半有酒意的男人互相推託,誰也不想得罪太太們,畢竟,那不只是一個家裡的太太而已,而是一群。
加布里埃爾:
看了眾人的反應,毫無意外,諸如此類的場景,在這半世紀的人生裡足以觀摩的次數多到厭煩,便只是意味深遠地勾起嘴角。
或許,是因為這群男人們沒有那樣的好運,遇上名為希爾薇婭的天使;或許,是因為婚姻為他們葬送的不只是尊嚴與自由,還有勇氣,啊,隨便啦~不管如何,都不讓人在意。
沒人能討好所有人,就算如此美麗、善良的希爾薇婭,也不會是例外。
不過嘛,那可是連我都能攻陷的女性,那個男人──漢斯的理由,倒也讓人感到興趣,特別還很好色,可不是嗎?
待話題告一個段落,先行退開了沒有主見的男人群體,朝著宴會的主人──還在與賓客把酒言歡的老船長杜里安,靠了過去。
「幸會了,杜里安先生。雖然我常常自稱是老男人,但在閣下面前倘若仍如此,可就完全談得上失禮了啊,令人佩服的宏亮與抖擻,先生。」
KP:
「哈哈哈,到我這個歲數,除了老男人也沒有什麼好自稱的了,船嘛,我的寶貝兒,也賣掉啦。因為一個區區老男人的退休,可不能委屈她從此待在港口裡啊。」杜里安遺憾地說道,隨即又恢復了明朗的笑意,「如此一來,沒有船的老頭,也不能說是老船長了啊。倒是閣下以此自稱,可見是個幽默風趣的人啊。」
其他人見你們攀談起來,略招呼了幾句便留下談話空間給你。
待人群散了,杜里安才略帶歉意地說道,「方才朝尊夫人說了些不明不白的話,希望她不要介意才好。也許是我一時高興,酒上了頭,眼睛也發暈了呀。」
加布里埃爾:
「這個的話,請放心~夫人溫婉,亦不失大方,想必是不會介懷的。哈哈,不過要看錯希爾薇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當然,如果是我,見著了夫人可絕對不會忘啦,稍微年輕個三十歲左右,還是有點幫助的。
KP:
「尊夫人那般出眾的女性,的確是令人見之難忘啊。」杜里安坦然說道,「我當時以為,這樣美麗的女性大約是畢生所見……是那時候的我還太年輕了。怎麼樣,就當作是聽故事吧?」
加布里埃爾:
「洗耳恭聽。」舉起酒杯向逝去的青春與戀情致意。
KP:
像是要證明自己絕非無的放矢,杜里安開口說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還年輕的時候,一艘船都沒有,兩兜空蕩蕩,只得上船去為別人賣命。」杜里安笑了一下,很快止住了他習慣的說故事語調,轉而陷入了回憶當中,慢慢往下說。
「有一次,在西太平洋航行了幾天幾夜,觀測員注意到海面上有漂流的救生艇,我們的船因此調轉方向進行搜救,從小艇上救下一個女人……她可真是美麗,不是嗎?」老船長聳了聳肩,晃了所剩無幾的高腳杯,「她長得和尊夫人有些像。」
「那個女人叫作海倫。我們不知道她在海上漂流了多久,大海,沒和它相處過的人很難想像,無邊無際,詭譎莫測,距離岸邊數日的航程,能僥倖遇上我們,簡直是奇蹟。有些人懷疑她靠著同艇的遇難者遺體果腹,才能支撐到現在。」杜里安咧嘴笑道,「人在海上待久了腦子總會不太正常,還有人覺得她是海妖,畢竟……她是那麼美麗。喔,男人素久了,遇到個還看得過去的,也是貌若天仙嘛!哈哈。」
只有你們二人交談,老船長稍稍無所顧忌了起來。「這樣一說,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有多相似了。那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何況兩個人性格也不一樣,尊夫人親切優雅,氣質出眾,那個海倫啊……原本還有船員對她存有非分之想,直到隔天,海上掀起大浪,觀測員不慎失足摔下桅杆,斷了腿,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哀號,教人聽了都難受……可是海倫對於救命恩人所受的苦痛,居然無動於衷,不聞不問,這樣冷心冷面的美人又有誰消受得起?就再也沒有人想親近海倫了。」
「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嗎?哎,不過我那時也年輕,憎惡著那樣冷血無情的作派,活了這把歲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再想想,也許她遭遇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老船長若有所思地摩娑酒杯,「把她從小艇上帶下來的時候,她似乎因恐懼而發抖,即使待在船上數日,也像在害怕什麼東西似的,不肯靠近船舷邊……」
「哎呦,老人家一講古,就沒完沒了啊。」杜里安歉意地看著你。
加布里埃爾:
「世上無奇不有。話又說回來,雖說數大便是美,在過於廣闊的汪洋中,獨享自身渺小,就算是美麗的海洋也只會是絕望的搖籃呢。」
KP:
「是啊,對海洋之美感嘆之時,也要常存敬畏之心。」杜里安欣慰地說道,「還是要有點年紀的人才能夠理解啊。」
加布里埃爾:
「那麼,我就當作是對我們彼此的稱讚了。」以敲擊酒杯作為故事的收尾。
對方轉身離去後,隨手拿了一瓶尚未開封的酒,便往外頭走去。
本來是想爭取宴會主人的同意,不過嘛~看對方的為人,估計會豪邁地請對方入場吧?對於這位,對希爾薇婭抱持敵意的人,這可完全不能因為我個人的興趣放行啦,更別提,在這裡他有多麼惹人厭這回事。
KP:
你在宴會場門外一番張望,在不遠的窗台角落裡發現了裹著破舊大衣、一邊跺腳取暖的老漢斯。
看到你手上的酒,他兩眼放光,咧嘴一笑,露出搖搖欲墜的幾顆黃牙。「哎呦,哎呦,今兒是聖誕節嗎?待了半天,也沒聞見酒香味兒,怎麼居然有慷慨的男士送暖來啦!」
加布里埃爾:
「來自宴會主人的美意,先生。」遂將酒遞給了難掩期待的老人。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談話吧,漢斯先生。加布里埃爾‧馬丁內茲。」
KP:
「是是。」老漢斯迫不及待地接過酒瓶,咬開瓶蓋,仰首灌了一大口,酒氣從他的脖子根暖上來,他滿意地咂了咂嘴。那姿態足以讓任何一位懂酒的人感到心痛。
「你是那個……老師嘛。」老漢斯打量了你一眼,「真稀奇啊,人人都知道我討厭你的女人,你反倒給我送酒來。話說前頭,我可不是拿人手軟的人啊。」
加布里埃爾: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如果你是的話,那就換我困擾了啊~能夠在本人,或者該說重視那位本人的人物面前實話實說,那是難能可貴的真誠,當然,在一般情況下,會被人們稱之為厭惡。出於個人的好奇,我的妻子──希爾薇婭,能夠討厭她的,對於其中理由我很感興趣。」
KP:
「哈!我以為只有牧師的腦子有問題,現在看來,老師的腦子多半也有問題。」老漢斯說話果然毫不客氣。
「你還真是個怪人。」老漢斯又喝了一大口酒,臉頰開始泛上紅暈,「討厭就是討厭,難不成非得所有人都喜歡她才是正常?」
他一口一口地喝酒,晃了晃酒瓶,似乎在考慮你帶來的禮物的份量。最終,他還是開口說道:「你覺得世界上存在完美的女人嗎?」
加布里埃爾:
「不,實際上人的心理上沒有單純的討厭,不過這個部分,相信也不會是你感興趣的探討。依你所提出的疑問,看來……你並不覺得存在?」
KP:
老漢斯聽不懂你的用語而低聲咕噥了幾句,這時,宴會場大門打開了,有些人結伴前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那肯定,是不存在的!」老漢斯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即咧嘴笑起來,「哎呀,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不論對方是怎麼樣的人,顧好自己的女人也是應該的。」
老漢斯戲謔地看著你,篤定你很快就要轉身去接自己的夫人,「這位老師,先生,要是感興趣,不妨再來找我,就在那個賭場旁邊啦,不挪窩的。」
加布里埃爾:
不對男人的戲謔感到反感,相反地對其能提出的反證興味富饒。
那當中或是對希爾薇婭的自信,也或許疊合了部份,一直以來的疑問:加布里埃爾真有幸遇見如此的女性嗎?
男人的話語並未縈繞過久,轉身接上夫人,便往停車場的方向挪動腳步。
KP:
你接到了希爾薇婭,她和太太們談得興起,氣色紅潤,挽上你的手時,發覺你的大衣冷冰冰的,吃驚而後擔心地摸了摸你的臉。「是會場裡太悶了嗎?我應該分一些心思給您的……」
加布里埃爾:
「妳分予我的心思已經夠多了,希爾薇亞。如何,和太太們聊得開心嗎?」
說話的同時,已與妻子回到車上。
KP:
「是呢,說了好多話。」希爾薇婭開心地笑著,一邊繫上安全帶,和你分享了些主婦間的八卦。汽車平穩地駛向溫暖的家,天際開始飄雪。
你作了一個夢。
你好像回到了婚禮當天,周圍掛著潔白幃幔和鮮花裝飾,教堂兩側座椅上,一邊坐著幾位親朋好友,另一半坐滿了陌生人。
希爾薇婭站在你的身旁,身穿白紗,手持捧花,頭紗遮掩的微笑甜美羞澀,你等待神父唸誦誓詞,希望能牽起她的手……在莊嚴緩慢的聲調當中,你看見希爾薇婭的臉孔逐漸扭曲變形,前額隆起,眼皮眥裂,海藍瞳膜褪色成淡而無光的魚眼睛,纖細的脖子爬滿鱗片,呼吸間裂開血痕狀的鰓。聖潔的婚紗所覆蓋的形體,是灰綠色的有鱗肌膚……
沒有人察覺異狀。你驀然回頭看去,半個教堂的魚頭人在為婚禮鼓掌,你的親朋好友神情自若,彷彿什麼也沒看見。
婚禮樂隊奏響進行曲,愉悅而歡快的氣氛中,你聽見聒噪低沉的喃喃叨唸,循環往復,如侵蝕沙岸的海浪,一波波擾亂樂曲,不容忽視的不和諧音直抵你的耳廓。
你看見那些魚頭人嘴唇翕動,你不應該聽懂的,可是你聽懂了。
「我們的血親……」
「你逃不出達貢的掌控……」
「我們都在等你……」
嗡嗡作響的囈語讓你神思渾沌,潛意識想要從這場噩夢逃脫……在醒來之際,你最後看到的是披著頭紗底下,希爾薇婭冷若冰霜的臉。"
《SAN CHECK》
《1D100 ≦ 75:71 →通常成功》
加布里埃爾:
真實的夢境似乎跟現實連結,人偶爾是會這樣的,清楚地知悉自身處於夢境的包圍,只是從沒想過的,是有一日會遭遇連自己都下意識地向後方挪動腳跟的噩夢。
現實,抑或是夢,在疑問盤旋的思緒間,剝掉表層顏料的那幅畫又再次浮現眼前。
那正是眼前的,希爾薇婭。
KP:
你的意識慢慢清晰。你想到,希爾薇婭是孤兒,婚禮上,女方家屬並未有人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