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飛狐續傳 第二十一回 京城第一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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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雪蓋瓦,霜天斷雁聲。琉璃似真幻,人生飄渺間。』這是臥龍棧廳堂左首牆壁上所掛的一幅潑墨山景字畫,字是綠墨大篆,畫是黑藍淺墨,工畫墨竹,筆力老勁,殊為難得一見。那右首牆壁上掛的是另一幅潑墨山水字畫,字是圓體小篆,上題『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卻是柳宗元謫居永州時期的作品。

胡斐於二樓處憑欄觀戰,見兩人刀刃相磨,火花激射,雙方決戰勝負瞬間,張波久竟是秒忽間倏然兩手對調,持刀右手換左手,刀刃翻盪而出,毫釐不差的劃過鐵衣寒左邊脖頸,刀不沾血,數滴鮮血直飛右首那幅潑墨山水字畫,好巧不巧,兩滴正落在『萬徑人蹤滅』幾字上頭,另一滴則落在畫中老翁眉心中間,鮮血覆墨,頗感詭異。

胡斐少年時多歷苦難,專心練武,二十餘歲後頗曾讀書唸詩,知道這幅潑墨山水字畫為唐朝出色的思想家和散文家柳宗元。他的詩極有特色,風格很清新峭拔,描寫自然景物的居多。柳宗元字子厚,唐代河東人,現為山西省永濟縣附近。他擁護王叔文一派,是唐順宗信任的一個大官,後來王叔文失敗,柳宗元被降職為永州司馬,這篇潑墨山水字畫,便是他謫居永州時期的作品。

胡斐這時心中想到:「這首詩前兩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寫的乃是山野的幽靜。因為下雪,山上是雪,路上也是雪,才使得『鳥飛絕』、『人蹤滅』。句中雖無『雪』字,但此二句均有雪字暗藏。後兩句『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刻劃『江』字,將全題點出。連同前二句,呈現在眼前的,便是如掛在臥龍棧右首牆壁上這樣的一幅潑墨山水字畫:在下著大雪的江面上,一葉小舟,一個老漁翁,獨自在寒冷的江心垂釣。

然而詩人向讀者顯示的,卻是這樣一些內容:天地之間是如此純潔而寂靜,漁翁的生活是如此清高,漁翁的性格是如此孤傲。詩人被貶到永州之後,精神上頗為抑鬱,於是他就借描寫山水景物,借歌詠隱居在山水之間的漁翁,來寄託自己清高而孤傲的情感,抒發自己在政治上失意的苦悶。這首詩的意境,正是作者人格的投射。」

順宗永貞元年,柳宗元與韓泰、韓曄、劉禹錫、陳謙等,以附王叔文黨被貶官職,柳宗元先是出任永州司馬,後再被貶為柳州刺史,韓泰等則分貶為漳、汀、封、連四州刺史,彼此休戚相關,友誼深厚,最後柳宗元便是死在柳州。

胡斐心中悲念,仰長歎以欷吁,眼裏這時回望場內,見鐵衣寒左手撫向脖頸一摸,著手溫熱,知道張波久這一刀乃只淺劃而過,力道眼力之準,實是一流高手境界。當下見他將左手緩慢移向眼來,手指搓揉鮮血,嘴裏悲憤說道:「既能殺我,何以不殺?」張波久緩緩轉過身來,短刀回藏於臂,冷然道:「死,是一種解脫。活著,卻是長年到老的痛苦。」

鐵衣寒咬齒恨道:「你........你剛才是故意逼我怒火攻心,好讓我氣憤下招式難以施展?」張波久轉身冷道:「是。」鐵衣寒聽他直認不諱,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無恥........下流........卑鄙........骯髒........齷齪。」張波久聽著一笑,仍道:「是。」

鐵衣寒聞言,更是氣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三佛拿火生,四佛手扇搧,五佛提油澆,六佛呼嘴吹,七佛拭額汗,八佛笑嘻嘻,九佛終於說了句:『後知後覺者,豬頭也。』鐵衣寒不識佛經,自是不明這層道理,當下兩耳噴煙,頭頂冒火,倏地回轉身來,手中斷刀凌空虛劈,刀刃震動,嗡嗡作聲,嘴裏罣罵道:「無恥小人,如此勝負,焉能作數?」

張波久左眉一挑,輕言薄語,嘻笑道:「誰又來說你輸啦?剛才咱們只是比比力氣,活絡筋骨,自無輸贏之分。哪,現下你換過刀去,使出你的本事給咱家瞧瞧,也讓大夥見識見識,何謂『京城第一庸捕』的真正厲害功夫。」說著,左手一揮,朝樓上渾幫兄弟說道:「哥兒們,替他掛起來罷!」就見二樓渾幫羣豪附和一聲,隨即將布帛拉開,掛在走道欄橋前,四角用綫綁住,那六個『京城第一庸捕』黑墨大字,便大剌剌的迎風朔抖,有如纛旗一般,實足諷刺。

鐵衣寒心高氣傲,那裏忍受得了這等譏笑幽默,原先計劃下的百箭齊發,槍林佈陣,老早抛諸於腦後,只知這口恚氣要是嚥了下去,他這乾隆皇上親手所賜的『京師御前總捕暨御林軍驍騎營大統領』頭銜,自此發霉酸臭不堪,再別奢望功成名就,更別提還能在江湖立足片刻,生死事小,榮譽事大,即使豁出性命不要,面子卻是萬萬失之不得。

就見鐵衣寒兩頰氣鼓紅脹,猛地暴喝出聲,矮身兩腿交疊,倐然旋身一轉,以力帶力,右手斷刀颼的向上飛去。但見那刀直飛向天,氣勢磅礡,雖是一柄斷刀,給他勁力一帶,竟是刀嗚不絕,刺風破流,快速無倫。就聽鐸的連聲幌動響來,那柄斷刀連刃至柄,盡皆插在高達三丈的廳堂橫椼上,直震的廳樑幌動,塵飛屑揚,氣勢當真駭人。

張波久笑道:「喲,顯功夫來啦!」語畢,就見他吊眼斜睨上頭橫椼,臂彎一送,手裏運勁抖出,眾人只聽得咑的一聲,便見那柄短刀刃身,竟是脫離刀柄鐵焊榫頭,嗚嗚作響,凌空劃弧旋轉,一路直朝鐵衣寒那柄斷刀處飛去。

這時就見廳內廳外數百對眼睛,無不跟著這柄短刀刃身昂起了頭看去,只覺這刀飛得緩慢,似乎沒甚麼勁力。但說也奇怪,偏偏這刀去處拿捏剛好,不偏不倚,刃鋒正從柄椼間穿去,喳的一聲清脆響來,竟爾將插在橫椼上的刀柄給削了下來。這一來,就聞數百人同聲「啊」、「喔」的驚呼出聲,要說不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更有何懷疑可說?

張波久這時足下一登,高躍而起,左手凌空伸接斷柄,右手刀榫對準刃身,沓喳兩聲,時機拿捏掌握得當真恰到好處。轉眼間,這把騰空迴旋飛繞中的無柄刀刃,旋即便又成了一柄十足令人見了就要渾身發寒的青光短刀。這一手漂亮功夫,當真瀟洒俐落到了家,沒有內外功火候兼具,豈能如此渾然而為?當下見他凌空挽了幾個圈花,旋落下來。

好半晌,廳上這才紛紛響起暴雷般的賈響喝采,渾幫羣豪更是一個勁鼓掌吹哨,個個一臉興奮讚嘆神情現來。

張波久臉露笑容,左手掀起身上寬大罩衫,瞧也不瞧,順勢一送,嚓的回刀入鞘。那刀鞘卻是生滿銅綠鐵銹,斑斕駁雜,腐蝕凹凸不平,顯是百年以上的古物,怪不得這柄短刀所發出來的青光,沒來由的就是讓人一陣發寒上來。

就見張波久身朝鐵衣寒站處走去,距離數步前停了下來,拱手抱拳笑道:「咱們這回都己表演完了,就請鐵捕頭鐵大統領上樓敘敘話兒罷。」鐵衣寒始終微昂著頭,動也不動。張波久臉朝樓上渾幫幾位弟兄望去,笑道:「有勞幾位大哥,將這尊活菩薩給抬上樓去了唄。」眾人聞言,無不大奇,莫不是這鐵衣寒死了不成,否則豈能讓人說抬就抬的了?

那樓上幾名渾幫幫眾聽他不似說笑,低頭下望,見鐵衣寒仍是動也不動的杵在那裏,一對眼珠兒轉啊轉的,顯然還沒死去,只是不知怎麼的,竟好像是給人點上了穴道,這才渾身動彈不得。當下三名魁梧漢子也沒理他好端端的怎會被人給點了穴道,聽得張波久這般說來,三人嘻嘻哈哈的奔下樓來,兩人抬手,一人抬腿,動作迅速,騰騰騰的便步上了階梯,竟是真的就把鐵衣寒當作木頭菩薩般給抬上了樓去。丐幫羣豪在廳外見到,無不驚奇的張大了嘴,合不攏來。

胡斐見狀,想到方纔張波久所使的聲東擊西技法,其中玩性頗重,不禁笑開嘴來,甚是歡暢。湯笙眼睛沒他這等凌厲,渾不知鐵衣寒如何會給人點中了穴道,見胡斐笑的開懷,趨前低聲笑問道:「胡莊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胡斐輕聲笑道:「湯星宿剛才也是抬頭逕瞧刀削柄頭的好戲了?」湯笙噫道:「怎麼,這事兒可有不對勁?」胡斐笑道:「這種聲東擊西的江湖把戲,在下少年時也頗為在行。」當下忍著笑將這番情由給說了出來。

原來張波久方纔這番耍刀削柄的本事顯來,當真是極盡花俏之能事,其目的無不是為了引得眾人仰頸觀看。果不其然,就連鐵衣寒都給他這柄短刀弄得目眩神馳,一個勁仰著頭的盯瞧刀刃飛旋上去。那張波久發刀之時,左手卻是早已伸入寬大罩衫裏頭的袋囊之中,暗扣數粒如小顆石頭般大小的冰球,待得眾人逕將目光朝著一路往上飛旋中的刀刃注視過去時,當下便乘機悄無聲息的運指彈球擊穴。如此一來,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就連鐵衣寒這個老江湖都得認栽不可。

他內力既強,指勁厚重,認穴精準,鐵衣寒在毫無防備下,瞬間肩頭雲門穴、上臂青靈穴、腿上無里穴,跟著中府穴、筋縮穴、氣俞穴、啞穴等,幾乎同時間都給冰球重重擊中,還沒會意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覺全身一麻,竟是就此再也動彈不得,渾身就只賸兩眼尚能靈活轉動。那鐵衣寒距大廳火堆極近,冰球擊中人身後,落地便迅速化成水來,渾不似江湖常見的暗器遺留可認,怪不得就連渾幫大夥也都搞不清楚,這鐵衣寒怎地會平白無故的就已動彈不得了。

胡斐本性頑皮,這門聲東擊西的江湖技倆,原是他所擅長。當年商家堡中,他便使出前揚後發的鏢法,手勢是向前發鏢,其實手指上使了一股反勁,卻將金鏢射向身後。站在他背後的正是商老太,眼見他發鏢射向前頭的王劍英,怎料到他竟是朝後射來?突見金光一閃,鏢已到面前,急忙縮頭,噗的一聲,那枝金鏢打進她的髻子,顫巍巍的幌了幾幌。

胡斐先前見張波久刀下留情,只淺淺劃過鐵衣寒的脖頸,沒來一刀砍下他的腦袋,心裏便想:「這張波久雖是言語滑稽,嘻皮笑臉,看似不正經,實則見事極清,明白鐵衣寒可擒不可殺的道理。這時既是刀下留人,想必待會兒自不會再來與他費力一戰,以他如此生性來看,非得先折了他的威,墮了他的氣,再用計以拿,必可收得成效。」

胡斐所料沒錯,那張波久可殺而不殺,刀刃淺劃而過,見血不斷頭,便是要留得鐵衣寒的這條命在,否則眼前情勢必當丕變生天,一發不可收拾,那時縱使渾幫獲勝,亦將損失不少幫內好手。常言道:『擒賊擒王,拿帥留命。』眼下驍騎營與衙門捕快勢大難敵,一旁更有丐幫虎視眈眈的候在廳外,羣戰難有勝算,只有激得鐵衣寒頭上冒火,耳鼻氣得生煙,繼而失了理性的挺戰而出,以求單打獨鬥。這麼一來,他氣頭上燃了火,兩眼發昏,拿他就容易的多了。

果不其然,這鐵衣寒雖是見慣江湖的老手,但為人既是心高氣傲,便愈是受不得旁人的譏諷訕笑,兼之張波久那張嘴兒當真缺德無比,說起話來,又快又辣,句句直刺鐵衣寒狹窄的心胸裏去,如何令他能夠忍得這口烏龜鳥氣?當下就見他有兵不用,徒逞英雄之氣,明知『殺神』之名絕非憑空得來,還是不甘示弱的恃武鬥強,先前腦袋險些給張波久割了去,竟還是依然故我的要來護著面子而戰,這才最後落得給人抬菩薩般的擒上樓去,那也當真是怨不得旁人的了。

這時就見廳內變故起於俄頃,一眾京師捕頭與驍騎營所屬,個個均是瞧得心裏既驚又愕。驚的是,這鐵衣寒乃身為『京師御前總捕暨御林軍驍騎營大統領』,要是主帥被擒而沒能竭力救回,那便如同整個部隊戰敗一般,縱使大夥倖免於難的回到京城,想來軍法審判便即到來;愕的是,鐵衣寒方纔明明還能扔刀插椼的立威嚇敵,也沒見他移動過身子與人動手,怎地才幌眼間便給人點上了穴道,全身就此僵住不動?眼見渾幫逕將鐵衣寒給抬上了樓,直視旁人如無物,只瞧得一眾捕頭臉上無光,深感慚愧,當下人人奮不顧身,霍地羣起來救,廳內瞬間治絲而棼,一陣騷動上來。

那張波久跟在三名漢子身旁,聞得身後雜聲驟變,嚓地短刀出鞘,直朝鐵衣寒脖頸一架,提聲喝道:「誰要是敢上來,老子便一刀切豆腐兒去!」鐵衣寒隨屬部眾,聞言均是一嚇,兩腿當場定住不動。那弓箭隊張著弓,拉著弦,箭頭不知要對準那兒的好,左搖右擺,舉棋不定。廳外槍林陣原想攻入,但人多不便,陣法無法使開,只能彼此愕然相顧。

張波久矣得步上了樓,見廳堂上再無渾幫幫眾,嘴裏揚聲喝道:「弟兄們,撒網捕魚啦!」話聲方歇,但見樓上四角颼颼響來,數十名粗碩漢子人人手裏拿著捕繩織網,嘴裏么喝有聲,瞬間張起了一塊碩大無朋的織密巨網。底下弓箭隊見狀,想也沒想的就紛紛射箭抵禦,但那網便似專為對付箭矢長弓而備,密密麻麻的交織叉疊,長箭竟是穿透不過。

徐幫主站上三樓欄橋,嘴裏指揮若定,列棼橑以布翼,自高下望,嘴裏大聲喊道:「眾捕頭、驍騎營弟兄們,速速退去,饒你們不死。」一名全身盔甲裝扮的吳姓武將昂頭怒目相向,眉飛眼瞪,啐嘴罵道:「格老子他娘殺千刀的,有種先把咱們鐵統領放了,大家明槍明箭的來對著幹,哪有像你們這般使卑鄙暗器手段擒人,算甚麼英雄好漢來了?」

張波久在二樓插腰笑道:「是,是。驍騎營不去護衛京都權貴,卻跑來偏遠山區對著百姓耀武揚威,那可真是英雄的了不得啊。咱們幫主好言相勸,你這傢伙卻一個勁的怒眉瞪眼,忒地不知好歹,莫非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了?」那另一名莊姓武將發話附和先前同伴,提聲喝道:「兀那漢子,快放了咱們鐵統領,否則別怪咱們槍桿兒不長眼睛。」

張波久呸道:「瞧你嚇唬著誰來啦?你們這些光吃飯不長腦袋的傢伙,張開眼睛看清楚,老子只要手裏稍一用勁往下切去,保證各位大夥兒這下子全部玩完,那京城也就甭再回去了唄,直接投靠外頭丐幫裏去得了,免得腦袋不保,還得連累一家大小,沒的不是自己作孽來了麼?」三名武將一聽,心中倐然驚道:「他倒挺熟悉咱們部隊軍法來的。」

張波久左手指著第三名武將,說道:「這位副統領怎生稱呼?」他手指的這名武將方臉闊額,顏樸憨厚,進廳來始終沒聽他張嘴說過話,聽得張波久指著自己問來,躬身一揖,說道:「末將曾有德。」語音竟是道地湖北腔調。

張波久笑道:「曾統領祖上哪裏?」曾有德不亢不卑的答道:「湖北仙桃人士。在下現職乃驍騎營槍林軍副統領,軍階官職位在鐵統領之下,還請閣下萬勿錯認稱呼。」張波久聽他應對得宜,點著頭微笑說道:「你們鐵統領的這身職務,得來全不費絲毫吹灰之力,哪像各位一刀一槍的憑著實力苦幹過來?他這時全身動也不能動,就跟死人也差沒了多少,如何再能發施號令?依我瞧,貴營統領一職,不妨暫時就由你來當,因此稱呼你為曾統領,想來並不為過才是。」

他這番話說得極是厲害,直把鐵衣寒這個空降職位給點明清楚,當真是話舌如刃,刮得驍騎營上下大小內心同感深受,有的甚至還聽得點頭附應上來,可見這話兒果真是刺到了他們的心裏痛處,當下自是沒人張嘴反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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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飛狐續傳乃續寫金庸大師之雪山飛狐未完的結局,並將「飛狐外傳」的人物與故事回到主角胡斐的記憶之中,因此包含義妹程靈素、袁紫衣等等過往事跡,都在這部續傳中融合為一,不再是兩部獨立開來的故事結構,所以要能看懂這部「雪山飛狐續傳」,讀者諸君們須得看過雪山飛狐、飛狐外傳兩部金庸原著,方能迅速融入續傳故事的劇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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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江寒來到蘇泓的面前,究竟是想救他?還是想殺他?蘇輕雲往東側疾奔,她是否能順利過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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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江寒來到蘇泓的面前,究竟是想救他?還是想殺他?蘇輕雲往東側疾奔,她是否能順利過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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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慕生儒解開鐘離劍上的黑布迅速裹住自己的手,不致讓血滑了手握不牢劍柄。 將劍持平,並未取下劍鞘,他心無旁鶩的往前踏上堤塘, 只要將這些人都擊倒落水,應該能保朱老闆他們平安出海了。 他深知這魚塭池看似輕淺,水位不高,但因長年廢棄,沒有抽乾水養護,池底必然是沉積著厚重的爛泥及腐物,只要一踏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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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慕生儒解開鐘離劍上的黑布迅速裹住自己的手,不致讓血滑了手握不牢劍柄。 將劍持平,並未取下劍鞘,他心無旁鶩的往前踏上堤塘, 只要將這些人都擊倒落水,應該能保朱老闆他們平安出海了。 他深知這魚塭池看似輕淺,水位不高,但因長年廢棄,沒有抽乾水養護,池底必然是沉積著厚重的爛泥及腐物,只要一踏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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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泰山。   段濤望著腳下翻騰的雲海,若有所思。   他想的,是西域的男子,還有暮雲山的白衣女子。   一者劍法如雲變幻,無定無象。   一者劍法快如雷電,防不勝防。   截然不同的劍法,卻同樣讓他感覺到失敗的滋味。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段濤拔起了立在一旁的重劍,凝視著劍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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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後,泰山。   段濤望著腳下翻騰的雲海,若有所思。   他想的,是西域的男子,還有暮雲山的白衣女子。   一者劍法如雲變幻,無定無象。   一者劍法快如雷電,防不勝防。   截然不同的劍法,卻同樣讓他感覺到失敗的滋味。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段濤拔起了立在一旁的重劍,凝視著劍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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