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02

No.02

從來到『管制區』開始，眼前出現的每件事都讓我們這3個女生嘖嘖稱奇，最後來到像是儲藏倉庫的地方，細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我們的身體接著要待的地方，眼前像是蜂窩狀的模樣，但一個蜂窩格子其實就是一台『Almighty』太空艙式的電腦，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待上5年！
隨身衣物全部退下後，這就發現莉莉安和柔伊的身材都比我好很多，雖然是相當健康的身體，但相形之下就好像弱不經風的模樣，然後果然就被莉莉安嘲笑身材，而柔伊的身材相當的勻稱，練游泳的果然不一樣。
躺進『Almighty』的太空艙之後，同樣的事情再度重現，艙內開始『進水』，然後眼前立刻就出現選單，點選『卡蘿菲市』後沒有多久，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城市的景象，『卡蘿菲市』從建造完工後我還沒有進來過，縱使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象』，那是模擬的VR電子訊號，但能夠讓身體感受這麼真實的情景，不得不讓人佩服這隻『怪獸』在VR做出的努力。
坐上如同真實般的小巴士，瞧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我相當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為這些都如同真實一般；最後小巴士停了下來，下車後我發現眼前是座學校，旁邊的牆上掛著一塊很大的招牌：『特雷森學園』。
被工作人員領著進入學園，有些懷疑這些工作人員到底是『真人』，還是這個超級電腦模組模擬出來的電子訊號。不過懷疑歸懷疑，這時間已經相當接近中午，我們是直接被領進了學園的餐廳裡。
點選義大利麵和綜合果汁，縱使知道這是假的，那是大腦接收到的電子訊號，但還是感嘆他們能夠把這一切做得那麼真實，細嚼慢嚥的開始品嚐。而莉莉安在我身旁坐下後就開始狼吞虎嚥，幾乎是瞬間就吞掉一個牛肉漢堡，實在很懷疑這女生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食量那麼大還能夠維持那麼好的身材；而我對面的柔伊看起來食量也不小，想想這應該也是當然，她可是大學游泳隊的選手，擁有這種食量應該也是必須的。
「我是『特雷森學園』的學園長，」就在將要用完餐之際，有位身著套裝的亞裔女士來到我們的面前，「妳們只有在進入和離開時才會見到我，而除非是有極其重要的大事，否則我是不會隨意找妳們的，5年後我還在不在這個位置上，那完全是不確定性，所以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3位都已經簽了合約，理所當然應當都知道：我們Cygames(賽傑思)這次和卡蘿菲合作把賽馬這個活動擬人化，然後準備在VR世界裡復活，而妳們這些位嬌客，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是根本得罪不起，伺候得不好的話，我絕對是第一個被處決的，所以我懇求各位，別太為難我們，遇上甚麼問題請立即反映給妳們專屬的訓練師，我們絕對會立即處理的！」
「話說得太嚴肅啦，但其實我也知道，妳們是要在這個地方待上5年，心境如果沒調適好的話，比賽絕對會出亂子的，所以請各位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不如意的時候，學園有發洩的管道，真的還不行的話，學園設有『心理輔導中心』，妳們可以找輔導員開導，甚至發洩也是可以的。」
「話說得有點多了…嗯哼，妳們可是第一批進來學園的，現在兩大公司所有高層都在關注這件事，我是不曉得會不會真的有『優駿』出現…」
「優駿？！」莉莉安露出狐疑的眼神。
「等下用完餐之後，工作人員會帶領妳們去『轉身室』，每個人大約是30分鐘左右吧，30分鐘後，妳們會從現在『人』的型態轉換成『馬娘』的型態，轉換成功後面貌是同樣的，那就是我們的『原型馬娘』。而在之後休息的一個小時時間裡，妳們要去適應身體上的這種改變，一個小時之後，我們會單獨對妳們做測試，也就是要以馬娘的身軀在賽道上奔跑，這時候第二次的適應性分數就會出爐，而系統AI也會從妳們奔跑的模樣和心境開始做出判讀，適應性佳的，外貌很有可能立刻就會轉型成有名字馬娘的模樣，尤其是妳這一位…」這位學園長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看。
「嘿…怎麼？佛斯將出了甚麼事？！」莉莉安真的很喜歡大呼小叫。
「妳也不差呢！」學園長環抱著胸，「這可是卡蘿菲HR她們告訴我的，妳們這兩位，適應力分數都相當的驚人，妳是88分，而佛蘿倫斯更為恐怖，那是92分，其他有進去機器做測試的，能夠超過80分的根本屈指可數，當然啦，這也還包括妳這位81分的…」
「這種適應力分數是甚麼意思？可以解釋給我們聽嗎？」柔伊問道。
「這不難懂吧，人跑步速度，如果以最極速來計算…」她掏出個人電腦，「時速約36公里吧，然而賽馬的極速則是60到70公里，請妳想像用這兩種不同速度奔跑會有甚麼結果，而且我剛才說的速度是極速喔，那可是要用這種速度去奔跑，賽馬最長比賽距離是3200公尺，妳可是要用類似賽馬的速度去賽場上奔馳，所以VR適應力分數太低的話那是不行的！」
「那妳說的優駿又是怎麼回事？」現在換莉莉安直勾勾盯著學園長。
「我們賽傑思這個動畫和遊戲裡，馬娘的名字幾乎都是日本真實的賽馬，而動畫裡主要角色更是如此，這些名字都是賽馬歷史上得過很多優勝，我們稱之為優駿的，而且相當多匹的賽馬還有另外更不平凡的封號！賽道奔跑適應力能夠超過90分的，系統AI就會賦予這位馬娘屬於她的名字，而如果賦予的真的是歷史上相當出名的優駿，妳說說看這是不是大事？！賽場上經常奪勝的馬兒現在復活了，而且跑在大家熟悉的賽道上，這不管是遊戲玩家還是真實的馬迷，這可能會讓人興奮到完全睡不著覺的。」
「這…真的假的？！」我有些驚慌。
「正是因為妳第一次適應力的分數就高達92分，那可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兩大公司高層都很想知道妳會不會變身成為第一位優駿。」
「那我隨便跑跑就好了，這模樣壓力多大啊！」輕搖著頭。
「這可是不行的喲…」學園長搖著食指，「系統AI是可以清楚判讀得出來的，到時候絕對會要求妳重新跑一次，那可是耗時而又耗體力的事！」
「那如果…如果我奔跑的時候分數越過90分，那也是會變身的是吧？！」
「不用越過，只要到達90分這個位置，系統AI就會有動作的。」
「我會努力，一定要到達90分這個地方！」莉莉安堅定的說著。
「嗯嗯…沒錯！就是要有這種氣勢…」學園長對莉莉安豎起了大拇指。
「這還真是好啊，今天可能就會有兩個人有真實的名字…」柔伊有些洩氣。
「妳也別這麼沮喪，妳也有81分呢，這只要努力一陣子大概就可以，我現在就是蠻擔心這個…」學園長嘆了一口大氣。
「妳是怎麼了？在擔心甚麼？」莉莉安相當關心的問著。
「徵才活動到現在已經進行超過一週了，」她還是不住的在嘆著氣，「結果真是讓人相當的沮喪，截至目前為止，能夠越過80分這個門檻的，就只有5位而已，明天和後天還會各有一位小姐來此地報到，這跟目標值相差得太遠太遠，這件事如果不成功的話到時候不曉得怎麼收場…」
「我是覺得妳們把規則綁住運動這個項目完全是錯的，」我若有所思的說著，「既然是要去適應不同的跑步方式，那一定要好好訓練的，應該沒有人那麼快就能夠適應這種跑步方式，只要VR的適應性良好的話，跑步的速度是可以訓練得出來的。」
「嘿！妳這種說法還真是…」她又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確實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妳會出現如此傲人的分數，而且妳之前還不是『Almighty』電腦的使用者！測試完之後我是很想跟妳聊一下…」她突然話鋒一轉，「好囉好囉，該講的講了，不該講的也講了，趕緊用完餐吧，用完餐之後工作人員會領妳們過去『轉身室』，轉身完成之後會讓妳們去『臨時休憩區』休息，休息完畢後我們會帶妳們去賽道，今天天候是晴天、微風，場地是草地賽道、順時鐘、1600公尺，不難的，放鬆心情盡力跑完就好了。」
『光是用說的當然很簡單了！』搖著頭，心裡有些不甘心。

『轉身室』是位在學園辦公大樓的地下室，房間裡面有5座『轉身器』，緊接著我們是被要求脫光衣物進入這個『轉身器』裡，我進入的是3號『轉身器』，裡面有一張像是手術台一樣的檯子，接著我是被要求躺在這個台子上，工作人員是說：測試人員測試的時候，身體會有些許的疼痛感，她們要我不要驚慌，這是正常的現象，『轉身』完成之後疼痛感就會消失。我不疑有他的就往台子上躺了下來。
這是什麼感覺？！好奇妙啊！哪有什麼疼痛感，只感覺身體像是在重組，那就跟練完跑步停下來休息一樣，整個身體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種感覺慢慢的消失，不多時，有聲音從我耳邊傳來，那是告訴我已經完整的『轉身』完成！起身坐在檯面上，很好奇的開始摸索自己身體所有的部位，當然，最不一樣的就是耳朵變成馬耳，而且是長在頭頂上，而從檯面上站回地面時，這才發現身後多了馬尾，更加好奇的搖了搖然後撫摸著，『好舒服啊！』撫摸的動作完全停不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工作人員敲門的聲音有些急促，「佛蘿倫斯妳有哪裡不舒服了嗎？要不要我們進去幫忙？」
「沒事沒事的！」我趕緊開門出去現身，她們立刻就開始協助我穿上已經準備好的運動服，「就是很好奇現在身體的模樣而已…」
「嘿…真的耶！我們3個人長得都一樣…」眼前的人開始摸我的臉。
「妳這壞傢伙一定是莉莉安！」我一邊調整衣物一邊沒好氣嘟嘴說著，「柔伊絕對不會這樣隨便摸我臉的…」
「既然是說到這裡了…佛斯將！」莉莉安正色的指著我，「賭不賭啊？今天可不是比距離，那是固定的里程數，要不要比看看誰比較快？」
「不想比！」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每次都輸給妳，然後就被妳整得好慘，再說我們現在可是馬娘呢，我可不想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莉莉安以前搞過甚麼東西？」想當然這位一定就是柔伊。
「幫她跑個腿那是最輕鬆的，有次被她畫了鬼臉，還有一次被她押上屋頂對著月亮學狼叫，反正都是丟臉丟到家的事情！」我不依的說著。
「妳們倆個好好玩哪！」柔伊掩著嘴大笑。
「好囉好囉…」學園長竟然出現在這裡，「趕緊帶她們去『臨時休憩區』去，等下卡蘿菲和我們賽傑思好多長官都會到場，可別讓他們久等了！」

我們眼前的賽道，那是跟賽馬場完全一樣的，到達『閘門區』後，我們都被要求換上馬娘專用的跑鞋，換穿完成後，工作人員開始解說這個賽道，然後告訴我們跑步的路線，解說完畢之後，1號馬娘，也就是柔伊被請進了閘門，緊接著閘門一開，柔伊就奮力的衝刺出去，看著她跑步的模樣，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而接著我瞄向『終點區』，果然現在聚集了一大票的人群，出現這模樣還真的讓人感覺到有很大的壓力。
2號馬娘也就是莉莉安衝出去後，最後的3號馬娘就是我了，又瞄向『終點區』那裡，現在那群人在議論紛紛，而1號馬娘，也就是柔伊，她是坐在地上像是休息一般，旁邊還有工作人員幫她擦汗和遞上飲料，看到這模樣的畫面，感覺真是相當莞爾，先前緊張的心情完全就放鬆下來。而進入『閘門』後，眼前綠油油的賽道有很清楚的腳印痕跡，那是她們兩個跑出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讓我覺得應該要跑到稍微外側一點才對，跑她們已經跑過的路線，很可能會有些阻礙，『嗯！就這麼決定了…』
這什麼感覺？！微微閉著眼，好舒服啊！微風輕撫著臉頰，綠油油的草皮好像是在迎合我一般閃著爍亮麗的光芒，加速…我要加速！輕鬆過彎後來到最後的直線跑道，我是毫不猶豫的就開始全力衝刺，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好舒服…好舒服啊！直到工作人員大聲的吼叫，我才知道自己早已越過終點線，多跑了好長一大段。但是…但是！剛才的感覺是甚麼？那種感覺真的愈罷不能，好舒服！好想…好想！我好想再跑一次啊！
慢慢的走回『終點區』，眼前的人都在對著我大聲歡呼，而最誇張的就是學園長，她竟然是不停的在擦著眼淚，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就是跑個步而已嘛，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真是太棒太棒了！『特雷森學園』終於出現第一位正式的馬娘，而且還是相當出名的，恭喜妳啊！」波文資深執行長跟我握手的力道相當大。
「恭喜我？！」我相當的驚訝，「正式的馬娘？」
「妳難道沒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嗎？」學園長還擦著眼淚。
低頭瞄著自己的身材，這才知道比剛才纖細苗條，而低頭的同時，這才感覺原本披肩的頭髮已經變成長直髮，很好奇的瞄向頭髮，這才發現頭髮已經由灰黑色變成亮麗的栗棕色，而尾巴的顏色也是如此，「這是…」
「從現在開始，」資深執行長像是宣布命令一般，「要尊稱她為『鈴鹿小姐』，而同學可以直接稱呼她『鈴鹿』，不可以再用原來的名字稱呼她！」
「這到底是…」我還是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甚麼事，眼睛盯著學園長。
「妳是Silence Suzuka(無聲鈴鹿)！『異次元的逃亡者』！妳在賽道上的速度，當年是沒有任何馬兒可以追得上的！」學園長緊緊的抱住我。
「我是『優駿』嗎？」我還是相當的懷疑。
「豈止是『優駿』，妳是神話裡的人物！」學園長的眼淚完全停不下來。
「我不信！」叫出聲音的絕對是莉莉安，「這個不管比距離還是比速度都輸我的傢伙會變成這樣，我們來比劃比劃，我才不信我會輸給這傢伙！」
「真的要比？」學園長的說詞讓我相當心動，而且我真的還想再跑一次。
「沒錯！」莉莉安堅定的指著我說著，「而且今天輸的人要負責把贏的人背回寢室去，不得有任何怨言！」
「嗯…好吧，既然妳都已經這麼說了！」我輕鬆的應著。
雖然周遭的人都想要阻止我們，但資深執行長卻搖著手，並且表明：千萬不要左右馬娘的意志，尤其是我，才剛成形為正式馬娘，要讓我的心意自由發揮，適應力的分數就不會改變，這說法讓眾人立即鴉雀無聲；而由工作人員領著我們緩步走向『閘門區』，再跑一次的願望竟然成真了。
進入『閘門區』之後，我是讓莉莉安自由選擇閘門，果然她就是選擇1號－最靠內側的那個閘門，我輕鬆的笑了笑。3號身後的閘門關閉之後，我望著前面綠油油的草皮，拱著身握起拳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