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睜開了眼 從全然的寂靜中甦醒 彼時 閃爍的燈光穿過了玻璃罩 睡眠艙警示聲響起 就像拉威爾的波麗露舞曲一樣 答 答答答 答答 答 答答答 答答 光與音刺激著眼與耳 艙罩緩緩升起 消毒水的氣味也加入了這場演奏會 將鼻腔拉進了觀眾席 “答 答答答 答答” “答 答答答 答答” “有人嗎?” 他喊叫著 涼意爬上了背脊 感官喚醒了記憶 是天譴? 還是天擇? 每次甦醒回神後 他總是問著自己 蓋上艙罩 他的手敲起玻璃 “答 答答答 答答” “答 答答答 答答” 睡意再度來襲 閉上眼睛 放平手臂 在寂寥中昏去 他是被放在眾神殿堂裏的展示品 就像博物館裏那隻冰封過的猛瑪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 象的死是天擇 而他的獨活 是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