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盡梨花月又西|第九・蕭然萍賦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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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飛鳥至,鬱鬱曉窗旁。零落別離信,參差三兩行。
初言知己少,復嘆行路長。莫怨夜蕭索,朝陽更渺茫。
沈宛雖非富貴人家出身,在蘇州也是書香門第,家道殷實,逃家後許久不見這等溫暖景象,心裡一酸,竟然止不住眼淚,邊哭邊梳洗,折騰了半天才算打理完畢,自在屋中炕上坐著,又見案上有個小香爐,上頭插著半截線香,雖未燃起,卻十分好聞,便將那香點起,靠在炕角看冉冉輕煙發呆。也不知怎的,看了沒多久便覺心猿意馬,始終定不下神,滿腦子都是格爾芬方才形影,雖只一人獨處,也不禁面紅耳赤起來,半晌總算恍惚睡去。
她這一覺睡得久,直到天色已暗,月上樹梢才醒。外頭伺候的人十分機伶,一聽到屋內動靜,立時掌著燈來敲門,說是晚飯已經備妥,隨時便能送來,還說格爾芬傍晚回來,在別院相候多時了。
沈宛頗覺不好意思,對那家人道:「請再稍待片刻,我整頓一下就來⋯⋯」
她話沒說完,便聽院中腳步聲響,格爾芬笑道:「整頓什麼?把晚飯端來就是了。」
沈宛連忙上前蹲安道:「宛兒⋯⋯給爺請安。」
格爾芬哧的一笑,說道:「我不過路見不平,與你並無尊卑之分,你怎胡叫?」
沈宛低頭道:「到底身分有別⋯⋯」
格爾芬笑道:「你未來的夫婿前程遠大,誰富誰貴還不知道呢。」
沈宛臉上一紅,說道:「我才不嫁他們尤家。」
格爾芬擺手命人端來晚飯,一邊笑著跨進屋內,說道:「嫁與不嫁,日後再說罷,倒是你爺爺的事,我已然打聽來了。你爺爺可是沈至、沈退之?」
沈宛十分驚喜,答道:「是,正是。」
格爾芬在炕邊坐了,笑道:「雖說一時半刻無法接你爺爺入關,我寫信給寧古塔將軍巴海,請他代為照看,這總還行。只要你爺爺將養身子,三兩年內回南應當不成問題。」
沈宛十分遲疑,問道:「爺⋯⋯為何這樣有把握?」
格爾芬從家人手中接過茶碗,一邊啜茶,一邊笑問:「你在蘇州可曾聽說吳漢槎?」
沈宛點頭道:「他流放寧古塔也有二十年了。」
格爾芬點頭道:「丁酉科場案原是個死案子,任誰搬弄不動,可吳兆騫有個不要命的朋友顧貞觀,二十年來四處奔走,前幾年得了明珠允諾,一旦綏靖南方,便要救他入關。」
沈宛道:「明珠⋯⋯是大學士罷?吳漢槎有此幸運,旁人卻不敢想。」
格爾芬笑道:「你忒老實。難道普天之下就一個顧貞觀想救吳兆騫,就一個你想救爺爺?多的是人在旁觀望,一旦明珠救下吳兆騫,其他人依樣畫葫蘆不成麼?」
沈宛一個姑娘家,並不懂得朝務利害,聽格爾芬如此說,只當他是真,頻頻點頭,又道:「那⋯⋯我該怎麼做呢?」
格爾芬放下茶碗,拿起案上漆木筷子,對著酒菜虛點兩下,笑道:「還有兩三年呢,你也把身子養著罷。」
沈宛還不無忐忑,但看格爾芬輕鬆颯爽,便也舉箸用飯,只是不碰燒酒,用不了多少便放下筷子,說道:「爺幫這樣的大忙,宛兒無以為報,不然⋯⋯爺隨時來了,宛兒便給爺唱曲,好不?」
她看格爾芬不置可否,便起身到屋角拿了柳琴,坐回炕邊仔細調弦,唱道:
  吳中好處是蘇州,卻為王程得勝游。
  半世三江五湖棹,十年四泊百花洲。
  岸傍楊柳都相識,眼底雲山苦見留。
  莫怨孤舟無定處,此身自是一孤舟。
格爾芬聽得噗哧笑道:「你一個姑娘家,終久要嫁人,就算不嫁尤家,也有旁人做婆家,唱這是什麼?」
沈宛臉一紅,吶吶停了弦,卻也不知說什麼好,格爾芬便笑道:「我是一片赤誠願意幫你,可看你這模樣,還是疑慮頗深罷?我早想到這一節,又去請了一個人,你必然信得過。一會兒此人來了,你們有話好說,我自往他處去坐。」
沈宛不明究理,只怔怔等著,看格爾芬神色自若飲酒吃飯,半晌果聽外頭家人說道:「顧爺,我們爺和沈姑娘就在這屋裡,您自便罷。」
沈宛抬頭一看,一個中年書生進來,眉眼端麗,風度翩翩,登時起了十分好感,連忙放下柳琴站起身來。格爾芬也起身笑道:「沈姑娘,這位便是『廿載包胥承一諾』,名滿天下的顧梁汾。」
沈宛一驚,尚未開口,顧貞觀便拱手笑道:「沈姑娘,內情我已聽說了,你就安心在這兒住罷,格兄絕無歪心斜眼的。」
格爾芬笑道:「你們南方老鄉坐著聊罷,我不攪和你們,還趕著閉城之前入朝陽門呢。」
他拔腳要走,忽見案上香爐插著一截線香,便伸手將香抽走,對沈宛笑道:「這不是尋常薰香,倒算作一種藥,你獨自別點,仔細傷了身子。」
沈宛慌忙應道:「是⋯⋯先前點了⋯⋯果然頭暈得很。」
格爾芬一笑,擺手便出了屋子,並不真的離開,卻從側邊一道小門又繞回院內,進了沈宛隔壁一間屋子。這屋子與沈宛那間只有一道薄牆之隔,牆上開一扇小窗,在沈宛那頭用一幅畫遮擋著,本是格爾芬尋歡取樂的機關,現下正好偷聽他二人說話。因早有家人在此備下茶水被褥暖爐等,他便不聲不響,捧著一碗熱茶上炕,貼小窗而坐,聽顧貞觀笑道:「姑娘這可想多了,格兄這樣家世門第,能圖姑娘什麼呢?」
格爾芬暗撇嘴角,便聽沈宛道:「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讓我在這般華麗屋裡住著,有吃有穿還有人伺候,不是太過慷慨了麼?」
顧貞觀笑道:「我是明府清客,卻也蒙明相安排,在安定門外雨兒胡同佔著一進院子。他們滿洲親貴有惜才好客的,倒並不少見。」
沈宛問道:「這樣於他們有何好處?」
顧貞觀道:「當今聖上看重漢學,大約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明相在這上頭最是仔細不過。」
沈宛恍然道:「聽說索明二相爭權,莫不是索相看明相在御前得了好名聲,也要仿效?」
顧貞觀忙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再說,索相卸下朝務已有兩年,想來格兄幫手,與朝政必無關聯。」
格爾芬在暗中坐了小半個時辰,直到隔壁二人用飯已畢,顧貞觀喚人收拾席面,自己也起身告辭,在門口還叮嚀道:「姑娘,這宅子最是安寧,斷無其他的事,你安心住著,別胡亂猜疑,萬一惹人怨怒,相救令祖一事可就耽誤了。」
格爾芬靠在窗邊,聽沈宛道謝再三,送顧貞觀離去,便將手中那線香點起,讓輕煙透窗飄了過去。不久沈宛屋中便熄了燈,之後再無聲息。他這才點起蠟燭出去,手中那線香也不熄掉,放輕腳步進了沈宛屋裡,在炕邊探身一看,她一頭烏亮長髮披散枕上,睡夢中臉頰泛紅,氣息輕輕,看著便教人心頭蕩漾。他擱下線香和蠟燭,上炕緊挨著躺下,伸手在她小衣下恣意輕薄,不久便聽她低聲呻吟起來。他伸手要扯開自己衣帶,忽然心頭一凜,醒神想道,我可得忍著點,眼下佔些小便宜倒無不可,卻不能破了身子讓她知覺,否則以她逃婚的志氣,不定拼著魚死網破也要走,我的算盤可就打不上了。
他放開沈宛,拿了香燭出屋離去,才走幾步,想起先前沈宛唱「莫怨孤舟無定處,此身自是一孤舟」,忽覺心有戚戚焉,對著滿庭如水月色,竟此看呆過去。
|| 未完待續 ||
第九章故事在康熙十八年秋後劃下句點。至此吳丹張英奇隨軍在外,成德曹寅李煦還在御前當差。明珠幾樁籌劃,俱都滴水不漏,《通志堂經解》付梓在即,也指此邀來名聲與銀兩,為平亂後相救吳兆騫鋪路。下回起是《梨花》最後一章,故事將逐漸轉向嚴酷的北疆軍務。
Wen Guang Hua/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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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識字不多的蕃人。出身東台灣,太巴塱部落阿美族人。定居荷蘭,從事翻譯、寫作、研究、原住民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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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芬聽人唱曲,向來不過尋歡助興,圖個情調而已,此刻聽這少女琴歌與人一般單薄,不知何故心頭一緊,竟爾心猿意馬起來。他端起茶碗,拿起碗蓋要勻茶,眼睛卻離不開那雙撥弦素手,索性又將茶碗放過一邊。
格爾芬嘴角一撇,垂下目光說道:「那得問你自己了,貪功冒進,陷害同僚,落井下石以為進步,怎不做得乾手淨腳,卻讓陳夢雷鬧開來?誰御前立功不要找點大事?」
徐秉義將手一放,露出成德所寫「萍賦」和「吳江吳兆騫漢槎」幾個字,李光地登時變色,說道:「你們這是哪一齣?不知吳漢槎流放寧古塔了?這是要陷先帝爺於不義麼?」
李孚青依言展開一卷新紙,又在案上找紙鎮想壓邊角,但滿案都是紙卷書冊,一時間尋不著紙鎮,成德便靠上前去,雙手將紙一按,說道:「我壓著呢,你寫。」
成德聽得一愣,揭開紅木匣子一看,裡頭襯著杏黃緞子,上頭方方整整,疊著一件明暗花鏤金玄色行服袍,袍上攤放一柄兩面泥金地折扇,顯然都是御賜。明珠拿這等物件贈與李孚青,成德卻有些犯難,心想,這要給徐元一或梁汾看見,豈不惹他遭忌麼?
福全低頭詳讀,只見摺中詳述閩省一段傳聞,說當年耿精忠投降,有一陳昉遭告發行賊偽命,解送進京,關押至今,但此人恐怕不是陳昉,而是李光地背信陷害的同年進士陳夢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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