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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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裏,父兄都在後堂,也沒有旁的人,我和母親也就徑直過去了。父親見了皇后娘娘的賞賜,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我擺樣子擺了一天,腰痠背痛,進了門就不成樣子地攤在貴妃榻上,一邊自個兒捶了捶腰,一邊想着母親若是日日都這麼過,也真是不易,就算練了一天武也不至如此之累。

父親負着手來回踱步,終是下了決心,朝母親開口道:“安北也不小了,今年便把她婚事定下來罷!”

我心裏一驚,慌忙看向母親。

“皇后娘娘前腳剛賞了她,你後腳便把她許出去,這不是明擺着打天家的臉嗎?今日這宴席,分明就是皇后娘娘在挑兒媳。”母親頗爲不贊同,“再者說,太子殿下瞧着對安北也是有幾分上心的,太子妃的位子,又不是坐不了。”

“荒唐!”父親略微有些動怒了,“我看你真是鬼迷了心竅!”父親一指我,“你看看她,哪有半分入得了東宮的脾性!”

眼瞧着這戰火馬上要燒到自己身上了,我摸了摸鼻子,直了身子端方坐好。

父親接着道:“她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便給她許個尋常人家,能真心待她,能縱着她些,便是好的。我定遠侯的女兒,誰敢怠慢了去?你這做母親的,何苦把女兒往火坑裏推?”

我明裏暗裏總覺着父親這話是在損我愚笨又張狂,可也不敢開口辯解。

這劈頭蓋臉一頓說,母親鬆動了些。她琢磨了一陣,又有幾分擔憂問道:“可如今皇后娘娘的意思怕是無人不知了,即便是想提前一步定下安北婚事,又有哪個敢來提親?”

見着氣勢沒那麼劍拔弩張了,我又慢慢倚回了靠背上,隨手端起了方纔上的雪梨湯,喝了一口。

二哥這時突然插嘴,“這幾日我倒是把這事兒忘了。那賀家三郎,之前與我提及,似是有這意思,還託我回來先探探小妹口風。我看人是配得上小妹的。”

“此話當真?”父親又踱了幾步,“賀家也是將門世家,沒那麼多規矩。我兩家來往雖少,可同在北疆,若是能成,也還算個不錯的去處。”

我手一抖,雪梨湯撒了出來,溼了袖口也顧不上擦。“不妥不妥不妥,”我把湯盞放下,“我與那賀盛統共見了沒幾面,私下裏也沒往來過,他這想法也太沒根沒據了些。怕是還惦念着小時候結的樑子,想把我娶回去慢慢討回來?”若真是如此,那這人,度量可不是一般的小。

眼見着母親又該訓斥我口無遮攔了,我求助地望向大哥。自打父母親開始說這事兒,大哥就一直忍着笑。如今接到了我目光,他清了清嗓子,終是肯開口:“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還是要過問小妹意願得好。畢竟這一嫁出去,母家再怎麼護着,也不能面面俱到。往後的路還需得她自己走的。”

我用力點頭,附和道:“大哥說得對,若是我自個兒選的路,日後必然沒有後悔的道理。”

父母親交換了眼神,父親笑着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女大不中留。倒是我操心過了。”這事兒終是這麼揭了過去。

只是我想起二哥說的話,便有幾分膽寒。小時候是我不懂事,可又不是比武招親,輸了便輸了,怎麼還惦記起人來了?那賀家三郎瞧着也是相貌堂堂,十分英氣的。若不是他實則是個心眼兒小的,便是...有些受虐的偏好?我在心底打了個寒戰,不管是哪樣,都是嫁不得的。

自那以後,我往往是躲着賀盛走。可天多半是不遂人願的。

這日丞相夫人設宴,請了朝中好些大臣的家眷,我在宴席上悶得慌,告了母親,便自去鬆口氣。

有小丫鬟領着路,也不必怕走失,便在湖邊轉了轉。哪料到賀盛正是迎面走來,身邊除了一個侍從,也沒旁的人了。我暗道不好,轉身便想走。

“秦妹妹!”賀盛出聲喚我,這聲妹妹聽得我腳下一個踉蹌。

這便是走不得了。我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氣,僵硬着扯了扯嘴角,轉過身來。“賀公子好。”

他快走幾步到了面前,“這些日子怎的都不見你?”

我暗暗腹誹,見得到纔是有鬼。面上卻淺淺笑着道:“許是不湊巧罷。”說着又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

他停了步子,爽朗笑笑,“與小時候果真還是不同了。”

我在心底叫囂,我怎麼說的來着,與我猜的分毫不差!他就是惦念着小時候結的樑子,這麼多年念念不忘的,小氣!

心裏雖是這麼想的,面上也是要服軟的。“當日是安北年幼不懂事,隔了這些年,想起也是羞愧的。”

未待到他再回答,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安北!”

我回頭,見了禮:“見過太子殿下。”

賀盛也見了禮,太子微微頷首,停下了步子。“你大哥在四處尋你,應是有事要商。孤帶你過去。”

我如蒙大赦,歡快向賀盛告了辭,向太子走去。

走了幾步,我看他領的方向不像是宴席的方向,又觀他薄脣緊抿,面上盡是不鬱之色。不禁開口問:“大哥呢?”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我一眼,“我胡謅的。”

我一愣,不是很明白他這冷不丁冒出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我知你二人幼時相識,可就這般私下見面,還是不妥。叫旁人瞧見,還不知要生什麼風言風語。”

我又愣了愣,小丫鬟早被他支走了,如今也是隻我二人走着罷了。我與賀盛再怎麼說,好在還是各帶了一個隨從的。只是看他面色不善,便知情識趣地閉了嘴。

他見我沒回應,便停了步子。“怎麼,不高興了?不若我再把你送回去,讓你二人好好敘敘舊?”

我心下愕然,這人今日怎這般陰晴不定?我還沒說他板着一張臉,他倒是說我心有不快了?我明明愉快得很。又怕言多惹得他更不快,便只輕聲細語道:“不...不必了。”

他看我一眼,冷笑一聲,轉身一拂袖大跨步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怕是他遇事不順?竟這般大的火氣。活脫脫一得寸進尺,愈讓着他愈來勁的典範!好在我今日心情好,便寬宏大量,不與他計較了。

這散心散了一通莫名其妙,我便自個兒回了席上。

剛開了春,父兄便奔赴了北疆。賀盛終於也是走了。

這一來,太子再見我之時,便是輕快得緊的了。

這年天公不作美,胡人之地連着大旱,便把心思動在了中原土地上。邊境戰事吃緊,家書通的也沒往年勤。

上京城倒是沒什麼變化。母親更看重我的行進舉止了,愈發嚴苛起來。

眼見着要及笄了,府上也開始給我備嫁妝。繡品一類雖是不用我親自動手,也是要送到我面前來教我補上幾針,討個彩頭的。

入了秋,大將軍那兒敗了兩場仗,引得龍顏大怒。賀盛負了傷,先一步回了上京。

我再怎麼避着他,到底也是老相識了,聽聞他是爲了疏散民衆才落在後面被胡人包圍的。他本也只帶了一小隊人,豁出性命把包圍圈生生撕了一道口子,好容易才撿了一條命回來,被護送回上京之時還是人事不省。心下除了敬佩不已,也是有幾分擔憂。

母親於情於理都是要代表整個定遠侯府去探望的,我便央了母親一同去。皇上派了御醫來,忙活一夜,才從閻王手裏搶回了這條命。我和母親去的時候,他仍昏迷着。我看着他,頗有些肅然起敬的意味。想到從前,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般看來,二哥看人也是準的。賀家三郎,早就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了,邊疆的風雨把他磨礪得如鞘中寶劍,鋒利而自斂,好一個頂天立地。

待到他全然好起來,已是入冬了。這期間我也放下了成見,隔上半個月便去瞧瞧他。我本是有志於捐軀報國,好生護着我大梁子民的,奈何生就是女兒身,即便再是想,也是不能的了。如今看着旁人能做我做不了的事兒,心下也多寬慰。

前線多戰,他甫一養好身子,便又回了北疆。

這年冬,天冷得很,入了三九更甚。午後忽的出了太陽,陽光暖融融的,照的人也愜意。母親叫我去折兩枝紅梅來插瓶。我挑了許久,折了一枝開得正盛的,斜斜插在了白瓷瓶裏。

母親卻笑着搖了搖頭,告誡我道:“花開得盛自然是好。可這插瓶的花,最好的卻是有些將開未開的。”見我不解,又接着道:“盛極必衰的道理你該是懂的。倘若折下的時候便開的太盛了,過不了兩日,便該敗落了。”

我深覺其中有幾分道理,便打算去重摺一枝來。宮裏傳旨的公公便是這個時候來的。

“惟時淑女,誕揚顯命,敷告羣工。定遠侯秦元洲之女秦安北,毓德粹溫,秉心淵靜,以祗以順......克稱龍光,永膺燕譽。可選充皇太子妃。仍令所司備禮冊命,主者施行。”

這道旨意來的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左右母親都提點了好多次,太子在月餘前也已坦露了心跡,我心裏早便有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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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鈴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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