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上有成千上萬的可能。你怎知道要如何選擇某一條街道,或是某一個女人?
2021年,小聽無意間看完了「海上鋼琴師」影片,裏頭講述了男主角1900的一生,當然也包含了海洋、女人與爵士樂。
當1900拿著錄製他彈奏鋼琴樂的唱片,在令他悸動的女孩面前。他試圖演練幾句開場詞,但每每錯過關鍵瞬間,不是女孩快步走過,就是獨處時旁人湧了上來,1900沒有送出唱片,更沒有送出自己的告白。
後來他為了女孩,試圖靠近過陸地,但又轉身回到郵輪。
「陸地上有成千上萬的可能。但我看不見故事的盡頭」。天才般的琴藝,使他洞悉人們的情感流動,並加之於音符之中,彈奏著宴會人士的心境與節奏,如此善於析見人心的1900卻恐懼於大城市裏所看不見的,他說他看不見盡頭,故事的盡頭。
生活裏有各式各樣的選擇,在選擇之中,我們能把握住的是什麼?
我也時常徬徨於通勤的路途,越是成長,越是覺得路途人們的臉孔模糊,相似的人們總是錯身於相似的時刻,比如排隊,比如壅塞的交通。靜心觀看每個瞬間,彷彿一切沒有盡頭,一切都是為了循環而重複。但,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重複?
1900也說陸地上的人們太常問為什麼?但對於陸地的未知數所帶給他的困惑,1900卻連問了朋友許多「如何選擇…。」
斷絕社群網站時,我自成了科技時代裏的除名人口,彷彿沉潛入海洋,或是遁入宇宙的暗門,只要這世界還用公式與偏見找尋一個人,在盲區當失蹤人口是可能的,因此,在社群網站當一名神隱的女子也非難題。
1900年的他對於世界、行政文書是不存在的;2023年的我,對於社群網站也是不存在的,只要關閉帳號,就再也無法將我拽進他們的生活圈或是好友之中。
浮雲、名利只是一群人的假想參和,之於盲區、之於海洋則是平行時空。在海洋中不必等著上岸,陸地上有陸地上的故事,網路上有網路上的榮辱。把自己的生活過成小日子,過成一切的食與睡,呈現最純粹,最不被打擾的節拍,不入戲的旁觀亦有平凡的滋味。
電影裡的1900害怕未曾看見的,選擇回到他出生時的郵輪,從網路除名的我在害怕什麼呢?或許是多餘的、別人的生活細節;多餘的、修飾過多而失去率真的臉譜,也或許是社交平台是越駛越急的列車,讓生活失去了審視自我的停步。
生活有無盡無數的選擇。或許發表這段文字,也是2021年的我所未能料想的:一個關乎選擇,回到陸地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