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04

No.04

雖然是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在眾人的目光中全力奔馳，再度享受了奔跑時那種快樂無比的感覺，然而就在衝過終點後，這群人又是大聲大嚷的歡呼，尤其是那位新來的蘿絲，好像是已經把我奉為『神祇』一般。
偌大的餐廳，用餐的只有我們這4位，而據工作人員的透露，明天雖然會有第5位學員進入，但之後就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再有，這幾天來應徵工作的人群裡，沒有一位的適應力分數還能越過80分這道門檻的！這訊息可是讓我覺得很沮喪，徵才方式讓結果出現這模樣，充分顯示這『怪獸』的徵才方式根本完全錯誤，如果不趕緊想對策來改變這些『高層』的想法，這種可以讓世人驚艷的職業比賽，很可能到最後會『無疾而終』！
而在用餐結束後，我和小特是被通知前往『寢居大樓』1樓的服裝店套量身材，而向店裡的工作人員問起了緣由，這才曉得那是要製作我們倆個人的『決勝服』！這可是讓我感覺相當不是滋味，出現這模樣根本就是完全在仿傚『賽馬娘』那部動畫裡的情節，而且現在其他的選手都還不曉得在哪裡，製作這種賽馬娘最高等級『G1』賽事所穿的服裝是在做甚麼？雖然好奇心是已經啟動很久了，但『高層』的這個舉動可是讓我腦筋完全打結，看著眼前各種不同顏色的布料，不自覺眼神就完全的呆滯。
小特不一會兒就已經套量完畢，但我是立即鄭重的提醒那些工作人員，她的腰圍絕對要做得稍微寬鬆一些！而這原因當然就是因為在動畫裡面，特別週在出賽重要『三冠馬娘』的首戰－『皋月賞』之時，她裙子上的釦子可是被腰圍給撐開的，而現在的小特，跟動畫裡的那位根本就是一個樣，這要是大吃大喝腰圍增大裙子穿不起來，那可是相當丟臉的事情！而小特當然知道我說的就是動畫裡的情節，她沒好氣朝著我嘟嘴瞪眼，而工作人員每個都在眉開眼笑，似乎她們也都知道動畫裡的這個橋段。
而就在工作人員套量我身材的同時，不經意的就瞄著眼前的布料，而其中竟然有純黑色的，『嘿？！』出現這種顏色讓我相當的詫異，這顏色不是出席葬禮的時候才會穿的嗎？怎麼會是馬娘『決勝服』的顏色？！而當我問起工作人員這個顏色時，諸多工作人員是正色的告訴我：很多位馬娘的『決勝服』就是純黑色的，而相當重要的那位，也是份量相當重要的馬娘－Mejiro McQueen(目白麥昆)，她擁有兩套相當漂亮的『決勝服』，其中一套而且是最重要的那套就是純黑色的！工作人員這麼一說，立刻就讓我聯想動畫的劇情，這位目白麥昆她在第一期的動畫裡就已經現身，但戲份並不重，而如果說她份量相當重要的話，那應該是之後的情節吧。
回到房間洗完澡之後，我是二話不說就去訪查動畫第二期的劇情，然後立刻開始觀看，而結束之後，我還特別去找目白麥昆和Tokai Teio(東海帝王)這兩位也是日本賽馬史上相當出名的原型馬歷史。想當然的，小特又是跟著我一起看，一直看到最後，東海帝王在『有馬紀念』復出拿到優勝為止。而在看完第二期的動畫後，那可不是只有好奇心而已了，把所有事件整個連貫起來之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現在就是等待結果，我的推測對還是不對，很有可能在第5位學員出現之後就會有了答案！

「妳們倆位！」柔伊在我們坐下來後直搖著頭，「會不會太誇張了啊？！」
「先別管這些個！」我立刻就握住那位第5位學員的手，「妳叫甚麼名字？應該也是運動員吧？！可以趕緊告訴我妳是練哪種運動項目的？」
「鈴鹿！」今天換小特拉住我，「還說我嚇人咧，結果妳更是嚇人！」
「Nina(妮娜)…妮娜是體育大學體操隊的，這…這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您就是那位速度超快的鈴鹿前輩是吧…」她好像真的被我嚇到了。
「我的老天！不會吧？！」我的腦袋頓時暈眩了好幾秒，但已經把她的手完全放開，「那妳的適應力分數是幾分？有被告知了嗎？」
「沒有被告知…」她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剛才被學員長告知只要夠努力的話，後面就會變成超強者，這…這是出了甚麼事了？」
「我們…我們！」我一一的指著周遭的這些夥伴們，當然也包括身旁的小特，「我們都被這隻『怪獸』嚴重的算計了！」
「不懂！完全不懂妳說的！」柔伊用力搖著頭。
「可以請妖狐前輩明確開示嗎？小女子很笨拙的！」蘿絲又朝著我作揖。
「雖然是跟著妳完整的看完第二期動畫了，但我承認沒有妳那麼厲害的推演能力…」小特相當狐疑的盯著我看。
「好囉好囉！」我輕輕的搖著頭，「這事情解釋起來是一大串，現在就說清楚的話妳們絕對不會相信的…先用中餐吧，用完餐後哪裡都別去，接著我們一定要完整攤牌！現在出現這模樣根本不可能會成功，等一下妳們要好好聽著，而且要做我的後盾，絕對要讓他們完全屈服才可以！」
「到底是怎麼啦？」小特皺著眉，「他們做了甚麼『好』事？」
「用餐用餐！先用完餐再說…」
飛快的用完中餐，學園長來到我們面前時相當訝異，那是因為我們已經完全用餐完畢，她正想開口說話時，我已經正式的向她提出要求開會，而且是與兩大公司的『高層』，那是擁有絕對決定權的那群『長官』們，而且我是打出絕對的『王牌』－若是兩大公司高層不想要過來聽取我所要表達的意見，那麼之後我就再也不會跑步，永遠離開『卡蘿菲市』再也不進來！而這一招果然奏效，不一會兒的時間，許多『長官』等級人物陸續的進入這個餐廳裡，而我是請他們這些位長官們先好好的品嚐這些美食。
「有什麼話現在可以開始說了！最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波文資深執行長拿起紙巾朝著嘴巴用力抹了抹，然後將紙巾往桌上一丟，而他身旁諸多的『長官』們也立即停止了用餐的動作，把用餐的器具都放下來。
「這次是我個人提出的請求，」我站起來正色的說道，「與其他的學員沒有任何的關聯，如果要處分請針對我一個人，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接下來我要開始講了，而我在說話的時候，除非我請你發言，否則請不要打斷我的講話，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舉動！而首先…我要詢問學園長，這個『特雷森學園』只是個遊戲空間，而妳是GM(game master的縮寫；遊戲主持者)，對吧？！」學園長頓時臉色大變，完全說不出話來。
「看妳這模樣就是我的推測完全正確！先請各位『長官』們捫心自問，這麼做對嗎？！要讓這個『賽馬娘』從線上遊戲轉變成為一種正式的職業競賽項目，你們就只想要『一步登天』！以為讓這些主要角色通通出現就可以成功是嗎？而且你們的徵才方式也完全搞錯方向！這要讓我相信這件事能夠成功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那根本是完全辦不到的事！」
「妳是…知道了些什麼了？！」資深執行長的臉色也變了。
「這些都是從我和這些學員們身上發生的事情推演出來的…」我指著身旁的夥伴，「首先是我們這些學員的角色設定，你們的想法就是先推出這些位動畫裡面的主要角色，讓世人的目光集中過來。而且你們早就設定好目標和優先順序，在HR徵才的現場，絕大多數的人都被打回票，只有少數人被請進去做適應力的測試，這就是妳們已經把跑步列為最直接的項目，只要不是練跑步的運動員你們幾乎是直接回絕。而我和小特原先也不是你們的目標物，但當你們見到那麼高的適應力分數，而且我們又都是有練跑步在鍛鍊身體的，馬上就動念頭想要讓動畫第一期的兩位主角率先出現，這還是你親自下達的指示，我說的沒錯吧？！波文資深執行長…」
「妳這是…這是怎麼…」資深執行長竟然不曉得怎麼回應我的話。
「你是想問這是怎麼推演出來的是吧…」我笑了笑，「原本我也以為這應該是理所當然，但昨晚很用心的看完第二期動畫後，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我們這幾位，原本都不是你們的目標，但你們是想要讓柔伊成為那位『最強長途馬』目白麥昆，而今天來的這位妮娜，那是要讓她成為那位『奇蹟的名馬』東海帝王，而這位4號學員蘿絲，你們則是想要讓她成為那位0勝屢敗屢戰的Haru Urara(春麗)，我所做出的推測都對吧？」
「怎麼會？！」學園長，也就是GM，她已經掩嘴叫了出來，「鈴鹿同學，妳這是…這是怎麼…怎麼推測出來的？」
「這有很困難嗎？柔伊是練游泳的，所以耐力絕對強得很多，最適合擔任目白麥昆這種中長距離王者的角色，而且她的身材又跟目白麥昆相當的神似；而妮娜則是練體操的，擔任那位身體特別柔軟而且又愛跳舞的東海帝王正合適；至於蘿絲的話就不用再多做解釋了吧…」輕鬆的口氣。
「好可怕…好可怕…」學園長好像在發抖。
「解釋這個環節就會牽扯到剛才我說過的：這個『特雷森學園』是個遊戲空間，我們這些位學員，只要是『轉身』成為馬娘之後，就會成為這個遊戲空間裡的玩家，說『玩家』其實還美化了！這只要成為馬娘後，GM就會做出判斷，只要能力足夠，就會讓這位學員變身成為這些主要角色。賽道的測試，說穿了其實是測試我們對這位角色的接受程度，才不是適應性的問題！而原本我沒有這種想法的，但發生這些事之後讓我仔細的思考，賽道測試時出現的感覺就讓我完全瞭解了，為什麼我會出現鈴鹿奔馳賽道的那種速度和感受，那絕對是後面才加諸上去的；而小特的模樣也是，她在動畫裡模樣都完整呈現：她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要和鈴鹿一較長短！然而最特別的就是她的食量，變身前的莉莉安縱使也很貪吃，但可絕不會吃到肚子都腫起來！這種種跡象都告訴我：這裡是個遊戲區，而我們是被操縱的！那些能力和心境感受加諸下去如果是正面被接受，這個角色適應力分數就會馬上拉昇，然後就會被GM變身成為這些位重要的角色，這跟VR適應性的分數一點關係都沒有！而說到底總歸一句話就是：你們是想以VR遊戲的面貌來呈現，而我們這些馬娘其實就是這個遊戲裡的『角色玩家』，在賽道上盡全力奔馳卻完全不知道這模樣比VR還更加虛假！」
「我們是被你們背後操縱的『玩偶』！」柔伊叫了出來。
「可惡！要蘿絲當拿不到優勝的！真是可惡極了！」蘿絲也叫了出來。
「妳們都先別生氣…」我盯著眼前的那些位『長官』，「你們這麼做對得起我們嗎？而且現在最重點的，以現在這個模樣，你們可以接受嗎？」
「確實的！」波文資深執行長的語氣很無奈，「現在適應力分數超過80的，只有妳們4位，今天這位妮娜，其實她只有72分而已，HR跟我報告之後，是我下令讓她以特別身份進入的。那麼…佛蘿倫斯妳一定有很好的建議吧！可以把妳想到的建議都說出來，讓我們聽聽看…」
「可以的話先把這個遊戲空間完全刪除吧！你們想把『賽馬娘』推出來，讓世人觀賞然後投注賭金，可是用這種格局世人會認同嗎？不說別的，『特雷森學園』的比賽場地有沒有觀眾席？這跟真實賽馬場地差距相當遠，馬迷們會完全沒有臨場感和認同感！再說『卡蘿菲市』本身就已經是VR空間了，還讓我們用更虛幻的方式在運作，剛才我所做出的推演，絕對還有其他人擁有這種能力，這只要傳播出去，沒有任何人還會想來應徵。既然是要做這件事，格局就要完全放大，要把所有事物儘量用最真實的面貌來呈現！這才是可以讓世人有認同感的…」說到這裡，我決定停下來觀察他們的態度，如果最重點的事項沒有被肯定，接下來的我就不想說了。
「這些都是後續的運作，會逐步逐步的實現，我們現在就是要讓這個『賽馬娘』成為焦點，只不過好像難度相當的高，妳有解決的辦法嗎？可以說出來讓我們聽聽看，而從剛才妳說的事情來看，想必是有的！」
「這要從最基礎的來做！」我決定喊出『將軍』了，「首先要製作馬娘是如何誕生的宣傳影片，先要讓世人完整知道這件事；然後是徵才的條件，不要再去限定運動員和年齡，這只要是VR適應性分數有相當水準的女性，我認為跑步這件事是可以鍛鍊得出來的；最後就是徵才地區，讓全世界有能力的女性都可以參與報名，尤其是日本這個區域，這個原本就是日本的遊戲，熟悉的人絕對相當多，這要比我們這邊強得太多太多了！」
「可以請閣下寫企劃書嗎？我認為您是位相當不簡單的人物，尤其最讓我敬佩的是您還是那位『異次元的逃亡者』！」說這話的是位日本先生。
「寫出來你們會完全同意嗎？而且話說回來，寫這些個會有甚麼好處？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個會全力衝刺的馬娘而已…」不會吧？！企劃書！
「不是的！」學園長是相當肯定的語氣，「妳原本的職業是廣告設計師，剛才那番話可是讓我完全折服，這想必是做過相當優異的作品，只要妳把才能貢獻出來，我相信『賽馬娘』絕對會成為焦點，請務必…」
「用寫的相當浪費時間，嗯…」波文資深執行長思考了一陣子，「這樣好了，我請蘇利文小姐妳擔任『賽馬娘』的策劃兼首席顧問，在『賽馬娘』還沒有正式比賽之前，妳都可以領到薪資，這…應該可以吧？！」
「那剛才我所做出的建議你會同意嗎？」現在的我根本不想再去動腦筋，在賽道上奔馳反而是讓我相當高興的事，這種事能免就免了吧！
「至少讓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覺，而且妳的建議層次比我們想的還要廣遠，我想要聽得更詳細一點，顧問小姐！」波文資深執行長竟然已經開始稱我為『顧問』了，「麻煩妳把剛才所有的建議事項說得更詳細一點…」
「對對對！」那位日本先生也完全贊同，「從剛才您建議徵用日本地區的人才，我就對您相當相當的佩服，成為顧問絕對是最正確的決定！」
「去辦公大樓那邊吧，那裡有完善的設備，如果要立刻查資料的話…」
「不用不用！」還沒等資深執行長的話說完，學園長就叫著，「我要求AI把那些物品全部搬移過來就好，走過去是相當浪費時間的…」她的話才剛說完，只見她掏出像是手機的物品，對著這個機器下達指令。
周遭景象接著就好像變魔術一般，餐廳裡原本的餐桌椅就這麼完全消失不見蹤影，然後會議桌椅和大型螢幕接著突然就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接著工作人員開始忙著擺設和佈置，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完工，而我們這些位學員是被請到那邊坐了下來，接著我們是要跟那些位『長官』們面對面的座談，而我這位『顧問』，當然就是排在最中間的位置上。
「果然就是『遊戲空間』，這動作真是太『作弊』了！」我不禁嘆著。
「妖狐前輩是偶像，小女子太崇拜妳了！」、「鈴鹿前輩是高手中的高手！」
「妳們兩個就饒了我吧…」我無奈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