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沙特宮鬥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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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沙特既有疫戰要打,也得處理宮廷鬥爭的煙硝味。截至5月8日,全國共有31,938例確診,209例死亡,醫護人員全副武裝、上緊發條;另一方面,安全部門也整裝待發,並在王儲薩勒曼(Mohammad bin Salman Al Saud)一聲令下,開始了新一波反腐肅清,被逮捕者不僅有王儲的叔叔,也包含前任王儲及其兄弟,更波及674名政府僱員,時至今日仍在進行。
無獨有偶,過去據傳被薩勒曼所軟禁的巴斯瑪公主(Basmah bint Saud bin Abdulaziz Al Saud),也在4月16日發出一則推特,證實自己正被國王與王儲監禁,並對新冠疫情的爆發深感擔憂,表示自己缺乏妥適的醫療照顧。這則推特雖在發出幾個小時後旋遭刪除,卻仍引發軒然大波。
伴隨疫情的狂風,反腐與囚禁醜聞就如大漠中的沙礫,捲起了漫天塵暴。

艱難的世代交替

沙特針對皇室成員的反腐行動始於2017年,但導致此般結果的遠因,卻深烙在建國的歷史結構上。
自1750年成立酋長國到1932年宣布統一,沙特的建國之路走了近200年,如今已是國土面積位列世界13的中東大國。在其擴張過程中,仰仗的不僅有軍事征服,更有部落聯姻,以沙特國父伊本・沙特(Ibn Saud)為例,其共有22名公認的合法妻子,為其誕下近百位子女,故到了孫子薩勒曼王儲這代時,全沙特已有超過千位王子。
上述現象雖象徵了沙特家族的枝繁葉茂,卻也直接導致族人奪位不休、王室成員生活腐敗等陰暗現實。以接班人之爭為例,沙特長年奉行兄終弟及的傳統,原因除了國父伊本·沙特子嗣繁茂外,也有擔憂第三代人數過多、不知擇誰方可服眾的焦慮。但世代交替總要到來,只是過程註定艱辛。
當今國王薩勒曼(Salman of Saudi Arabia)是國父伊本·沙特的第25子,在2015年時以80歲高齡接班。繼位之初,其根基未穩,政壇放眼望去,皆為前國王阿卜杜勒(Abdullah bin Abdulaziz Al Saud)的人馬,故而立了60歲的王弟、伊本・沙特第35子穆克林(Muqrin bin Abdulaziz)為王儲;然而三個月後,其忽然發佈詔令,宣布廢除穆克林的王儲之位,改由侄子納耶夫(Muhammad bin Nayef)親王取代。
此次改易王儲,一是象徵沙特正式開啟世代接班進程,二是納耶夫親王與國王薩勒曼同屬蘇達里派(Sudairi Clan),皆為出自伊本·沙特之妻親胡薩·蘇達里(Hussa Sudairi)血脈的皇室成員,故能視作國王已坐穩寶座、與阿卜杜勒派相抗禮的象徵。然而,君心似海,外界此時尚不知曉,國王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2017年6月21日,薩勒曼國王發佈了驚天詔令,廢除納耶夫王儲之位,改立自己的第八子本·薩勒曼為接班人,同時交接國防等執政大權,令王儲成了沙特的實質掌權者。到頭來,穆克林與納耶夫都是移花接木的障眼法,國王一開始便屬意自己的直系血脈,只因擔憂樹大招風、木強則折,這才故佈疑陣。

王儲的奪權之路

而薩勒曼王儲掌政半年後,於2017年底開始了反腐行動,剎那間,王室成員人人自危。綜觀沙國的政經情勢,王儲推動反腐,除了藉此樹立民間威望與充盈國庫外,更大的動機應是掃除接班障礙,尤其是針對第三代王子中的潛在接班人選及其黨羽。
於是前王儲穆克林之子本·穆克林(Mansour bin Muqrin)、前王儲納耶夫、巨賈本·塔拉勒(Al-Waleed bin Talal)王子、前國王阿卜杜勒之子們紛紛落網,本・穆克林甚至在與心腹搭機逃離沙特時,於也門邊境離奇墜機身亡。王儲之母法赫達王后(Queen Fahda bint Falah)也因反對王儲政治清洗,而遭軟禁。
這場反腐政治風暴於2019年1月30日宣吿結束,期間共有500多名王室成員、政要、富商、宗教領袖被捕,2,000多個國內賬戶被凍結,追繳回1,070億美元。阿卜杜勒派已然潰散,王儲權力深入各大安全部門,成功自第三代王室中脱穎而出。
此次疫情下的新一波圍剿,首先用的則是密謀政變的名目,落網級別最高四人分別是:薩勒曼國王之胞弟阿卜杜勒・阿齊茲(Ahmed bin Abdulaziz Al Saud)親王、阿齊茲親王之子納耶夫・本・艾哈邁德(Nayef bin Ahmed bin Abdulaziz)王子、曾於2017年反腐行動中遭殃的前王儲納耶夫、納耶夫之弟納瓦夫・本・納耶夫(Muhammad bin Nawaf bin Nayef)親王。此後王儲又以反腐之名逮捕674名政府僱員,其中有298人最後被拘,審訊至今仍在持續。
此次疫情下的政治清洗,除了凸顯王儲權力的深化外,也暴露出其接班焦慮。儘管王儲已藉2017年那場反腐成功確立威信,卻仍要擔憂來自第三代的背刺;即便阿卜杜勒派已不構成威脅,但曾為同志的蘇達里派仍躍躍欲試。薩勒曼國王本就動過脊柱手術,又曾中風,更在幾年前罹患了阿爾茨海默氏症,故而甫才即位,便急速安排王儲接班,因其能視事的時光已不久遠。換句話說,王儲儘管才34歲,卻可能會在幾年內繼位為王。
此次反腐行動,或可推測為薩勒曼國王身體有變,抑或是被捕的四位王室成員本就圖謀不軌,不論真相為何,薩勒曼王儲又朝權力頂峰邁進一步。

被囚禁的王室女眷

而監禁巴斯瑪公主之舉,則涉及沙特乃至阿拉伯皇室的另一傳統:女眷政治。
阿拉伯國家表面看似限制女性的參政權,實則需倚仗王妃與公主們實現某些政治目標。這些女眷若非外嫁聯姻、維繫父兄的統治正當性,就得以流利外語及合宜裝扮,吸引媒體鎂光燈以促進國家形象。
在前一目標上,聯姻本就是阿拉伯半島普遍的部落傳統。綜觀如今政壇,海灣君主國尤會以聯姻來維繫統治正當性,沙特的沙特家族、科威特的薩巴赫家族(House of Al Sabah)、巴林的哈利法家族(House of Khalifa)、卡塔爾的阿勒薩尼家族(House of Al Thani)、阿曼的賽義德家族(House of Al Said)、阿聯酋的七大酋長家,皆有嚴格的族內通婚傳統,更會外嫁女眷來爭取結盟機會。沙特之所以能統一,部落聯姻居功厥偉。
此外由於阿拉伯國家多予人女權低落、獨裁專政的形象,故適時開放王妃與公主參與公共事務,能發揮一定程度的宣傳效果,即便其往往只是樣板,無法真正與男性平起平坐。以沙特為例,其可謂是形象最父權的阿拉伯國家,但該國的公主與王妃卻時常以公共議題推手之姿出現在媒體報道中。
其中珍珠公主(Lolowah bint Faisal)精通英語與法語,不僅代表國家出席各大國際論壇,也曾公開反對沙特國內的女性駕駛禁令;芮瑪公主(Reema bint Bandar Al Saud)是世界銀行顧問委員會的成員,更在2019年被任命為沙特駐美大使,成為該國第一位女性駐外代表;法赫達公主(Fahda bint Saud Al Saud)、麗姆公主(Reem Al Faisal)皆是沙特著名的藝術贊助者;蒂娜王妃(Deena Aljuhani Abdulaziz)更是Vogue Arabia時尚雜誌2016年到2017年的主編。
然而由於女眷的政治身分往往都由父兄安排,故偶會發生女眷因不願遵從規矩而出逃、或是不慎突破界線而受罰的事件。2018年,迪拜的拉蒂法公主(Latifa bint Mohammed Al Maktoum)出逃,並控訴父親阿勒馬克圖姆(Mohammed bin Rashid Al Maktoum)長期虐待自己與姐姐,更揭露父親曾犯下多起謀殺案。結果還沒逃出印度洋就被擄回監禁至今;無獨有偶,阿勒馬克圖姆之妻哈雅王妃(Princess Haya bint Hussein)也於2019年帶着一雙子女出逃英國,原因是丈夫為求政治聯姻,有意安排12歲幼女嫁予34歲的沙特王儲薩勒曼為妻。
此次巴斯瑪公主落難,原因或許就在於,其長年扮演了改革者的形象,例如批判沙特的男性監護制度(Mahram)、抨擊宗教警察過度執法、力促改革離婚法等。這些舉措當然都經過王室一定程度的默許;但2019年開始,沙特大力逮捕女權活動家,風向經此變化後,巴斯瑪公主仍持續公開撰文,因而被視作是對薩勒曼政權的挑戰,就此鋃鐺入獄。
疫情之下,沙特舉國沉浸在家父長式的政治氛圍中。2016年起,沙特開始推動2030願景計劃,意在改革仰賴石油的產業結構,更要導正人民全都擠向公共部門、依靠國家養育的歪風;然而如今,政府為了防疫,只能重拾過往話語,強調國家會照顧人民。因而此時的政治清洗,搭配抗疫效果良好的背景主旋律,便更不易引發朝野議論。
病毒雖讓沙特封閉聖地,暫時削弱己身的宗教話語權,卻也無疑是薩勒曼鞏固權威的天賜良機。疫情過後,這方寶座勢必更加穩固。
本文發表於:
2020年5月9日《香港01》:
2020年5月9日《多維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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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沙特而言,近來正是多事之秋,既要應對石油戰,也得防堵新冠疫情擴散。截至4月29日,沙特已有20,077例確診、152例死亡,這在中東乃至世界,都還稱得上可控案例,此般結果自是有賴於沙特的超前部署。然而疫情對沙特的真正衝擊,卻遠在人員傷亡之外。
倘若沙烏地瘋狂出包,美國又硬要護航,那麼其威信注定只會一再失血,這便是焦慮之所在。在現行結構下,美沙結盟仍會固若金湯,但只要利益結構有所變化,友誼小船說翻就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宗教警察是伊斯蘭政治化的產物,其中又以沙烏地的勸善戒惡委員會最為出名,其不僅查核女性服儀、查緝酒類、監督公共場所的性別隔離制、確保商家在禮拜時關閉店門,更介入國家工程與政策制定。雖然沙烏地年輕人對其沒什麼好感,但宗教警察作為保守勢力的一環,自有其存在的教法基礎與歷史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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