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天空中一股能量波動傳來,一名看似固元層的修真者從天上落了下來。
「齊哥哥!」眾孩童齊聲喚道朝那名修士撲了過去,同時有兩名稍微高大些的孩童一人一邊,將那名被欺凌的孩童架著,不讓其趁隙逃走,那名被眾多孩子叫喚齊哥哥的固元層修士則是瞥了被眾孩童所欺凌的男童一眼,眼中露出的不知是不屑,抑或是憎恨。
「你們玩歸玩,別真讓他逃走了,知道嗎?」
眾孩童齊聲回答,「知道了!」
其中僅有的兩名女童其中一名接口說道,「我們在回家之前會把他關押回去的,不會讓他走丟的。」
齊姓修士聞言點了點頭,一隻大大的手掌在那名回話的女童頭上摸了一下,接著轉頭對一名男童說道,「峰育,別玩得太晚了,早些回家,別讓娘親擔心,知道嗎?」
名為峰育的男童似是很興奮地回答道,「知道了,哥哥!」
這是怎麼回事?孩子間打打鬧鬧就算了,怎麼還與修真者有所牽扯?從方才那名齊姓修真者與眾孩童的對話中可知,他還是其中一人的哥哥,最重要的是,那名男童被如此欺凌,難道會是這名修真者所授意的?還要將其關押起來,方便日後都能順利地將其帶出欺侮嗎?
齊姓修士朝一眾孩童說道,「你們好好玩,齊哥哥還有事要忙。」不等眾孩童回答,齊姓修士抬起右手,朝著那名被霸凌的男童一點指,一道黃色靈光從其手指閃出,朝那名男童激射而去。
袁宸昊見狀,一個反射動作打算出手相救,卻被一旁的林萱芷一掌壓住,頓時使不上力來,袁宸昊驚恐地眼神望向那名男童,貌似下一刻就會見到什麼鮮血淋漓的畫面似的。
令人驚訝的是,齊姓修士所打出的那道黃光逕直地射到了男童身上之後,卻未發生袁宸昊心中所幻想,一幕肢離破碎的畫面出現,被黃光擊中的男童,只是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原本被兩名稍微高大一些的男童所抓住的雙手如同脫逃的野兔,直接被抽離了其手掌。
「哈哈哈…真好玩!」
「他怎麼打都打不死的!」
「怪人,活該被欺負!」
黃光直接沒入到了男童的身體之中,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其體內,接著男童一副沒事的模樣站了起來,不過仍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害怕的眼神望著齊姓修士,貌似打算開口對齊姓修士說些什麼,但馬上就把話吞了回去,兩隻手掌相互搓動著,似要用力將什麼東西從手掌中剝落的樣子。
那名齊姓修真者見狀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轉頭向天,接著周身真氣噴發之下,朝著某處天空飛遁而去,原地只留下其衝天之後所造成的氣旋,其他的孩子見他走了,於是又朝男童圍了上去,將其圍困在中間並開始拳打腳踢。
「這是怎麼回事?別說是一名幼童,即便是一般的大人被修真者的一道真氣襲擊早就粉身碎骨了,怎可能會這般無事。」宇文君赫說道。
而袁宸昊已然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怔怔地望著前方正在被欺凌的男童,文沐雨與林萱芷兩人互望了一眼,接著又望向安瑤。
安瑤望著她們兩人的眼睛說道,「那男孩好可憐啊!我們順便將他一起帶出城吧!好不好?」
林萱芷雙眼泛著異光說道,「沒錯,他身上必定有什麼古怪,將他帶著或許將來會有什麼用處。」
聞聽此言,袁宸昊與安瑤一副震驚地望向林萱芷,而文沐雨及宇文君赫兩人則是較為冷靜。
「這是什麼意思?」文沐雨問道。
宇文君赫則是說道,「我們還要趕緊掌握樊國與金赤門的圖謀為何,並且還得想辦法回到熾羽大陸去,帶著他一起行動,這能行嗎?」頓了一下,貌似是思考著某件事情之後,他繼續說道,「這名男童或許還有家人在此,就這樣帶他走是不是不太好啊!?」
「無妨,我們是在執行朝廷的命令沒錯,但別忘了我們同時是修真者,這名男童竟然能夠在一名固元層修真者的攻擊之下一副無事的模樣,絕對有著什麼秘密。」林萱芷上前一步說道。
文沐雨此時面現些許異色地說道,「沒錯,將他留在這裡,下場不一定會比跟我們走好,不如帶上他吧!反正也不會造成我們多大麻煩。」
安瑤瞥見文沐雨臉上的表情,知道她是想起了從前。
文沐雨是個大家族出身的女孩,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上呵護著,著實是難以想像這名男童現在的遭遇,當然會想要將他救出,想到自己快樂的童年,對比眼前這名男童的慘況,想要文沐雨視而不見是不太可能的,於是安瑤附和道,「對啊!反正一名小男孩跟著也不會造成什麼妨礙,即便是遇上戰鬥了,也能暫時將其收進玉珮當中,不會有問題的。」
正當眾人商議的同時,那名男童仍舊被數名孩童圍在中心,毫無憐憫之心的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不過那名男童一絲反抗皆無,也沒有哭泣或是發出任何聲響,只是呆立在原處,任一眾孩童將他當作沙包虐打。
「我累了…」
開始有孩童體力不支,打不動了。
另一名男童說道,「他不是打不死嗎?我們試試刀子能否傷到他。」
此話一出,造成莫大迴響,孩童們商量了一陣,派了兩人回家取出家中的菜刀或是鐮刀,其餘的孩童則是繼續將他控制在原地,不讓他有機會逃跑。
人性總是如此地險惡,不明是非的孩童,在受到外界的擺弄之下,做出霸凌同儕的事情,或許很少人會因此而認為人性是險惡的,但這才只是人性黑暗面的起點,在單純的霸凌已無法滿足人性面的一面之後,人類那比起其他物種還要聰慧的頭腦就會生出更加令人恐懼的想法,並能夠在眾人的互相催眠或是互相安慰之下,甚至是無視即將要做出之事有多麼不可原諒,進而做出毫無道德底線之事。
最令人恐懼的是,從事這種毫無底線之事的人,其當下的心中竟不會對之有絲毫的愧疚之感,只有在事情超出自己遇料的發展,或是超出旁人所能忍受的底線,並有人站出來要其付出代價,或是在他們手下受到傷害之人有能力反抗之時,這些人才會意識到他們已經超出了道德或者是人性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