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更新於 2022/05/12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我摸了摸腰間繫着的玉墜。這玉墜,是那日太子親手爲我係上的。這玉墜本是一對,另一塊懸在他腰間。他說玉是一對,人也合該是一對的。
我本是在書房臨摹字帖,寫倦了,便開始隨意勾畫。鬼使神差地,在紙上寫了三個字——蕭承彥。我盯着這三個字瞧得出了神,連他是什麼時候進的書房都渾然不曉。他在我身後笑出了聲,我才驚醒,又羞又惱地想去藏那宣紙,卻被他一把按住。
他自我身後,握住了我手中筆,引着我,一筆筆在他名字旁寫了我的名字,筆鋒裏分明是數不清的心事。
“你是我生平僅見,敢寫當朝太子名諱,還敢寫的這麼醜的。”
他彎着腰,聲音便是自我耳後傳來的,激得我右耳熱成一片。
後來他說了許多,說他心意何如,又說也知我心意。他還說自會護着我,即便我再輕狂再驕縱,他也會好好護着我,必不讓我受半分委屈。
我看着宣紙上的墨跡一點點乾涸,兩個名字留在紙上,便有些至死不渝的意味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他自身後擁住我,喟嘆一聲,“安北,你可知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他替我係上了玉墜,一字一頓說了一句,“此生定不相負。”
好久好久以後,他對我說,那一刻,他原以爲終是繫住了我,也原以爲,終是把我們這一世緊緊繫在了一起。
而那個時候,我望着東宮重重的宮牆,怎麼也望不到頭。只收回目光,垂了眼眸,極清淺道,“那時戲言,我也從未當過真。”
指尖玉觸感溫涼,我跪下接了旨。
那日裏我捧着聖旨,手微微有些顫,寶貴極了,像是捧着一顆真心。
聖旨不重,卻許下了一生。原是我這一生,也如紙薄。
因着這道旨意,北疆我秦家軍備受鼓舞,接連着打了好幾場勝仗。賞賜一批批地送進府裏,一時之間,定遠侯府上風光無兩。
我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早先母親偏叫我去和各府上小姐打交道,我是十分看不慣她們虛與委蛇的做派的。明明背地裏排擠得很,又何苦掛着笑坐在一處,姐姐來妹妹去,話裏夾槍帶棒,讓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還當真以爲我聽不出其中深意不成?
如今到底不同了,整日裏人流不歇,侯府的門檻幾乎被踏破。各府上領了未出閣的小姐來,各個見着我便姐姐姐姐喚得甜膩極了。
好在我是不與她們計較的。她們原先如何待我,現下又如何待我,於我而言,實是沒什麼分別。
大婚定在了三月初九,司天監說是個難得的好日子。宮裏的人也來了一批又一批,光是教導禮儀的嬤嬤,便有五人。雖說是喜事,卻也不勝其煩。
我向太子抱怨成婚禮繁瑣得很,練得我胳膊都酸了。他一邊不輕不重地替我捏着,一邊同我說,東宮已經佈置下去了,一切陳設皆按照我喜好來,旁的也不必我操心,我只消安心等着,披上嫁衣,走到他身邊便好。
前線形勢一片大好,父兄傳了家書來,道是戰機正酣,便是年節上也未曾回來,好在戰報都是好消息。倒是也不止我父兄,整個北疆都征戰不休,便是連大將軍府上,也未曾回京。
正月十一十二連着下了兩日的大雪。雪天路滑,少了那許多的來往,倒也樂得清閒自在。午後雪小了,我拿小瓷瓶去了後院,一點點採了梅花上的落雪。
小丫鬟憐薇急急取了傘跟出來,撐在我頭頂上。“小姐要什麼吩咐奴婢就好,外面天寒,小姐還是回房裏罷?”
我小心翼翼讓那積雪落進瓶裏,抱怨道:“我真是不明白,制那勞什子落梅酒,何苦要這麼一點點採了香雪熬煮成水?我看與素日裏用的水也無甚分別,平白折騰人。”
“您要什麼酒,吩咐奴婢去買了便是。”
我搖搖頭,“這是我問宮裏伺候太子的嬤嬤才得知的,他好這口。酒方我謄了一份來,這時候制好了,明歲年節上便能開壇了。還是得我親手來做纔好。”晃了晃手裏那瓷瓶,費了這半天勁,也才得了一小瓶,“用水還這般講究,他可真是難伺候。”
憐薇抿着嘴笑起來,“太子爺前日裏還約小姐上元節看燈呢。小姐與太子爺當真是情誼深厚。”
我一琢磨,這若是叫大哥知曉了,定是又要取笑我小女兒心思的。便橫了橫心,索性制兩壇,留一罈明歲給父兄祝捷,也好堵住他嘴。
“那奴婢去取件厚實的披肩來。”
我攔住她,“北疆上風雪比這可大的多,我連風寒都未曾染過,哪那麼嬌弱了。”
緊趕慢趕着,正月十四這日,好在是把這兩壇酒埋到了梅樹下。
我略有些咳嗽,怕是着了涼。足以見得,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滿。可我怕苦,因而怕極了喝藥。想着只是小症狀,我身子底子又好,應是不打緊,便瞞了下去。
正月十五那日,我未等到燈會,反而先等來了圍了滿府的官兵。
爲首的那個,說我父兄抗旨不遵,一意孤行偏要追擊敵軍,正中了胡人圈套。五萬大軍,五萬精銳,生生折了進去,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
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心裏空白一片,眼淚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上。母親原是正兒八經的名門閨秀,這麼多年,我從未見她失過態,她和父親吵得再兇的時候,也是正襟危坐着的。可如今,她跪坐在地上,爬着撲到那人腳下,拽着他袖子,悽聲問他:“什麼叫...無一生還?不,我不信,侯爺呢,我要見侯爺!”
那人蹲下來,把袖子從母親手裏抽出去,“夫人節哀。當日是侯爺和世子領兵去的,二人皆已戰死。二公子扶柩歸京,不日便到了。”
怎麼會,明明才得了家書不久,信上他們說,一切都好,待稍作了結,便班師回京。
信上還說,這次年節沒能趕回來,便多在府上待一陣子再走。待我風風光光嫁了人,他們這心事落地了,再走。
大哥從來不騙我的。可他們卻是連回來,都做不到了。
我那罈子祝捷酒,纔剛埋下去呢。
我想起小時候我比武總輸,還偏愛跟人家比,被打疼了就哭鼻子。北疆風大,淚痕若是不擦,便容易皸了臉。大哥便總備了手絹,給我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哄我,說我總有朝一日,比他們都厲害。父親見我哭便手足無措,只佯裝着嚴厲,呼喝我,“我秦家的兒女,動不動便掉眼淚,成什麼體統!憋回去!”訓得多了,我便不興哭了,比武也輸得少了。
是了,如今我哭成這樣,父兄見了該是不喜的。我匆忙擦了一把眼淚,去攙扶母親。
抗旨不遵,這個名頭安下來,是要滿門抄斬的。如今這圍了滿府的官兵,怕也是奉了聖旨。
祖母顫巍巍走了來。烏木柺杖在地上狠狠一拄,“老身要面見聖上。”
爲首那人皺了皺眉,“老夫人,這怕是不妥。”
說話間,有僕從匆匆奔上來,朝祖母跪下,雙手奉上了什麼。祖母顫着手接過,“老身有先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契,難道還換不得見皇上一面!侯府自開國起便輔佐先祖皇帝,滿門忠烈,多少男兒戰死沙場,難道就這麼被抄了去?”
那人恭敬行了禮,道了一句請。
祖母領了我們,跪在殿外。祖母在最前頭,緊跟着是母親,再後是我和弟弟。就連兩個出嫁的姐姐,也聞訊趕來,跟着跪在後頭。
行了大禮,祖母高聲道:“老身便奉着這丹書鐵契,領着侯府衆人,直跪到陛下肯見爲止!”
殿裏卻始終沒聲響。
雪又開始下,地上積雪還未融,跪久了,膝下雪融了,便染上衣裳,冰涼刺骨。旁的還好說,只是祖母年歲大了,未免讓人憂心。
有公公走出來,對祖母道:“老夫人,這天寒,還請回吧。”
祖母沒做聲,只仍把那丹書鐵契高舉過頭頂。
公公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殿內。又過了片刻,出來道:“老夫人,陛下請您到偏殿候着。”
祖母這才直起身,也不讓人扶,自個兒一瘸一拐,去了偏殿。
我們便仍跪着,直到太陽落下去,太監宮女們點上了宮燈。
弟弟已經懂事了,本是來年便要同父親一起去北疆了的。可畢竟還年幼,此刻偷偷拽了我衣袖,“阿姊,我害怕。他們說父親和大哥不會回來了,是真的嗎?”
我攥了攥他冰涼的小手,“不怕,阿姊在呢。父親和大哥,是爲國捐軀,是無上榮耀。你是我秦家的兒郎,這些道理你該明白。生死事小,家國事大。”
他仍懵懵懂懂,“既然是光榮,爲何我們要在這兒跪着呢?”
我拍拍他頭,“會好的。”
可那孩子還是低下了頭,聲音裏帶着濃重的哭腔,“阿姊,我不想要什麼榮耀。我只想要父親和大哥他們。我想他們了。”
我仰起頭,讓眼淚流回去,終是什麼也說不出,只沙啞着道了句“好孩子。”
今夜是上元佳節,本是該闔宮慶祝的,如今這事一出,宴席也取消了。只是宮裏那些喜慶的陳設還未來得及撤去,滿目都是人間的歡喜,人間的團聚。
雙腿早已跪麻了。母親跪在前面,一直未有聲響。我沾了寒氣,前幾日便開始咳嗽,如今更是難捱。又怕惹得母親更操心,只能強忍下去。
有腳步聲傳來。我一偏頭,見太子立於檐廊下,望着我。
那處太暗了些,我瞧不真切他模樣。他就那麼站了一會兒,我們一跪一立,兩相對望,中間隔着殿前一隻大紅的宮燈在風雪裏飄搖。
我收回目光,跪正了,閉了閉眼。
聽得他似是進了殿。過了興許有半個時辰,他自殿中出來,往這邊走。
我沒有擡頭。視線裏只見是一雙黑緞雲紋靴子在我面前停了停,緊接着一件大氅落在我身上。
我藏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有那麼一瞬間,很想伸出手去,拉住他衣襬;很想告訴他,我也很害怕,我也很想我的父兄,想得整顆心都在疼;很想央他去求求皇上,我父兄絕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待軍兵更是如待親人,他們不會無端魯莽行事,讓這五萬人悉數葬身沙場,必是前線有急情,他們未來得及回稟。
可我終究沒伸出手。他也只是略停了那一停,便走了。
    avatar-img
    1會員
    6內容數
    我在這個平臺寫的第一本書,後面會給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紫竹鈴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回了府裏,父兄都在後堂,也沒有旁的人,我和母親也就徑直過去了。父親見了皇后娘娘的賞賜,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我擺樣子擺了一天,腰痠背痛,進了門就不成樣子地攤在貴妃榻上,一邊自個兒捶了捶腰,一邊想着母親若是日日都這麼過,也真是不易,就算練了一天武也不至如此之累。 我心裏一驚,慌忙看向母親。
    第二日我一直睡到了晌午時分才醒,用了膳,便溜達着去了書房。 如我所料,大哥果然在書房裏,捧了一本兵法在讀。我湊上去,十分狗腿地倒了杯熱茶,“大哥,喝口水歇歇罷。” 他皺着的眉頭舒展開,接過茶喝了個乾淨,“我便知道你醒了便要來找我了。” 我笑眯眯道:“那是自然。這許久不曾見大哥,做妹妹的掛念得緊。”
    我咬了咬嘴脣,不知該回什麼,便想跳下馬。許是我動作意圖明顯了些,他把手按在我肩頭,微微用力:“你那馬怕是騎不得了,我把你帶回去。難不成你想自己跑回去?” 馬兒慢騰騰往回走着,他時不時跟我搭幾句話。 “我倒是忘了,上京還真有位小巾幗,出自定遠侯府上。” “不敢當。”
    我被封爲太子妃那日,原是三九驕陽。 太子大婚那日,開了春,陽光更是明媚的不得了。我在一頂小轎子裏,被人擡着,踩着不絕於耳的鞭炮聲,踏着重重喜慶,從側門裏,入了東宮。
    回了府裏,父兄都在後堂,也沒有旁的人,我和母親也就徑直過去了。父親見了皇后娘娘的賞賜,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我擺樣子擺了一天,腰痠背痛,進了門就不成樣子地攤在貴妃榻上,一邊自個兒捶了捶腰,一邊想着母親若是日日都這麼過,也真是不易,就算練了一天武也不至如此之累。 我心裏一驚,慌忙看向母親。
    第二日我一直睡到了晌午時分才醒,用了膳,便溜達着去了書房。 如我所料,大哥果然在書房裏,捧了一本兵法在讀。我湊上去,十分狗腿地倒了杯熱茶,“大哥,喝口水歇歇罷。” 他皺着的眉頭舒展開,接過茶喝了個乾淨,“我便知道你醒了便要來找我了。” 我笑眯眯道:“那是自然。這許久不曾見大哥,做妹妹的掛念得緊。”
    我咬了咬嘴脣,不知該回什麼,便想跳下馬。許是我動作意圖明顯了些,他把手按在我肩頭,微微用力:“你那馬怕是騎不得了,我把你帶回去。難不成你想自己跑回去?” 馬兒慢騰騰往回走着,他時不時跟我搭幾句話。 “我倒是忘了,上京還真有位小巾幗,出自定遠侯府上。” “不敢當。”
    我被封爲太子妃那日,原是三九驕陽。 太子大婚那日,開了春,陽光更是明媚的不得了。我在一頂小轎子裏,被人擡着,踩着不絕於耳的鞭炮聲,踏着重重喜慶,從側門裏,入了東宮。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James停下了所有动作,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熊熊燃烧的浴火,他先是掰开蔡霞的双腿,果然见到白色的小内内中间有一片红色。 当事人蔡霞此时此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这种时候来了例假,她怎么就忘了? 蔡霞的经期一向很准时,估计着也是这几天,但她没想到偏偏是这天。 心里头不由得替James那根
    關掉錄音筆,塞回男記者襯衣的口袋。雞爪順勢按在男記者的胸膛上。玄武感受到不是常人的體溫,而是清涼透心的手掌心所傳遞上的冷漠無情以外的奇異感覺。嗅到女警督身體散髮出來的沐浴香氣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像羊奶的騷味。 辛警督眨著大眼睛:「這些情報可以提供給你發展的空間,不止於一天半天的新聞頭條,而是可以
    Thumbnail
    “當疫情大流行來襲,能借重的也只有高科技的AI技術,該如何正面運用,也在考驗著人性~”
    Thumbnail
    作為恨山重犯監獄的心理疏導師,高命每天的工作壓力都很大,製作遊戲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宣洩的管道,他會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幻想出來的各種恐怖事情融入遊戲當中,與玩家分享自己的不安和害怕,從這方面來說,他也是一個大度慷慨的人。 “曾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把所有的設計創意變為遊戲成品,讓全世界玩家可以感受中式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嗚⋯」黎落沒忍住,嗚咽出聲。 好痛⋯不會是因為他太大才這麼痛的吧? 黎落想起剛剛看見的,少年性器的尺寸。 什麼器大活好都是騙人的吧,舒服在哪裡!? 黎落不想表現出太過不適的樣子,被少年發現她是第一次的話,或許會有什麼無法控制的變因出現。 她的想法是過了這晚之後,就再也不要見到這兩個小鬼。
    Thumbnail
    05 大鳥的打算  胡在房裡也不知道攤了多久,只知道晚飯沒有吃,不過也不想吃了,他失落至極,但他沒有哭,應該說他很多年沒有哭了,在孤兒院時他曾經感懷身世而哭過很多場,但他發現就算他哭得再撕心裂肺,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最後只有靠自己去把眼淚刷乾,然後第二天又過著原來的生活,他就知道,眼淚沒辦法改變任何
    Thumbnail
    炸邯鄲,這可是台東一個很重要的大節日,剛搬來就遇上了這個震撼腦容量的洗禮 ,為了深刻體驗這個活動,我全程參與其中 ,從小到大我應該是個好奇寶寶無誤,任何事都會讓我超級感興趣,尤其看到女兒的行為後更加了解自己,記得女兒6歲的時候竟然在我叫她去關瓦斯的時候 ,她竟然自己的用雙手去擁抱滾燙的熱水壺,聽到沖
    聞聽此言,在場所有人全都心中知曉,那是必定三靈門的開山祖師,袁宗然到了。 宋書啐了一聲,在心中暗罵道,「他媽的,被袁弛琛這傢伙給唬了。」 陳同舟等其餘之人心中也同樣是恍然大悟。 袁弛琛早知不敵,所以方才那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但眾人現在才發覺已然太遲了。 而郭云凡更是慶幸自己方才並未出聲參與對三靈門不敬
    Thumbnail
    *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James停下了所有动作,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熊熊燃烧的浴火,他先是掰开蔡霞的双腿,果然见到白色的小内内中间有一片红色。 当事人蔡霞此时此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这种时候来了例假,她怎么就忘了? 蔡霞的经期一向很准时,估计着也是这几天,但她没想到偏偏是这天。 心里头不由得替James那根
    關掉錄音筆,塞回男記者襯衣的口袋。雞爪順勢按在男記者的胸膛上。玄武感受到不是常人的體溫,而是清涼透心的手掌心所傳遞上的冷漠無情以外的奇異感覺。嗅到女警督身體散髮出來的沐浴香氣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像羊奶的騷味。 辛警督眨著大眼睛:「這些情報可以提供給你發展的空間,不止於一天半天的新聞頭條,而是可以
    Thumbnail
    “當疫情大流行來襲,能借重的也只有高科技的AI技術,該如何正面運用,也在考驗著人性~”
    Thumbnail
    作為恨山重犯監獄的心理疏導師,高命每天的工作壓力都很大,製作遊戲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宣洩的管道,他會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幻想出來的各種恐怖事情融入遊戲當中,與玩家分享自己的不安和害怕,從這方面來說,他也是一個大度慷慨的人。 “曾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把所有的設計創意變為遊戲成品,讓全世界玩家可以感受中式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嗚⋯」黎落沒忍住,嗚咽出聲。 好痛⋯不會是因為他太大才這麼痛的吧? 黎落想起剛剛看見的,少年性器的尺寸。 什麼器大活好都是騙人的吧,舒服在哪裡!? 黎落不想表現出太過不適的樣子,被少年發現她是第一次的話,或許會有什麼無法控制的變因出現。 她的想法是過了這晚之後,就再也不要見到這兩個小鬼。
    Thumbnail
    05 大鳥的打算  胡在房裡也不知道攤了多久,只知道晚飯沒有吃,不過也不想吃了,他失落至極,但他沒有哭,應該說他很多年沒有哭了,在孤兒院時他曾經感懷身世而哭過很多場,但他發現就算他哭得再撕心裂肺,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最後只有靠自己去把眼淚刷乾,然後第二天又過著原來的生活,他就知道,眼淚沒辦法改變任何
    Thumbnail
    炸邯鄲,這可是台東一個很重要的大節日,剛搬來就遇上了這個震撼腦容量的洗禮 ,為了深刻體驗這個活動,我全程參與其中 ,從小到大我應該是個好奇寶寶無誤,任何事都會讓我超級感興趣,尤其看到女兒的行為後更加了解自己,記得女兒6歲的時候竟然在我叫她去關瓦斯的時候 ,她竟然自己的用雙手去擁抱滾燙的熱水壺,聽到沖
    聞聽此言,在場所有人全都心中知曉,那是必定三靈門的開山祖師,袁宗然到了。 宋書啐了一聲,在心中暗罵道,「他媽的,被袁弛琛這傢伙給唬了。」 陳同舟等其餘之人心中也同樣是恍然大悟。 袁弛琛早知不敵,所以方才那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但眾人現在才發覺已然太遲了。 而郭云凡更是慶幸自己方才並未出聲參與對三靈門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