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約6點前後出門,直潭而青潭而碧潭漫晃到新店站搭7點出頭的捷運,11分鐘後抵公館,再鑽進台大展開第二段步行,從長期停著輛捐血車的側門出校園後,過紅綠燈走新生南路三段86巷,經加羅林魚木左轉羅斯福路三段283巷到大樓上班。在D3S的觀念裡,路程的遠近與距離無關,他選擇的是讓人易忘韶光的途徑。如果没能完整的走上這麼一圈,進辦公室就覺得若有所失。
「熟能生巧」,同樣的路走多了,D3S已知配合「時令」行所當行、停所當停、拍所當拍。新生南路三段86巷的重要景點,除了魚木,還有「Rebirth's Cafe & Restaurant」,但因為對前院兩面牆上漆的字比較有印象,我習慣叫它比比酥窩窩:
這是一個堅持寄宿品質與鮮魚/無榖飼料餵食的貓中途之家,
希望為浪貓們提供一個暫時的避風港灣,
然後為這些孩子們找到幸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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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它的藝文氣息很吸引人,日日徘徊餐廳叢林的我卻未曾進去吃過一頓飯,是門前的反核旗幟在心裡圍了一道牆嗎?没這回事,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應該只是向來對新環境的慢熱,且見在內談笑風生者多屬文青雅士者流,一個衣著「辱」時的老頭子突然闖入,未免有些突兀。儘管如此,自從發現偶或有貓出沒,我就常在它的前庭流連,尤其是尚未開始營業的早晨。我是先看見貓才細讀牆上的字,始知它還兼流浪貓中途之家,遂也把它當成我與D3S上班途中的中途之家了。
目前為止,只在這裡見過2隻貓,機率不高,也未曾同時出現,能碰到1隻就很LUCKY 了。牠們都套著項圈、 掛著鈴鐺,「目中無人」,帶著一種養尊處優的貴氣,可見自小就習於與人相處且受著寵慣,若非有時會在數十公尺外遭遇,絕難將之與流浪聯想。不過,每天在小粗坑與捷運新店站間來回遊走,總在不出方圓200公尺的固定領域看見特定的貓,並也熟悉牠們飲水吃飯的地點,所以,除非訂下:「只要不是住在一戶人家內且絕不自己出大門一步的,就是流浪貓!」這樣嚴格的定義,我認為没有真正的流浪貓,牠們只是家的範圍大一些、餵食的主人比較多而已。
有天早上,習慣性朝比比酥窩窩的單人沙發瞥去,果見白底大黑斑貓踡在上面打盹,正見獵心喜地舉起相機要拍,卻赫見一旁的長沙發上側臥著一個裹著花毯的女子,這本是多麼溫馨難得的畫面,但一向謹言慎行的我立即放棄咔嚓悄然離去,生怕萬一將她驚醒,引發誤會;又一次,遇見一名長髮青年坐在沙發抱著吉它自彈自唱,黑斑貓窩在他腳下,也是精采鏡頭,同樣怕惹起不必要的猜忌而若無其事的走過。雖然没有攝下影像,兩個場景卻在腦海裡渲染出一種吉普賽式的氛圍,這也是溫羅汀迷人的元素之一,但還是比較喜歡只有我與貓的清靜早晨。
如果非得流浪,當1隻貓是最好的,牠的天性適合獨來獨往,又總能把自身打理得很乾淨,常看見癩痢狗,卻幾乎碰不到癩痢貓,甚至連邋遢貓都很少,即使巔沛流離,也能維持著尊嚴!相對於貓,流浪漢的形象就没那麼可敬了,把上述比比酥或窩窩宣言裡的流浪動物或浪貓的名詞改成漢,是讓人難以想像的,誰能有那麼大的愛心成立流浪漢的中途之家呢?做為萬物之靈的人,享盡了地球上的一切資源,並把其他物種都逼入牆角,就應該自立自強,別指望善心人士對動物的悲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