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旅25─尾聲‧福岡中洲 、那珂川

從湯布院到福岡，走大分自動車道接九州自動車道，只要1小時。在地圖上畫得很粗的這些自動車道，其實單向都只有2線，巴士走在上面，看起來勉強夠寬似的，哪像台灣的高速公路，動輒3、4線道，而且寬裕得很。導遊說日本國土規劃到了輜珠必較的程度，路多寬、多少線道，都計算得剛剛好，一寸不肯浪費，想想，一條上百公里的路，少一線道，或每線道窄一寸，省下的土地真是極為可觀，但難道不怕塞車嗎？我想，日本人的開車守規無形中讓道路變得又寬又多了！像我們的司機山田，這麼多天不曾見他按喇叭、任意超車或緊急煞車，惟一一次｢違規｣是在鹿兒島應我們參觀黎明館的要求做了較長的路邊臨停，已經讓他緊張得要死了！

大約16:40，我們趕到福岡一間所謂的免稅商店。對導遊來說，這或許才是最重要的一個行程，年輕時，很討厭這類安排，但中年以後，已能帶著同情的理解看待，畢竟，人都要吃飯，況且，有些遊客確也有需要，不管東西貴或便宜，總是兩廂情願。儘管我認為導遊的敬業精神稍顯｢疲乏」，他至少有一好─車程中不會像賣膏葯的那樣毫不掩飾地推銷有的沒有的商品，雖然，確曾意在言外地請我們吃了幾顆巧克力。

｢表妹」的姊姊敘述了一次恐怖經歷，那回是羅老師帶隊，沒跟旅行社，也是應團員要求去逛一間免稅店，結果因為買的金額不多，被店方圍住，要求拿出20萬，羅老師人老實，頻頻跟對方解釋他們不是觀光團，卻不被接受，後來是玲如河東一聲獅吼(對不起，好像有點兒用詞不當，但意思應該表達出來了)：｢再這樣我們就叫警察了！」強行領著團員登上電梯揚長而去，表現出與平常溫和形象非常不同的慓悍的一面。在日本竟也有這等事？！那家店的老闆八成是華人。

我們去的這家免稅店給人的印象也很糟，它座落在一間外觀破敗的建築的二樓，門首貼著禁止攝影的告示，店員絕大多數是華人，甚至台語嘛欸通，擺明專做台、陸客生意，店內的布置似曾相識，在日本其它城市、東南亞的某些觀光點，都碰得到。導遊發給每人一張條碼，說不買沒關係，但買的話憑它結帳有折扣，那當然是計算｢業績」用的，大家心照不宣。我很｢世故」的多少買了些東西，一把精緻的指甲剪，打算請同事吃的巧克力、鱈魚乾等，三千多元。malima｢嫉惡如仇｣，他顯然無法忍受這個｢公式｣，因此擺明了打死不買，只在店內晃來晃去，而其實，他是最同情弱勢者的，一起去大坑爬山時，他總會光顧路邊老農的菜攤，免稅店或導遊，不符合他的｢弱勢者」標準。

我其實不必為導遊的｢業績」擔心，夥伴中有｢貴婦人｣胎盤素一買就是30幾萬(當然，包括眾親友委託的)，我想連導遊自己都｢嚇｣壞了，不過，他臉上立即浮現出｢微笑曲線」，頃刻間又對工作充滿了熱情，儘管那箱葯品沒有多重，仍一馬當先地自動服務，幫｢貴婦人」提上了車。

17:30左右，我們到台北中華料理點心樓吃｢帝王蟹」火鍋，對我和malima來說，這是一個｢遺憾｣的決定。在旅遊第二天，導遊曾建議這餐改為自理，他把錢退給我們，可以省去旅館與餐廳間來回的車程，有更多時間逛博多(即福岡)市區。可惜當時大家還不太進入狀況，而｢表妹」那直率而大嗓門的姊姊一聽要退的是｢帝王蟹」火鍋，立即出聲反對，此議遂作罷，結果哪是什麼｢帝王蟹」？根本是｢帝王蟹」的殘肢敗腳，很粗糙的一餐。這麼一來，晚上我們去逛中洲，徘徊那珂川旁極具風味的路邊攤群，malima很想體驗一下，吃它一頓，我卻還撐得飽飽的沒有食慾，雖然我、秀芬、玲如都表示可以等，鼓勵他和勁桑自便，但他終究沒坐下去。

不過，我要再說，事情總有正反兩面。餐廳有位女服務員生得白晳美麗，身材高挺，曾留學台灣，會講華語，團員中年輕未婚的黃金單身小劉當場被｢煞」到，雖然小生害羞，不敢表白，但眼波流轉處已透露了心事，被情場老手的堃哥察覺，當場牽起了……，也再次請不要誤會，我是說當場為他們牽起了線，拉著小劉去跟對方要了伊媚兒，並慫恿合照了一張，大哥就是要這麼當的。從那天起至今，已過了一個半月，說不定已有了什麼進展，但這也不是我好去探聽的了！

上面提到逛中洲，是導遊自告奮勇領我們去見識見識的，說是福岡著名的風化區，我懷疑他自己想去但不敢，拉我們壯膽。先問能不能照相，答說不可造次，要拍的話，最好取得同意，都有保鑣的。我去取得誰的同意啊？因此雖然帶了相機，但在｢好地方」都不敢拿出來，我可不想冒著被海K一頓又失去相機的風險。其實，雖然是週六夜，我們卻沒碰到多少鶯鶯燕燕，也幾乎感受不到什麼紙醉金迷的氣氛，導遊說這裡最熱鬧的時候是星期五晚上，隔天放假，大家下了班相約過來；二、三、四也還好，六、日、一就比較冷清了。不知是他信口說說，還是真的經驗老道？

博多著名的，還有它的路邊攤，雖然在台灣司空見慣，但在日本可稀奇得很，許多人就為了吃路邊攤而來。中洲西南邊，沿著那珂川東岸，春吉橋以北，綿延約300餘公尺，排列著十分密集的攤位，我們21:30左右晃到時，來客摩肩接踵，正當高峰，許多上班族模樣的年輕男女，在河邊圍桌而坐，談笑風聲地吃喝著，還有人站在一旁等候空位。導遊下午在車上介紹這裡時，警告說要吃的話最好只點拉麵，他們沒有價目表，點其它東西會被敲竹槓，他還舉例說有一次帶朋友來就吃了大虧。可是我們逛的時候，特別加以注意，每個攤子都把價目寫得很清楚，根本不可能發生他所說的情況，便猜測一定是怕我們起鬨要他請客，所以胡謅一通唬人。

回到博多全日空大飯店已近23:00，洗了澡，大致收拾了行李，又過了半小時，雖然頗為疲累，但還有一瓶白酒沒｢清理」，便還是把住隔壁的勁桑找過來，喝到12點多，我想玲如一定被我們煩死了。

4/20早上開車往機場的預定時間是08:00，由於先前沒有一次能準時集合，導遊前一天非常慎重地強調這次一定要守時，不要搞到只有他一個人上飛機回台灣。大家可是都知道輕重緩急的，全行程惟一一次準點登車，開往離別的福岡空港！我們的飛機10:10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