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語 第三章 火災

不知是不是看到許博澄從我身後過來，眾人才紛紛走來。

“你好，我叫裴亞鵬，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似乎十五六歲的男生跑到我面前向我說話，“我叫許凝崎”我說，“你為什麼會想來許門，我告訴你這裡是用實力說話，你太弱的話會被欺負的”他雙手叉腰的說。

“亞鵬，你看起來和凝崎差不多大，不然你先帶他去換道服，等等就來吃飯”許博澄對裴亞鵬說完就走向展豈祥他們那邊。

他比我高一點，我抬頭時碰巧看到他耳下到後頸有一道不小的疤，我問:“你脖子上的疤是怎麼來的?”，裴亞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傷疤的位置，我不好意思的說:“不想說也沒關係，如果讓你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我和你道歉”，“沒事，我問你你知道三年前在許門的火災嗎?這是那時候傷到的……”他低下頭。

“抱歉，我不是故意了”我說，“好了，不聊傷心事了，你有兄弟姊妹嗎?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姊姊，你呢?”他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被他盯著有些尷尬“我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是喔，好好喔，我每次都會被哥哥姐姐欺負”裴亞鵬語氣中有些抱怨。

“凝崎你為什麼會想來許門呢?”亞鵬漫不經心地看著我，我緩緩答到:“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我除了這裡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這句話是真心的，至少比起其他地方，至少在許博澄知道我是許蕭滈之前，這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地。

忽然從教場那傳來一陣鐘聲，我們不知不覺就聊了這麼久。裴亞鵬就拉著我說:“快!晚了的話好吃的都沒了!”，我“嗯”了一聲就被他拉著道教場旁的飯廳。

飯堂意外的空，只有展豈祥、劉燁鑫和我那令人厭惡的堂哥許承楠還有他身旁的馬屁精們，裴亞鵬有些疑惑地說“沒錯啊!時間對啊!”。

我倆就這樣站在飯廳門口不知所措，“亞鵬，還愣在那幹嘛，過來吃飯啊”說話的是劉燁鑫，他“喔”了一聲就拉著坐我到展豈祥和劉燁鑫那桌，“發生什麼事?大家都沒來”裴亞鵬問，“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們先吃飯”展豈祥說，劉燁鑫像忽然想到什麼事似的說:“對了!門主不是叫你帶他去換道服嗎?你怎麼沒去，等下門主看到非念你一頓不可”，裴亞鵬垂著臉說:“燁鑫哥，我把這事給忘了怎麼辦，晚飯估計不用吃了”劉燁鑫說:“算了，你先吃我帶他去”，“燁鑫哥還是你最好了”裴亞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裝好飯，笑著臉說“凝崎，我先吃了喔!”。

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叫凝崎?”劉燁鑫看著我問，“是!我叫許凝崎。前輩些事我想問你，不知方便不方便”劉燁鑫看向吃完飯把碗筷整齊放好的展豈祥，再對我說:“你吃完飯後我們邊走邊聊”他說著把一碗盛好飯的碗端來給我。

吃完飯後我看向劉燁鑫說:“前輩，我吃完了”，“別叫前輩，叫我燁鑫哥就好，這樣顯得我很老”他滿臉嫌棄地說，“噗哧!你本來就老好嗎?人家這麼說也是剛好而已”亞鵬把嘴裡那口飯嚥下去帶這似嘲笑似嘲諷的語氣說，“喂!你小子，怎麼說話的，我只不過大你們幾歲而已”劉燁鑫指著亞鵬說，“好了，食不言，別吵了”展豈祥說，“是，豈祥哥”亞鵬說完又繼續埋頭吃飯，“好了我們走了”劉燁鑫拉著我就走了。

“你有什麼要問”他說，“亞鵬和你還有展豈祥前輩是什麼關係?”我問，“我們是在三年前許門火災中僥倖存活的十五的弟子中的三個。我和豈祥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亞鵬那時剛到許門不久，是交給我照顧的”他平靜說，“原來如此”我小聲地說，原來那時的火災，只剩十五個人……。

到了一個小房間前，劉燁鑫問:“你衣服穿多大的”他說著把衣服一件件的丟給我，“應該比亞鵬的再小一點吧!”我說，“這件給你”他把我手上的衣服拿走後給了我一件新的，“我在那裡換?”我問，他指了指一旁的另一個小房間說:“那裡，快點!”，我換完衣服出來時看到劉燁鑫手握許門的抹額向我走來，我急道:“這是做什麼!”，“幫你帶抹額，這是門主的命令”他十分嚴肅地說。

回去時我們沒說任何一句話，回到飯廳時人明顯多了些，“凝崎，你穿起道服意外的好看欸”裴亞鵬大聲喊道，所有人都轉頭看像我，搞得我很尷尬，我跑去亞鵬那裡坐下，低聲說:“你下次能別那麼大聲嗎?”，他笑笑地對我說:“抱歉啊!我下次記得的話就不會那麼大聲了，呵呵!”，他手中還拿著筷子，前面的碗中還有滿滿的飯菜。

“你不會吃太多!”我驚訝於他的食量，他吃了整整三大碗飯，還瘦得不像話，他嘴裡還塞著飯說:“會嗎?”，展豈祥說:“習慣就好，他平常吃更多呢!他剛來許門時，前門主還曾玩笑說過:‘許門會不會就這樣被亞鵬給吃垮呢’，那時所有人也和你一樣驚訝於他的食量”。

“咳咳，今日來了一名新進弟子，名叫許凝崎，大家要多照顧他”許博澄看向我，面帶笑容便走出飯廳向外喊:“好了，進來吃飯吧!等等再繼續”說完便走了。

“凝崎?這什麼破名字”說話的是許承楠，“我看他應該是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孩吧，真可憐”，“欸欸，你們說他會不會是鄉下人”，“哈哈哈我覺得是”，“你們看他有抹額欸”。

“你哪來的抹額，該不會是偷的吧!才剛到許門就做這種事，真的不要臉”這次說話的是許承楠的首席小弟竇曜徉，是為了拍許承楠的馬屁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凝崎，你不要管他們，他們就是嘴賤，有豈祥哥和燁鑫哥在這，他們不敢對你做什麼”亞鵬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首席馬屁精說:“怕了吧!這可是門主的兒子，看你拿我們怎麼辦”，許承楠還一副有人撐腰了不起，傲嬌得不像樣子。

以前就聽過他會欺負新來的門生現在親眼看到了，還真是了不起啊!不過我才剛來，還是先忍忍吧!

沒多久鐘聲又被敲響了，大家紛紛走出飯廳，“燁鑫哥剛剛為什麼大家比較晚才進來”亞鵬眨著大眼睛看著比他高的劉燁鑫說，他說:“起晚了，沒練夠時辰，所以才比較晚進來”，“喔。等等凝崎怎麼辦，我已經撬掉早上的訓練，下午再沒去的話會被門主罵的”，“我會顧他的”展豈祥輕聲道。

“你不是說好下午要和我對練的”劉燁鑫的眸色中透露出一些不屑，“叫別人幫忙不就得了，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總不能因為一個新來的……”，“劉燁鑫，你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你這樣和許承楠有什區別?”展豈祥的聲音不大，但很有震撼力，“你是小時候的毛病還沒改，還是純粹想氣我”。

“……”，劉燁鑫小小聲地說:“對不起，我只是一時衝動”，“不要犯了錯就只會怪自己衝動，為什麼會衝動?還不是自己的問題”展豈祥瞪著他說。

還是跟以前一樣。

小時候，劉燁鑫說話總是口無遮攔，展豈祥也是一直在幫劉燁鑫收爛攤子，有一次劉燁鑫自己一個人出去半天，不知道說了什麼得罪人家，他們把劉燁鑫抓來和父親告狀，父親就罰劉燁鑫在校場跪三天三夜(那時他已被別人打得滿身傷)，怎知展豈祥自願幫劉燁鑫頂罰，之後展豈祥像這種李代桃僵的事也沒少做。

自那次之後劉燁鑫就特聽展豈祥的話，只要展豈祥一念他，他就自動閉嘴，比父親還管用。

下午展豈祥帶我晃了一圈鳳閻堂，講了一些我本就知道的規矩，“中午的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燁鑫他說話總是不經大腦”展豈祥說，“我知道了。對了，我可以叫你豈祥哥嗎?”我問，“請便”他心不在焉的說，“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豈祥哥，我會有自己的劍嗎?還有這個抹額為什麼會先給我”我問，基本上不會有一入門就配戴抹額的人(除了像許承楠這種有這種不要臉的門主老爸，當然我父親是沒有)。

難不成許博澄已經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