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得雙手僵硬發抖時,只好用熱水浸手才可繼續繪畫。」棉花糖開始訴苦。
夜深,兩人躺在床上聊着。
「熱飲薑茶驅寒。」張子牙的烹飪知識,大派用場:「幾片薑煮十分鐘就可以;放涼了加些蜜糖冷飲也有功效。」
「靈感乾枯,求救無援……」棉花糖繼續訴苦:「就好像現在,躺着,望着天花,發呆。」她把近月來無法傾訴的話,說個不停:「頭在痛,腦子轉來轉去,都只在死胡同……」
「想不到點子,很多時是因為腦內神經元的聯繫失調。」張子牙希望解決她的煩惱,滔滔不絕在背書:「是要好好休息的訊號。睡覺時,能令神經元把記憶重新組合……」
耳伴轉來均勻的呼吸聲,棉花糖已入睡;一時皺眉,一時淺笑。不一會,眼皮微微跳動,已進入快速眼動睡眠,知道棉花糖在做夢。
張子牙看着熟睡的棉花糖,也安心地閉上眼睛……
一陣陣香味傳來,是早晨獨有,煎蛋和多士,還有咖啡的香氣。
棉花糖矇矇鬆鬆的走出廳堂,桌上已放滿豐盛的早餐。蔬菜沙律、煙肉鬆餅、鮮榨橙汁……吃完所有東西,相信要到中午。
「你不用那麼誇張吧!」棉花糖掩着嘴:「吃完立刻體重暴增!」
「梳洗用品已準備好!妳之後慢慢吃!」張子牙。
「你要外出?」棉花糖。
「有件事拖延很久,我想還是早點把它了結。」張子牙加快節奏。
「我有個請求,可能唐突了點!」棉花糖。
「是甚麼?」張子牙。
「你其餘空置的兩個房間,可以租一間給我當工作室嗎?」棉花糖:「這裡傢具裝修都充滿懷舊氣氛,我很喜歡這間屋……」
棉花糖還未說完,張子牙已把鎖匙放在桌上:「隨便用好了!兩個房間我都用不着,妳一間當工作室,有床鋪那間就作睡房吧!不要在工作室睡覺,身體分辨到是工作時間,還是休息時間,永遠睡不好。」
能夠把棉花糖留在身邊,張子牙會覺得安心。何況一個孤獨殺手,其實並不喜歡孤獨。
當張子牙正要出門時。
「你手中是雀籠嗎?布下蓋着甚麼?」張子牙裝作輕鬆自然,反更引起棉花糖的好奇。
「沒甚麼,只是個空雀籠!」張子牙。
「不會是載着人頭吧?」棉花糖。
張子牙嚇呆了,腦子狂轉,要怎樣回答她:「妳怎會這樣想?」再牽強擠出笑容。
「女主角提着裝有惡魔人頭的雀籠,被惡魔引導走向地獄深處……」棉花糖喝口香濃即磨咖啡:「就是我正在寫的繪本故事!」
「好奇怪的故事!」張子牙鬆了口氣……
「還不是因為你。」棉花糖笑着說:「自從認識你之後,都只會想到一些怪誕故事。」
張子牙以為給她看穿了甚麼,幸好只是巧合;但這個巧合,又令張子牙更在意,心情更忐忑……
玄界 第九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