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和解在死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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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點lag,現在才想討論《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本來想叫《關我鬼事》,還是從俗叫《鬼家人》好了),因為比起各種賣座元素,更觸動人心的「親情」需要沉澱醞釀;加上剛好看了同樣提及「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戲劇,發現活著的人面對親人的「死亡」,態度總是那麼相似——無論奇幻向或現實向,還是希望可以跟死人「對話」喔。

「鬼家人」意想不到的執著

《鬼家人》明明將LGBT、傳統習俗(冥婚)、警匪無間道等元素共冶一爐,胡鬧到盡頭竟然「親情」後座力最大?「同志鬼魂」各種心願未了,最後能夠讓他成功投胎,竟然是排解長輩的「喪親之痛」,簡直「不敢相信!」

故事的同性戀者毛毛(林柏宏)意外橫死,阿嬤為他安排冥婚,相中路上誤拾有他照片及頭髮紅包的刑警吳明翰(許光漢),一人一鬼意外「結成伴侶」,其實是要為亡魂完成遺願轉世投胎——他的遺願是什麼?生前記掛的環保議題?流浪狗?尋找「殺死自己」的真兇?與拋棄自己的男友正式說再見?通通都不是,原來是與向來反對自己「出櫃」的父親(庹宗華)和解!

沒想到《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的親情元素讓觀眾留下餘韻。

沒想到《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的親情元素讓觀眾留下餘韻。

毛毛生前一直以為父親思想古板、嫌棄自己是同性戀,甚至拒絕交流,死後亦從未透露過掛念父親之類的話語…到最後經歷各種「生關死劫」,差點魂飛魄散之後,聽到父親探望吳明翰時,終於透露為人父的心底話:原來父親知道男友(炎亞綸)出軌,卻難以對毛毛啟齒才感到憤怒,死後不只努力搜集證據,企圖為兒子尋找真兇,甚至親自上門要求男友與兒子「冥婚」,吃閉門羹卻只能失聲痛哭?!

作為觀眾的我們,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冤魂」毛毛聽到父親的真心話後,終於釋懷,了無遺憾地向吳明翰告別「煙消雲散」,安心到另一個世界投胎;可是現實的我們,卻只能夠看到這樣:如戲裡的父親對著吳明瀚痛哭失聲,把兒子生前各種不敢說的話,通通對「外人」說出來,說完後也許如釋重負了一陣子,然後又把愧疚吞回去繼續生活…

聽不到的死前真心話

父親以前不敢對兒子說真心話,是對「同志」身份的偏見、礙於父親的「尊嚴」、父子之間的「不諒解」…等等,理由未必很複雜,只是「隔閡」建立容易,要拆的話就很難,當人「死後」才發現「愛得太遲」,更是令人哀傷,畢竟現實不是戲劇,沒有鬼魂聽到「真心話」釋懷投胎的戲碼。

剛好早前播畢的港劇《和解在後》,亦有「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情節,雖然沒有鬼魂,但死者父母與協助女兒自殺的幫兇見面,並且接受其道歉,也算是另一種現實很難發生的「魔幻」劇情。

《和解在後》雖然沒有鬼魂,卻有死者家屬與幫兇會面的「魔幻」戲碼。

《和解在後》雖然沒有鬼魂,卻有死者家屬與幫兇會面的「魔幻」戲碼。

女兒自殺多年,仍然在世的母親(李麗珍)始終自怨自艾:為什麼她在生時沒有好好對話?為什麼沒有發現她手上的鎅刀痕?為什麼從不知道她有「想死」的念頭?就算「死者已矣」多年,始終無法原諒自己,說要「放下」談何容易?劇中借幫兇(廖子妤)之口,講出女兒臨死前已原諒母親,還有家人才會明白的「剔號」,令這位自責多年的母親,情緒有一刻被釋放出來。

大家都愛說「現實比戲劇更離奇」,但某些橋段的確只有戲劇世界才能呈現。對「死亡之後」的想像,戲劇可以盡情妄想,靈魂能夠飛天循地、與活人交流,甚至有各種神通去完成「未了心願」…

現實就只有在生的人空餘遺憾。

活著的人對「死亡」的各種「妄想」,說穿了還是因為「執著」。現實的「死者已矣」,活下來要懂得「放下」才能繼續向前走,只是道理知易行難,還是需要現實「不存在」的戲劇刺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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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偏好日本影視,亦會討論香港、台灣及海外的戲劇作品,觀點未必獨特創新,就是愛胡言亂語,希望能找到同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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