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危機之對自己完美主義卻總喜歡有明顯缺陷的東西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想不起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大概差不多是我開始「連生氣都懶」的時期吧。以前總有股無以為名的怒氣在心裡燒,但我本性並不喜歡衝突,甚至有點逃避的心態。或許是這樣壓抑過頭的狀態,我曾經是那種騎車被汽車逼車,會拼了命地追上對方的車,並在終於紅燈時把機車橫停前方,下車拍他車窗的瘋女人。
現在想想,到底以前是怎麼回事啊?明明應該很容易會被直接撞翻啊?!我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人生曾經有那種時期。
不過從30代中段後的很多時刻,我是連「生氣」都覺得太花體力,想要把這些體力省下來。甚至連我恐怖的完美主義,好像都漸漸地鬆綁了。
我曾被大學的恩師在我畢業時說過一句話,「妳可以是很有才華的人,前提是妳不能被你的完美主義害死。」這是原話,可能因為很重,所以我每字每句都記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我聽得懂卻不知如何是好的預言。完美主義上頭,並不會讓人每次都端出好結果,反而會演變成隨意亂搞、拖延症或毫無成果等等。然後我甚至被這樣的陰影困住很久。
直到我年紀很大時去念研究所,我在筆記寫下當時指導教授對我說過的話,「沒有什麼最好的作品。每個年紀、每個時期的妳,都一定能拿出當下最好的東西。要放棄,妳要先努力過十年再放棄。」
嗯,十年居然還沒到。
回過頭來,最近這幾年我開始意識到,我雖然對自己很完美主義作祟,但是我卻總是喜歡有點殘缺的事物。我也特別容易喜歡那種明顯經受過很多折磨,卻活出自己樣貌的對象,他們都從不完美的現況裡殺出一條血路。所以我也特別喜歡牆角的草、廢墟頂端長出的樹、拆到一半看不出未來的房子、有泡泡的老玻璃等等。
簡單來說,太完美的東西反而會讓我不安。
我總將這件事當成我的職業傷害,畢竟我的本職是必須時刻提醒自己,完美和圓滿的存在幾近不可能,只是還沒發現那個殘缺的面向。
當不是那麼完美的人事物在我身邊或眼前時,反倒讓我很安心。我說不上到底實際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脈絡,但或許,這也是讓我能平靜面對自己中年的原因之一。
我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完美的好人,也不是什麼作惡多端的壞人,在兩個極端中間,我是時刻遊移、灰灰的人。我不會每天起床就蹦出想拯救世界或是毀滅世界的念頭,多半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好好度過今天呢?
以前的完美主義,無限上綱。中年危機後的現在,只要冰箱裡拿出來的地瓜,滋味正好,我就覺得一切完美了。
照片就是:其實很多缺陷的一個建築物,在左方的街角,但我卻覺得好美,那種想要把這塊天空割下來送給我愛人的美。(可能他會說,靠杯啊,給我這個幹嘛!~)
早就放棄去想農民曆上的自己幾歲,但我早已跨越40。至少這是我的現實,已經抱著好啊好啊老娘就單身下去的信念,但不小心有種靠腰好像又要暈的鐵齒感。為了回復理智,我決定留下這個紀錄,不單單是我的日常生活、也是我從方方面面感受到的中年危機。其實,沒那麼可怕啦,我竟然開始覺得這樣的人生有點驚喜連連。發現我是誰的人,不如就靜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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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歲中段時,我曾離開台灣幾年、在歐洲唸書工作等等。很多時候,我是自己身邊唯一會見到的亞洲人。那段日子,我突破了非常多的事情:穿比基尼躺在沙灘上、穿自己喜歡的裙子與挖背上衣,甚至一塊布綁著就可以出門。
許多需要專業性、技術熟稔又不時精進、豐富知識為基礎的那些工作之外,我看似漂浪自在的人生,坦白說,一直在去歐洲唸書以前,很常被所謂的條件與資格所困。
等等,這篇不是要辯證論述狡辯我到底多渣,而是整體來說,我對承諾這件事有點害怕。
最近蠟燭幾頭燒,燒到生理期都怪怪的。每個月領生理期狀況的這張成績單時,總是特別緊張。可惜我沒有老木可以問,問問看是不是中年時,生理期本來就會偶爾失控。
不要緊張,我不通靈、也沒有瀕死經驗,所以這篇無關乎那些真實的地獄,即使我覺得我曾經在人生的幾個階段,見識過地獄可能的樣貌。
今天早上趁著南部天氣大放晴、濕度又不高,我把所有的瑜珈墊和浴巾一次洗乾淨,浩浩蕩蕩拿到公寓頂樓準備晾曬時,從遠處就看到地面上有一小塊東西,不過畢竟是沒頂加的邊間公寓樓頂,其實什麼東西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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