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到廚房斟水時，給張子牙嚇了一跳。
「怎會這麼早回來？」當時仍是中午時份。
張子牙正在搥打堅果，沒用器具，只用拳頭；一搥一搥樁下，一直打至變成泥狀。他眼睛通紅，像要噴出火光。
棉花糖心頭抽搐：「發生了甚麼事？」
「午餐是青醬意粉，妳稍等。」張子牙目無表情地回應。
快刀把蒜頭切成片，刀再快，蒜片已變成蓉，刀沒有慢下來，已成蒜泥……
棉花糖望向廚櫃上的攪拌機，再回望張子牙深鎖的眉頭，只好靜靜退回書房……
張子牙沒有停下來，把羅勒及九層塔都剁成末，再把全部材料加入橄欖油，混成濃醬。
香氣飄進房間同時，已響起輕輕敲門聲。
張子牙探頭，瞇着眼微笑：「可以吃了！」
「簡簡單單今午吃青醬意粉，晚餐才豐富些！」張子牙依然微笑着，卻有些生硬。
棉花糖趕緊把意粉送到口中，美味！「很好吃！」
張子牙保持着笑容，低着頭吃。
「你心情好了些嗎？」棉花糖偷望他。
「剛才有沒有嚇壞妳？」張子牙。
「有！」棉花糖邊吃邊說：「你的怒火足以燒死人……還是第一次見！」
「要快點調查完，快點遠離這兩兄弟。」張子牙兩下子已把整盆意粉吃清光：「他們令人討厭的程度是Ａ級。」
「你跟李二宅接觸了？」棉花糖。
張子牙把早上的經過說出來。
「三億？」棉花糖。
「只要跟着他的劇本演場戲，他就給我三億。」張子牙的怒氣又再燃起：「三億！三億我沒有嗎？我就是沒有！三億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大氣層之外的事，與我何干！」
棉花糖隱不住笑了出來。
張子牙依然氣憤：「手法跟他大哥李一居全無分別！隨便說說個銀碼壓人，加上滿口謊言！」
「他要你做甚麼戲？助他再『困』李一居一次？」棉花糖。
「妳完全猜中！」張子牙嘆氣：「李二宅只顧用錢收買我而達到他的目的，對於『葫蘆囚』一事謊話連篇。換而言之，要再查下去，只好另覓途徑。」
「其實你怎會對『葫蘆囚』這麼執著？」棉花糖一直不敢深究的問題，終於說出口：「不是為錢，又要應付討厭的人，你何苦折磨自己？」
「因為一個朋友，一個放不下的朋友……」張子牙難於啟齒：「一個我親手殺了的朋友！」
玄界 第十三節（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