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開始跟便當提起我,他知道現在的我只會跟便當聊天,他甚至有意無意地明示便當叫我可以找他,更暗示他想復合的念頭。我覺得很生氣,便當真的是一個木頭,或是他為了不直接了當拒絕我而成為木頭,三年以來便當不可能感受不到我的攻勢,每次都跟自己說,便當只是被初戀殷庭傷得太深,明明自己知道戀愛以至所有關係都不能勉強。
坐在宏志的車上,只要音樂放到十週年版本的不再聯繫時,我總是會不自覺地邊唱邊陷入跟行李的點滴,也就只有點滴。認識兩個月的時間分隔異地,更是有一搭沒一搭,也沒有靈魂沒有內涵的回覆,大概比罐頭訊息多一點不冷漠,唉,怎麼會想到以後的牽絆那麼深遠。
半年內體重暴增二十公斤後,身體多了好多小毛病,偏偏宏志家住舊公寓四樓,跟行李一樣是四樓,不同的是行李家有電梯。不過,行李說過他將來有另一半後會搬到五樓,希望可以找室內設計公司,那時候坐在副駕的我心想:我學建築原來是為了遇見他。
不過半個月以前,我還信誓旦旦在社交平台寫下放下行李的宣言,又一次破防,更可惡的是根本想不到原因。明明上次是事隔三年多,終於偶爾看到行李的新對象,一個叫陳渝的漂亮女生,行李的房間是她對鏡子拍照的背景,特別是那幅行李從國外買回來的照片,錯不了。
分手之後,行李問我可不可以畫畫給他?答應之後就很懊惱,素描學不好,水彩一塌糊塗,油畫工具四散各地,只有工程筆幾枝、一盒六種粗細的代針筆和一堆各種障礙的針筆,工具有了,卻沒有頭緒要畫什麼,難不成畫一套建築圖嗎?平常已經畫到吐了,不可以!
把關於行李的照片翻了又翻,一直都好喜歡你在工具賣場的背影,於是用針筆勾勒了你的背影;後來又想到行李最喜歡的動物,三張。我印象中還有畫其他的東西,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也許是想要給行李的東西太多了。
那便當呢?他對我來說又是什麼位置的存在?
第一次看到便當就覺得他有種鬱悶的帥氣,果不其然那天正是他分手的隔天。如果有看過最原始版本的電視劇流星花園,便當就是活生生的花澤類,一直默默守護他堅信的一切。這類人很吸引我,加上便當本身就長得很帥,總是覺得如果他想的話,他身邊絕對可以有好多女生圍繞他,不過他卻不是花花公子。
我花了三年多的時間主動找便當聊天,直到有一天,他說他覺得我很溫暖,總是鼓勵他、稱讚他和很有耐心地找他聊天,其他人說這種話會讓我覺得是客套話,唯獨只有便當說出來,我覺得非常有說服力,甚至當下有種莫名的感動到眼淚差點失守。
所以前天,一個忽發奇想,直接去到中部,買好生日禮物,把便當叫了出來,親手交給他。他先點燃一根香菸,我暗自高興,也跟著點火,不着邊際地聊天,好多次都同步問對方問題的尷尬,我卻感到滿足,便當也會找話題欸,當我們面對面的時候,至少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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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當交女朋友了,終於。恭喜你,心有一點點酸溜溜,但是想像他開心的模樣,再次相信愛情的模樣,最後只會衷心祝福對方和自己沒有交纖過的牽絆,一不小心變羈絆的那種,知道也深深相信這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