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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在診療室外來回踱步著,時不時會將頭轉向診療室的門上,看看裡面的人有沒有什麼新的動靜。為了不打擾醫生的治療,後來就只有讓能清楚解釋傷口狀況的忍足陪越前進去,雖然就只是想想,但在診間外來回走動時,偶爾跡部會考慮起將來是不是也去考個醫學院。
「好的,謝謝您。」
診療室的門被打開,在護士跟著越前走出來時,還能聽到忍足似乎是在跟醫生道謝的聲音。跡部沒有什麼猶豫的便迎了過去,即使是和在球場時一樣的包紮方式,跡部仍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蹲下身子,伸手撫上越前的左邊臉頰,仔細端詳了一下,輕輕的說著:
「真是太不華麗了,嗯?」
「還會疼嗎?」
因為離的很近,越前能聞到跡部身上熟悉的暖陽玫瑰香,所以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推開跡部的手。於是一走出診間的忍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兩人親昵的靠得很近,從來都只把自信放在臉上的跡部,現在卻皺緊了眉頭,滿臉都是與他個性不符的擔憂。最重要的是,當事人越前並沒有拒絕跡部的靠近。
極小聲的,忍足歎了一口氣,正要開口告訴跡部和越前他從診間出來了,就對上了越前那略帶疑惑的目光。是聽到了他的歎氣聲嗎?忍足邊這麼想著,邊也皺了皺眉頭。
「醫生有交代什麼嗎?」
發現越前偏了偏頭,跡部也跟著轉過目光,看向忍足的同時站起了身子,語氣十分自然的詢問著,就像越前是他的自家人。
「等等回球場說吧,也要讓青學的教練知道一下。」
跡部略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將手伸到越前面前,完全看不懂跡部想做什麼的越前瞇著眼看向他,像是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想善罷甘休,跡部逕自伸手扯過越前的一隻手牽著。
「做什麼?」
稍微用了些力道,越前想抽出被跡部握著的手,卻不想怎麼也抽不出來。看著他奮力的樣子,跡部忽然也不覺得剛才的小尷尬有些什麼,淺淺的笑了起來,帶著如同以往的驕傲和自信說著:
「怕你視線不佳摔著呢,小鬼。」
「真是謝謝你當導盲犬喔,猴子山大王。」
既然沒有辦法把手抽回來,越前就乾脆不繼續嘗試了,但也不想就這樣被乖乖牽著走,所以嘴上仍然不打算饒人。這話一出旁邊原先有點失落的忍足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輕用手掩著嘴偏過頭,後來試圖轉移話題的說他去領藥。
領了些傷口敷料之後,忍足跟上先一步離開醫院的跡部和越前,從後方很清楚的就能看到雖然跡部牽到了小手,但好像也不是真的很討得了便宜,渾身散發著不悅氣息的越前,時不時還會說些讓跡部生氣的話。看著看著,忍足忽然覺得心情好像平復了許多。
越前、跡部和忍足三人回到球場時,雙打一已經比完了,因為中途下了一場大雨,單打三才正要開始。和乾一起站在場邊的不二正好看到了三人走回球場的身影,原先還維持著平時溫文笑容的不二,忽然間暗了暗臉色,湛藍色的眸子直直盯著跡部和越前相系著的手。
「我回來了。」
站到不二面前,越前輕輕的說著。用力甩了甩兩下手,跡部才依依不捨的放開。雖然能夠明顯感受到不二正看著他的視線,但是越前一直沒有聽到不二應聲,於是略帶疑惑的抬了抬頭,正好對上不二看不清情緒的湛藍色眼睛。
大概是覺得繼續讓不二和越前這樣對視也不是辦法,因為很明顯的越前根本不知道不二正介意著什麼,看在剛才自己也是這種心情的份上,忍足輕輕咳嗽了一聲,走到不二旁邊,悄聲說了些什麼,即使是站在面前的越前也沒有聽到內容。
然後就看到不二忽然心情好了起來,恢復平常那種溫文的笑容,在抬頭看了一眼跡部時,甚至還能看到略帶壞心的笑。
跡部是導盲犬,不二是變色龍。稍微皺了皺眉頭,越前看不明白不二和跡部之間的電光火石,但是在心裡默默的下了新注記。
by.FengChe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