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恐怕只能夢見一個寂寞啊,你還是多看一點我推薦給你的片子吧!唉,我覺得吧,你活得有夠壓抑的!”
小西先生的聲音之宏亮,在電話的另一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澤村都不禁要懷疑自己耳朵內的耳膜是不是受損了。
“......”他最終還是決定掛斷了電話。
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特意去問那個傢伙才對,盡是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主意。
“這、這都是一些什麼和什麼啊?”瞄了一眼桌上的已然打開過的紙箱,某人感到頭痛欲裂。
“中出系列、熟女系列、OL系列、制服系列、調教系列......”
不得不說,小西先生將那些作品排列得有夠完善,澤村都不曉得自己究竟該佩服,還是該搖頭嘆氣。
因為其中沒有包含他喜歡的癡漢系列。
但是這種話,某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感覺說出口,自己的人設就會歪掉,好友的那張嘴倘若守不住,說不定在公司也會被閑言碎語。
“唉,好麻煩。”光是想像就覺得心累。
“改天再找機會將這些東西寄回去吧......”抱著那個大紙箱,澤村往自己的書房走去,途中深深嘆了一口氣,眼中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我覺得吧,你活得有夠壓抑的!”
不知怎地,小西先生的話語依舊在他的腦袋裏盤旋打轉,像是魔咒一般釘死在某個位置上,拋也拋不掉,逃也逃不開。
那句話,貌似打開了什麼機關,一股深沉的回憶猶如潮流回溯驟然湧上心頭。
“你在偷看什麼?”
“為什麼要看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都是變態在看的!對你沒有幫助,給我丟掉!”
當記憶碎片一點一滴地拼湊成形,有什麼被掩蓋已久的童年片段自封印之繭脫困而出,那速度之快如同閃電,以至於某人被劈到的瞬間都沒時間做出反應。
是啊,澤村心想著自己就是變態。
但作為一個變態,一個異端,是不是就代表他沒資格得到幸福呢?
某人最終步入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無語了一陣子,而後不敵睡意睡著了。
睡魔襲來,澤村又來到了同一片領域,腳底下盡是色彩繽紛的粉嫩花田,但四周卻還是同一片黑暗。
夢境內,手中持有的那束花,最終還是謝了一大半。
唯獨最後一朵,他執意要將其保存。
可以說毫無緣由。
不過眨眼瞬間,那朵倖存的花朵被凍在了一顆偌大的冰塊裏。
那模樣雖美,但卻沒有自由的滋味。
然後夢就沒了。
美夢戛然而止的確是有些遺憾,但位在床上睜眼甦醒的某人似乎已經司空見慣,顯然這早已不是第一次。
“......”掀開簾子,窗外的太陽顯得有些刺眼。
唉,還是先去喝一杯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