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團錄 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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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伍回

KP:
叔父正在座位上,見冬郎進門,瞇起眼睛,手撚鬍鬚,直勾勾地打量著姪兒的神色。「可算來了。方才那位女子是哪家的?」
賀茂正行:
「欸、啊、那個⋯⋯」僵硬原地,雙頰竄上的全是緋紅。
「是左京大夫府上侍尊夫人橘殿下的藤駿河殿⋯⋯」即使如此也沒落下回答,羞恥與尷尬的雙重煎熬讓才把香包交出去的陰陽師頭越來越低。「工作中⋯⋯非常⋯⋯抱歉⋯⋯」耳根也開始發燙——同僚們定會給叔父大人說上這景況的吧。即使如此推托事實並非他人想像亦非男人所為,承擔任何後果也是自己該做的。
KP:
「哼嗯?」叔父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其他要說的了?」
賀茂正行:
身軀一震,怯怯地抬頭——「⋯⋯有的。」沒有被訓斥。
本以為會收到責難的,卻不是這麼回事。或者只是、還在等這張嘴說出些更荒唐的事呢。
「還⋯⋯」伸頭是一刀、縮頭亦是一刀。橫豎皆為如此乾脆來個痛快。「還請叔父大人不吝指教私提親事宜——」誠懇地伏低身子,年輕的陰陽師緊閉上雙眼。
KP:
「這樣啊⋯⋯」回應冬郎的卻是兼有嘆息與笑意的話語。叔父的臉上揚起欣慰和喜悅,原本板正的坐姿也舒緩許多。「算你小子機靈。你的母親知道了會很高興的⋯⋯」他喃喃唸著,冬郎聽見那是在默算吉日的推演詞。「要準備的可多了,得裁好合適的嫁衣,各式禮品,還有聘書,這個我來寫⋯⋯」
叔父計算了一通,站起身來,經過冬郎身畔,「還楞著幹嘛?婚服得做十幾天呢,趕緊回家去,要做的事有一籮筐。」
叔父滿臉喜意,正大光明地早退了。
賀茂正行:
——應和聲混雜著欣喜之情。
明明什麼都還沒完成、也沒有立於對方身側的資格。自認是因玷污之舉得來的姻緣,卻輕易地獲得了支持。
再熟悉不過的呢喃內容是為推算吉日,那是自己也會做、卻未曾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叔父大人⋯⋯」充塞胸腔的情緒究竟是什麼,竟能令鼻頭與眼眶這般酸楚——抿唇壓抑住即將潰堤的情緒,再次頷首。「感激不盡——」
KP:
另一頭,式神和身著壺裝束的少女正在歸途——
賀茂正行:
『要不是冬郎開口,節才不想靠近這個把冬郎的人生拿去當賭本的人類咧。』 想歸想,畢竟答應過主人不會再暴言,式神只是安靜地走在對方身畔維持一定的距離,時不時盯著看。
『而且為什麼這人類身上有冬郎的味道啊。』
藤原協子:
手探進懷中取出大人給予的香包,腳步未有停歇,卻望著該物望得出神。
賀茂正行:
「——那是冬郎的東西吧?」見到身旁的女性所取出的香包,立刻認出那是什麼的式神沒忍住便開了口。
藤原協子:
「是。」少年的嗓音傳進耳哩,將意識拉了回。
「是方才賀茂大人,交給駿河的。」
賀茂正行:
「哼嗯——」了然似的單音,式神的視線在自主人年幼起便看慣了的香包上。「那可是冬郎的母親做給他的,冬郎剛入寮的時候沒有那個還會睡不著呢。」
毫無自覺出賣了主人,節的視線淡然的像是不關己事。「交給了大人啊——哼嗯——」如果不是認定了什麼的話,理應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大人也喜歡冬郎嗎?」
藤原協子:
駿河的臆測沒有錯,果真是大人的母親為孩兒所做,如此貼身之物,居然交到駿河手上了啊⋯⋯幾日前,怕是不會接受的吧?
那麼,這又代表了什麼呢,我跟大人之間⋯⋯?
——冬郎可是徹底迷上大人您了。
是這樣啊?不知不覺間。
「或許,是迷上大人了。」
賀茂正行:
幾乎是看著冬郎長大的自己怎會不知道冬郎一直都很好。老實又善良又好利用,一心只想著保護所有人類。
明明早早把寶冠交還就解決了,偏偏還要做這種和事件毫無關係的事——全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明明知道冬郎在做的事情是為什麼卻趁勢利用——冬郎的努力沒有任何回報這種事怎能忍受得了。
原本是這麼想的。
「——這樣啊。」撇撇嘴,式神記下了回答。「節會記住的。您可要好好感謝冬郎喔。」
藤原協子:
「大人早已完成職責,會繼續與藤原兼明等人周旋,是顧慮到夫人的感受與駿河的願望,要僅以口頭話語言謝,又怎麼會足夠呢?」
賀茂正行:
要不是那個負心漢的捻花惹草讓冬郎不得已得幫忙收拾、要不是居於深閨的夫人把事情跟責任丟給冬郎要他解決,明明這一切都跟主人被交辦的事毫無關係——這人類不是清楚的很嗎。
給冬郎找麻煩的一個個都讓人火大。
「什麼啊那是。」捨去敬語的嘟噥。
KP:
又一夜過去,旭日東昇。在出門前,冬郎打算先謄抄一份殘卷的副本。
《冬郎靈感檢定》
《1D100 ≦ 70:66 → 通常成功》
冬郎成功地完整抄寫了所有《龍畜經別注》的內容,包括未能辨讀的咒文也保留了下來。
賀茂正行:
「呼⋯⋯」提筆將學術研究用的殘卷謄抄完畢,這才將東西收起。
稍後還要去拜訪兩處——出門前先占一卦吧。
內容是關於稍後將前往拜訪的少將婚姻。
《冬郎,宗教知識檢定》
《1D100 ≦ 55:02 → 極限成功》
《占卜結果:困卦》
賀茂正行:
「⋯⋯這樣嗎。」垂下視線,陰陽師將卦紙收起——這一紙,便帶去給少將殿下吧。
卜筮吉凶與解卦是自己的工作,作為殿下慷慨相授殘卷的回報,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KP:
天色尚早,冬郎已經到了藤原少將府前。
藤原兼明對於陰陽師再度來訪仍維持著友善和適當疏離,俊逸的青年揚起微笑,以溫和而不甚在意的口氣問道,「這麼早來訪,莫非是陰陽師大人想起要歸還借閱的書籍?」
賀茂正行:
——是呢,擅自以為是授予可不是好事。待晚些再想辦法吧。
「失禮,私尚未解完書卷內容⋯⋯但為感謝少將殿下,私擅替殿下卜筮一卦以辨前途。只是卦象所示略有隱憂,因此先行來訪⋯⋯」恭謹地上呈卦象給少將,「解卦一事,還望能允許私私下說明。」
KP:
藤原兼明大略看了看卦紙,雖然不解其意,但寫於紙上的「困」字令他皺起眉頭——趨吉避凶本是人之常情,他並未多問,請你進入書房詳談。
賀茂正行:
「恕私僭越。」深深俯首,將卦象說與對方。
「私因感念少將殿下慷慨出借珍稀殘卷,擅替少將殿下卜筮婚姻前途,望能錦上添花而得出此卦。此卦象水、意指困厄,非吉利之兆——以私所學,乃意指與內人和離方能求取雙方安泰,私推測是為龍宮姬君所留之隱憂⋯⋯如殿下有言不信,許會遇上口舌、流言亦或不利之事,還望三思。」
《暗骰》
KP:
藤原兼明顯得有些半信半疑,「卻為何是與婚姻之事有關?閣下是指⋯⋯因龍女作祟而導致姻緣不吉?但我又如何能因此就休棄橘氏姬君,知曉龍宮真相的只有你我,旁人若得知此事作何想法,為了消災解禍而擅行此舉,結果仍是流言不利⋯⋯」
他來回踱步,想方設法,面帶困惑。
賀茂正行:
「考慮到殿下與龍宮姬君所行交易擅成如此,私才擇此一卦。」倒是好好地解釋了這麼選擇的緣由,話語中毫無虛假。
「私所長是為解卦釋義,力所不及難以提供解套之方,實為遺憾⋯⋯」將事實告知對方,陰陽師俯首致意。「待私將書籍解畢便會歸還,此行只是想將此卦盡快回報殿下,以免耽誤時機。」語中透露離去之意。
KP:
「大人請留步。」藤原兼明稍稍顯露焦急之色,上前一步擋在冬郎面前,「當真沒有其他化解之法?倘若只是不去拜訪姬君,待三年後婚約自然解除,是否可行?還是說緩不濟急?」他感到很為難,「讓他人知曉龍宮之民實為妖物,不僅對我,對姬君的名譽也有損⋯⋯更何況是無端和離呢?這於她未免過於無妄之災了。還請大人再為我們想想辦法。」
賀茂正行:
抿唇垂眸,陰陽師亦面露為難。足以造成不幸或是傷害的內容,可以的話並不希望成真。
「天機以象示人。私所卜卦之果短則數週便可能發生——其中已混雜異世之民所行之祟,便非人力得以對抗⋯⋯若要尋法,私認為殿下相借的書籍或有逢凶化吉的線索。這段期間為保平安,還需請少將殿下守諾暫不拜訪。」
年輕的陰陽師既已提過尚未研究完,自是讓眼前之人將寄託再次放到殘卷之上——「私如有尋到線索定會再登門。」
KP:
「⋯⋯那就拜託大人了。」藤原兼明頗為不安,但有冬郎允諾之詞也只得暫時按耐不表。見到陰陽師似乎行色匆匆,尚有要事,不便強留,便囑託侍女好生送客。
賀茂正行:
「私明白殿下許有不安——請安心,私會盡力恪守職責。」離去前僅是再行一禮。
——天機所現之象,行道中人能察覺端倪。
是以象徵無論有否採取行動,皆會產生困卦示意之果。陰陽師亦是身處因果循環中的齒輪。
在少將遣人送客後,往事先約好的下一處去。
KP:
冬郎依約前往大納言府邸。在宏偉宅邸的青瓦牆邊,身著壺裝束的協子亭亭玉立,在此靜候。
賀茂正行:
「早安。失禮,讓藤駿河殿久候。」俯首問安。「私方才造訪過少將。」將出門前卜卦婚姻之途一事、以及藤原兼明的不安跟不造訪三年的事情告訴對方。
藤原協子:
一早便聽到的名諱,令隔著輕紗的臉多了些許陰霾。
「那麼,大人卜卦一事,意即若不和離,則不論藤原兼明,或是夫人,皆會受流言蜚語所傷?」
賀茂正行:
輕輕搖了搖頭。「私僅替少將卜卦,當中並無殃及橘殿下。」
即使如此也不表示殿下能夠安然等待三年。
藤原協子:
「夫人本係對藤原兼明心死,卻苦無和離之由,才願請託大人,藉著龍女一事傷害其信譽。若照大人所卜卦向所示,則此事自然水到渠成,面會大納言大人也好、古籍殘頁也好,皆不過為成此事。」話至此,幾日來的愁緒,似乎跟著散去不少。
賀茂正行:
「⋯⋯所言甚是。」但願這樁事終能安然落幕——「私是昨日已向大納言殿下提出條件,欲予回覆方能立足。」
藤原協子:
聞言,短暫沉默,以稍作思量。
「⋯⋯駿河愚昧。請問大人,會見大納言大人一事,是否也算在卦象所指?」
賀茂正行:
聞言輕輕一笑——此問並不愚昧。「天道所示是以所行推測往後,並非不能改變與化解⋯⋯此卦象水,既能成洪災、亦可成乾旱。私以為是因有諸多奔走而形成。」畢竟,自己也只是常理的一環,不會因此成為例外。「這一趟是為覆命⋯⋯左京大夫抬手為私謄寫謁見函,私是應不負所望。」
藤原協子:
斂下眼眸,隱隱含著愧疚。本是橘氏私事,是為身分妥協,或為利益權衡,然若真有所望,何來大人需如此孤立無援?
「那麼,大人可曾為自己卜卦?」
「殘卷是藤原兼明所有,但要以此為證,只怕大納言不會輕信。雖事到如今,早已事後諸葛⋯⋯藤原氏族勢大權大,此事若成則矣,若不成⋯⋯輕則貶官,重則牢獄之災。實則大人早得以抽身,既卦象已示,大人又何需犯險為之呢?」
賀茂正行:
「——、⋯⋯」當所學成為責任、當義務失去上限,被道破之時竟會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旦投入,便會行到自己能夠接受,連後果都不會考慮。尤其是,關係藤駿河殿之事。
——應當前進,責任如是。
這份決意前方是藤駿河殿的擔憂之姿。
——應當回頭,思念如是。
當真不惜讓她揣懷如此顧慮也要繼續前行嗎?
陰陽師楞楞地垂下腦袋,目光是尚未釐清的動搖。
藤原協子:
「⋯⋯是進是退,大人所作任何決定,駿河皆不應過問。」踏出步子,緩緩來到垂首之人面前,伸出的掌心上,是昨日對方交予的香包。
「但⋯⋯是吉是凶,大人所擇前行之處,往後都會有駿河隨恃於您身側的。」
賀茂正行:
「——⋯⋯」母親大人親手縫製的香包,曾經陪伴自己渡過多少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裡頭的薰香材料從一開始由母親添入,再來換成自己親手製作香材更換、清潔養護,不假他人之手所製定心安神的隨身物品,如今交付到另一人手中——那亦是交出自己的證明。
即便沒有說出此物由來,卻是不言自明——未曾預料藤駿河殿竟在此刻一鳴驚人。
「⋯⋯私⋯⋯」緩緩伸手包覆對方白皙柔軟的手,讓人能夠好好握住香包,陰陽師儘管表情複雜氣氛卻柔和。「確實未曾想過。」
無論是這番回應、或者是替自己卜卦之事;在想守護的事物面前,有否回報或凶險都不是問題,也不是考量的因素。
將己身奉獻社稷之人亦是因果關係的一份子,這是應該的。
只是。
只是——怎能再讓眼前的人繼續顯露悲傷呢。
「即使事到如今⋯⋯私欲求見橘殿,不知如何?」輕輕鬆手,陰陽師的神情是為苦笑。本應踏進此門迎接命運理數,卻是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賀茂正行終究是無能之輩,卻全無懊悔。
藤原協子:
烏雲散去,雨過天青。徘徊不去的夢魘與心中重擔,皆被手掌傳來的暖意驅散。
「是。」以輕盈的笑意回應,與大人一同返歸宅院。
KP:
兩人並肩前行,返往昭德門院。時隔上次踏入正門來訪,恍若隔世,又不過是短短瞬息之間——早已物換星移,相隨之人眼眸裡所浸染的思緒也全然不同了。
隔著簾幕,夫人端坐殿上,問候過後便遣退他人。見你們一同前來,應有要事,卻見協子不時投往冬郎的目光,其中情愫似曾相識,不禁好奇地投以無聲詢問的眼神。
賀茂正行:
才上緣廊便開始泛起緊張。藤駿河殿自幼侍奉殿下之處,情同手足又像娘家,此等意義非凡之地,令呼吸開始有些困難——嚥下一口唾沫,終於仰首向殿下請安。
「唐突來訪失禮了。」先是一禮才說明來意。「此回求見是為續報⋯⋯幾番奔波下來,私自少將處借得與龍宮相關的書籍,作為回報而為二位婚姻卜出一卦⋯⋯」將卦象結果說明一番,並把婚約失效的期限也一併轉達。「若殿下首肯,私定勸少將守其三年約。」
KP:
「是嗎⋯⋯」夫人稍稍舒了口氣,「雖然尚有期限,料想藤原氏應當不會毀約。只是這卦象,是否也與我相關?這三年內,應該謹言慎行才好?」她也顯得有些擔心。
賀茂正行:
「殿下請安心,私主卦是依少將。」意即所知內並無禍延他人——況且寶冠亦已交還,應是能放心了。
KP:
「那我就放心了⋯⋯」夫人微笑說道,「能有此成果,都是仰賴大人在其中奔走。閨閣中人身無長物,不知該如何答謝大人才好⋯⋯請大人受我一禮。」說著,朝向冬郎微微躬身,俯首致意。
藤原協子:
「⋯⋯。」見夫人舉動,同樣轉身面向大人,躬身行禮。
賀茂正行:
「——不勝惶恐,私才是對殿下諸多叨擾⋯⋯」急忙俯首回禮——
理應至此結束的,卻因意識到接下來的打算,身軀動彈不得。
熟稔的溫度開始竄上雙頰,視線所及是殿下宅邸內的地板。
「如此貿然⋯⋯實為失禮⋯⋯」什麼都還沒有準備好,卻不能不報上一聲。「私欲⋯⋯懇請殿下允許⋯⋯」越說越低的頭與開始發熱的耳根——現在是怎樣的表情呢。
KP:
「⋯⋯?」原本正待直起身來,卻因為聽不清相隔距離之外愈來愈低的私語,夫人疑惑地傾身向前,「大人可是有什麼欲求之物⋯⋯?」
賀茂正行:
殿下在發問了。
必須要回答。
說不出話。
講出來。
快點。
提——
「——懇請允許,成全私與藤駿河殿。」清晰地道出此句,卻還是抬不起頭來。
KP:
夫人愣了一小會兒,將視線轉到侍坐在旁的協子身上,主僕的默契不需言語⋯⋯她無聲地問,『這亦是妳心中所願嗎?』
藤原協子:
「⋯⋯?!」怎想,大人會於此提出⋯⋯。
抬首對上夫人無聲詢問,雙頰染上紅暈,只得以長袖掩飾羞澀,輕輕點頭回應。
KP:
見到協子的反應,夫人不禁莞爾,這才柔聲說道,「⋯⋯大人請起。」
看向冬郎的目光也添了幾許溫暖,「大人待駿河的真心實意,我也算是略有耳聞。能夠成就一樁美事,想必是你們的姻緣牽引,只望大人往後善待駿河,莫忘初衷。」
賀茂正行:
略 有 耳 聞 。
深深扎進腦海的句子促使身軀一凜——
偏房內的觸碰。
離開古宅時的背負。
當街控制不住的相擁。
陰陽寮內的親暱與依偎。
儘管不是沒有想過。
這些,也被知道了嗎?
都、做了些什麼——泛上耳根的熱潮令意識逐漸發暈。
倘若能具現化這份羞恥,周遭怕是已經煙霧瀰漫。
「是、是的!必不負所望——」抬起滿面仿若能滴出血的通紅,再次用力俯首致謝。「私擇日會正式提親⋯⋯」緊繃的身軀沒有因此放鬆,考慮到諸多還需要準備以及等待的事,不由得再次開口,表明並非即刻迎娶。
明明只是一路受到許多幫助走過來、就連現在站在這裡也是託了藤駿河殿的福——「非常感謝殿下成全。」

結局

那日過後——
日子歸於平靜。陰陽寮內只有日復一日的晴雨紀錄、吉時推演,街坊再無傳聞。雖然伊藤總嚷嚷著無聊乏味,可是太平之世,無所事事反倒是人民安泰的證明吧。
昭德門院也關起門來,恢復深居簡出的生活,畢竟,郎君再也不會登門到訪了。駿河和其他侍女陪伴夫人打發閑時,氣氛較以往更輕鬆愜意。
聽說藤原兼明又造訪了某位官員家的姬君⋯⋯諸如此類的話語仍然是人們的飯後笑談。幸而,如今這樣的消息再也不會在你們心中掀起波瀾。為了不知潛伏在何處的龍女,想必藤原兼明會堅守承諾吧。
冬郎的手裡留有殘卷的謄抄副本,而協子已經知曉呼喚龍宮之民的方法。這會為你們帶來什麼樣的際遇呢?或許這並不重要。你們已有了足以相守一生的羈絆。
陽光拂照這座華美宏闊的京城,彷彿從未有一道陰影存在其中。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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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風霜過後,必有曙光——願以文字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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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夫人難得地發出了少女的輕呼聲,眨了眨眼睛,頗為意外地看著協子。「⋯⋯此話可當真?駿河,」夫人忽然慎重地直視協子的雙眸,語氣略沉些許,「若是對那位大人有意,切莫不要予他艱困的考驗。世間兩情相知如此難能可貴,為何要為自己設下險阻?即使是真的龍宮寶物,也證明不了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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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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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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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5天小組賽的激戰,2024湯優盃進入8強淘汰賽!台灣女團將在5月3日上午出戰第2種子韓國隊;男團同日下午出戰歐洲勁旅丹麥。由於男女團都是以小組第2名晉級,淘汰賽首戰一定會遇上其它小組的第一名。這樣的籤表算是上籤、中籤或下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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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大齡女子》不一定是貶抑,她們是一群懂得如何不給別人添麻煩,照顧好父母的好女兒,也試著在傳統與現在觀念交錯複雜的社會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也懂得如何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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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進入社會,難免需要應付各種人際往來,例如同事之間如何相處,男女朋友之間是否合拍等等。但不管是哪一種關係,都需要彼此之間的性格相似,三觀相合,才能夠長久交往下去。就拿十二個生肖來說,彼此之間都有相合相剋的關係,下面就來看看,男鼠女龍能不能在一起。 男鼠女龍可以在一起嗎? 可以。 一直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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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市龍潭高中一名女學生日前在校內農場實習時,右手掌不慎捲入牧草切割機,不幸截肢。市長張善政昨(20)日下午前往醫院探望受傷學生及家屬,除了致贈特別慰問金10萬元外,張善政強調,市府將全力協助,包括衛生局協調醫院提供醫療照護、社會局協調社工在院關懷,提供就醫期間所有必要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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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看電影影集的一些小觀感文:【阿姆斯特丹】【龍族前傳】+【魔戒:力量之戒】【律師女浩克】S1EP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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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家的龍女僕S》 添加了奇幻元素的日常番。和第一季相比節奏沒這麼好,尤其伊露露一開始登場,短短兩話從憎恨人類到選擇相信人類,心境轉化之快令人錯愕,我想是礙於集數不足吧,後半段她的戲份也不多,整部作品看下來對伊露露沒什麼印象,實在是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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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訴說以前女人為了喜歡或欣賞自己的人而開始妝扮自己,到了現在則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更要懂得愛惜自己。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不管到了哪個年紀,都還是會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心情也會跟著更加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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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 │ 1988 │ 宮崎駿導演 從獨生女變成一對姊妹的故事,起於宮崎駿對高畑勳的較勁心理?! 觀看《龍貓》的次數,已經多得無法計數,很多很多很多。 那麼,就當是第101次再看,我有了一些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