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男子 EP3

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我沒有要肢解妳。」他咬緊牙根,試著不翻起白眼。

啊啊!他說了!他居然⋯⋯咦?沒有要肢解她⋯⋯嗎?

赫連竫愣了一下,然後看著他瞪著自己益發鐵青的臉色,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呀⋯⋯被拆穿了。

「啊呀⋯⋯你住在山上,體格這麼好,發火跟不發火的臉都一樣,還養獵犬,很難不往那個地方想嘛⋯⋯」她一臉無辜,最近看的一部片剛好就有這個場景,她因為太喜歡了,連作夢都被人追殺,才會有這種後遺症吧⋯⋯

「妳腦袋都裝這些東西嗎?」聽見她對自己的體格讚賞有加,他濃眉微挑,但接下來的說明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長相不算友善,但也不至於像個殺人狂魔吧?至少還沒人這麼認為過,尤其是女人。

不對,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看待她,她的不懷好意太無厘頭,她不是沒防備,而是根本愛往險境裡跳。

該死,他第一時間沒把她攆出門絕對是個錯誤。

連替她療傷都不需要,應該放她在深山裡讓野狗叼走⋯⋯山區晚上伸手不見五指,她就算噶屁也不會有人知道,去他的,他幹嘛要覺得不妥?她本人都巴不得去探險了⋯⋯

「對啊,CSI很多兇手除了鋸子之外,還有用手術刀喔!呃——還要拿什麼嗎?」她還想繼續分享心中的雀躍,卻在看見對面男人就快變成月夜人狼的兇狠樣時,迅速改口。

「鎚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

他從未在意別人怎麼看他,被誤會成殺人魔也不關他的事,但這傢伙厚臉皮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才樣,看得他滿肚子無名火。

「你手上不是有一支了?」

「拿來敲人,不一樣。」他冷冷一笑。

「敲、敲人?」她看了看後頭,確認沒其他人之後,又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陡地心一驚,馬上把架上和桌上的鎚子通通收往自己懷裡,「呃,沒看到欸。」

嗚,不是說不肢解她嗎?居然打算拿鎚子敲她腦門耶!

鐵鉉瞅著她,她又突然開始用那顆小腦袋想事情了,真是令人欣慰。

「妳打算賴多久?」他好整以暇。

如果是打算挖他不為人知的背景,也得看她有沒有這能耐。

「不會很久的,頂多一個月。」一聽見首肯,她馬上笑開花。

「一個月?」他臉色鐵青,青筋暴凸。

為表示誠意,她拍胸脯保證,「放心,我不吵你工作,但是如果你願意讓我幫忙更好。」

「妳以為繡花拳頭能幫上什麼忙?」他冷笑,瞄了她小巧細緻的手指一眼,打打鍵盤可以,其他的事他可不期望。

「搬重物我可以的,或者是,餵牠。」她舉起自己稍微有點冒出頭的二頭肌,然後渴望尋求支持般地瞄了趴地上豎著兩只耳朵的Randall。

嘖嘖,叛徒不分國籍物種。

「妳身上沒幾兩肉,餵不飽牠的。」他邪笑,只見Randall那傢伙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呵欠,又趴了下去。

赫連竫非但不害怕,還認真地掂了掂自己腰間肉,看了看獵犬似乎不太感興趣,不期然對上鐵鉉幾乎要死去的黑眸。

「妳腦袋有洞是不是?」

「幹嘛這樣,不是連想像都不行吧?」

「不行。」他霸氣制止,然後抽出她壓在桌上的本子,「從剛才就一直畫是在畫什麼鬼⋯⋯」

映入眼簾的是帶點潦草,卻精準描繪出他側面線條的肖像,他微愣,下意識瞪她,只見當事者小臉泛紅,一臉興奮地衝著他笑。

「你是鬼。」

「妳吃過拳頭嗎?」他揚起她的小本子作勢要往她頭上敲下去。

「沒有,也不想,哈哈。」她飛也似地移動到獵犬身邊尋求保護,只見那吃裡扒外的小子伸出前腳掛在她肩上,被她抱得挺爽的。

「妳不覺得自己很矛盾?想被人肢解卻不吃拳頭?」他冷笑,發現她讓出的空間莫名有些空虛。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一個是慢慢凌遲,一個是瞬間倒地,感受不同啊。」她認真解釋,邊把玩著獵犬放鬆的前腳,東指西指。

「妳這麼變態喜歡被折磨?」他止不住邪笑,見她毫無違和感地和他的獵犬混在一起,莫名有些吃味。

這隻笨狗是糊塗了嗎?分不清她身上的氣味和著他的皂香?怎麼完全不反抗也不警戒?

「你不知道人類都有抖M傾向嗎?」

「什麼抖M?」

「SM的抖M啊,好比你就是S,我可能是M之類的。」

「妳試過?」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鐵鉉發現越是試探,越不想知道這傢伙腦袋是開了多大洞。

他好歹是鐵錚錚的男人,怎麼會和這隻營養不良的生物和平探討SM的話題?這本身就是個天大的問題!

「沒有啊,不過大概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概念吧。」她不是挺認真地想回答這問題,下意識抓著Randall前腳湊往自己嘴裡輕咬了一下,見牠連縮也沒縮,但睨著她的控訴神情逗笑了她。

不知為何,一人一狗的互動讓他不自覺揚聲,「要不要試試?」

「怎麼試?」她一臉期待瞅著他,似乎真想親眼見識何謂月夜風高殺人夜的情景。

看出了她眼底的晶亮,他有些啼笑皆非,卻又壞心問出口,「看妳想怎麼試。」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敢百分之百確定。

「先說好,你不能打人喔,我有認識的醫生可以開驗傷證明。」她先表明立場,千千萬萬沒想到自己所言有多引人遐想。

不料,男人偉岸的身軀開始移動,往她走來,然後雙臂架起她的腋窩,將她整個人帶離了地面。

「我會溫柔一點。」

她聽著他磁性的低喃,心跳加速、腦門充血,完全無法預測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死是活。

但,好、好興奮吶⋯⋯

 

Δ                       Δ                    Δ

 

 

興奮個鬼。

說到底也只有她獨自興奮,那語意不明的壞傢伙正不曉得去哪風流呢。

赫連竫仰首擦去額際的汗珠,氣喘吁吁地將兩個鐵桶的金屬塊搬到儲藏室,稍作休息巡視周遭,確定那個加害者不在現場之後,才放心往門前的藤椅坐了下去。

原來他所謂的試試,就是要她做苦力,做到她投降為止。

她還以為⋯⋯自己多少還算得上是個女色,呃⋯⋯雖說她的本意並非獻身,不過有必要的話,她也曾幻想過自己能像性感女特務那樣來場美麗的誘惑,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都怪他太性感,簡直就是個行動荷爾蒙,害她老是有股自己快被吃乾抹淨的錯覺⋯⋯

算他狠!

當她排除萬難,好不容易將桶子裡的金屬分類好,正要繞出前院找尋他的身影,遠遠聽見最裡面的鑄鐵室裡傳來聲響,不覺好奇前往一探究竟。

但,一探下去,她馬上就後悔了。

赫連竫緊揪著胸口,除了臉頰不用說,她猜想自己全身上下都快燙傷了,腳步更是生根似地黏在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Shane⋯⋯」

和昨天慵懶的女聲不同,今天聲音聽起來嬌柔軟嫩,甜甜膩膩的,像是隨時會讓男人把持不住的那種嗓音。

「等等。」

然後,熟悉的低沉男聲揚起,挾帶着衣物磨擦的聲音,赫連竫不覺捂住唇,既好奇又驚恐地往牆邊靠了一步。

昨天沒親眼看見,但今天是真槍實彈上演了嗎?

老天⋯⋯她心臟快跳出喉嚨了。

但是這樣偷窺人家好嗎?

呃,妖精打架這種事,她確實沒身體力行過,也許是因為這樣內分泌有點失調所以才沒人要,但現在有人現場表演,她簡直好奇死了。

「啊,好硬。」

硬?

赫連竫臉頰更紅,險些輕呼出聲。

是在說⋯是在說⋯⋯誰的什麼東西很硬嗎?

哦!她會不會休克而死啊?

赫連竫忍不住伸手敲著腦袋嘗試散熱,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越來越熱,她喉嚨也莫名乾澀了起來。

鐵鉉低低的笑聲傳出,嬌嫩的嗓音也配合得很,「想我嗎?」

她隱約聽見他含糊低喃的嗓音,感覺就像落在女人耳裡,誘人、魅惑,只有她聽得見的愛語。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她壓根不願意在此時此刻賣弄自己的文學造詣,但實在貼切得令人想哭。

有這麼養眼的猛男對她說愛語,恐怕要她馬上暴斃也甘願啊,嗚嗚嗚⋯⋯羨慕死人了⋯⋯

好想看⋯⋯但是萬一被發現,她會不會被直接攆出去啊?

是說,她想看的是那對男女交纏的樣子,還是單純只是對鐵鉉的能力感到好奇?哦,不用懷疑,他的能力恐怕足以讓女人欲仙欲死⋯⋯呃,她打包票個鬼啊?

就在她掙扎著應該專注在哪方面時,嬌嫩的嗓音一記輕喘,聽得她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啊啊⋯⋯就是那裡⋯Shane⋯不行了⋯⋯」

「乖,再忍忍。」

他低喃誘哄的嗓音再度揚起,她正打算專注聆聽,倏地心頭一緊,她頓了頓,莫名覺得胸腔不太舒服,還有點想哭。

從興奮到好奇,除了偷窺不道德的念頭只在她腦袋裡閃過一秒,她本來很感興趣,但不知道為什麼,鐵鉉那道性感醇厚的嗓音一落下,她只覺得眼眶一濕,五臟六腑像是瞬間移位,完全不受控制地疼痛了起來。

怪哉,她下意識探著心臟,吐了口氣,卻是一陣鼻酸。

還是,她還是不要聽好了⋯⋯感覺心臟強度不足,她有預感自己承受不住這麼強大的衝擊。

奇怪,平時看這麼多恐怖片還訓練不夠嗎?

認知到這一點,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撇頭離開,連同背包一起,還不忘躡手躡腳地帶上最外面的木門。

聽見微弱的關門聲,鐵鉉不覺停下動作,不著痕跡地瞄了緊閉的窗戶一眼。

躺在桌上的半裸女人,遲遲等不到他褪下長褲進入正題,不覺輕推著他粗壯的手臂,試探道,「Shane?怎麼了?」

「有人。」走了。

走了最好,正合他意。

趁她專注在那堆廢鐵上,萊拉出現得太是時候,當然,他明白她是來找他溫存,沒有任何感情,只是需求,而他,從不拒絕女人的要求。

獨獨拒絕了她的請求。

他分心了,面對著擅長撒嬌的萊拉,他向來無法拒絕,但他僅僅瞄了窗戶外的嬌小身影一眼,竟然遲疑了。

她知道他是什麼人,昨天應該就知道了。

不但試圖偷聽,還自作聰明地替他帶上門,天底下居然有貼心到近乎愚蠢的人,他簡直啞口無言。

不過,早知道這招有效,他昨天就用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但毫無原因地,他卻覺得自己惡劣得過了頭。

想跟著他,他並沒有理由拒絕,但她是記者,而他不想惹麻煩上身,從前有記者想探他隱私,也讓他一一逼退,只不過她出現得太過狼狽、太毫無保留,幾乎要讓他以為她已經有準備要犧牲奉獻在這裡一輩子了。

但,怎麼可能?一個記者找不到獨家新聞,當然會去其他地方找,在這裡碰釘子,她無須浪費自己生命硬耗不是嗎?

只是,意識到她可能不會再出現,為什麼他該死的有些煩躁?

「你剛才不是說不用管她?繼續嘛⋯人家感覺都來了。」萊拉一臉嬌憨,平常這麼做,他總是二話不說就扯下她身上所有能遮蔽的衣物了。

他剛才似乎是這麼跟萊拉說,因為人還在,他確實不想管,也試圖當隱形,但是現在,她人都走了。

望著桌上惹火誘人的金髮美女,他忽地收緊下顎,不覺輕吻了她額頭一記,「抱歉,我想起還有事情要辦,恐怕沒時間了。」

「什麼?怎麼這樣⋯」萊拉不依地伸出修長的雙腿夾緊仍衣衫整齊的他,試圖磨蹭著他的身軀,想喚回他的熱情。

「真的,妳晚點還要飛,乖。」

然後,他還不忘體貼替她拉下裙擺,打開工作室門。

送客。

 

Δ                       Δ                    Δ

 

她簡直不敢相信,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又傾盆大雨了。

縮在山壁下的赫連竫,看著驚人的暗灰色天空,第N次嘆了口氣。

其實就這樣走下山也不是不可能,或者隨機攔車搭下山也行,但她剛才因為不熟悉路況不小心摔了一跤,恐怕把小腿肚劃破了。

她新買的褲子破了個大洞。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真是。

要不是因為⋯⋯哎哎,這樣實在不太好,一閉上眼,嬌嫩的女聲和他性感的低喃就會在她耳邊竄出,這太犯罪、太刺激了。

她以為離開現場,症狀就會減輕,但好像只會讓鐵鉉低沉如醇酒般悅耳的嗓音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所以除了第一天遇見的女人,他同時不止和一個女人交往嗎?

這麼想著,她也不知道此刻沉甸甸的心情從何而來,但她很慶幸沒再看下去,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

他在辦「正經事」,而她的存在太多餘,為了將來長期抗戰,還是保留一點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好了。

還有心頭那股奇怪的灼熱刺痛感,她不太敢去探究,好像有什麼她不能碰觸的,還是先這樣吧,現在她最不需要的是胡思亂想,而是思考該如何安全走下山。

就在她邁開步伐走下山的同時,猛地,一陣緊急剎車隨之而來的陸續碰撞聲驚動了她。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輛卡車挨著山崖,司機下車往山谷匆匆查看了一眼,原本以為他在找什麼,但見司機臉上該是焦急的神情轉冷,然後瞄了眼周遭,迅速跳上車,發動引擎咆哮而去。

肇事逃逸?他是故意的?

他剛才的表情不對勁,一定撞到什麼了。

赫連竫探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山路,然後顧不得滂沱大雨快速往百尺外的肇事地點奔去,只見一部小客車底部朝上卡在山崖,她臉色瞬間刷白了。

是不是有人⋯⋯死了?

她試圖冷靜,稍微探了一下地形,發現旁邊有條階梯路能走,只見不見變小的雨勢,她小心翼翼地連走帶滑往車子前進,直到離車身十公尺處蠕動著一道身影攫住了她目光。

赫連竫不覺深吸了口氣,上前探了探傷者的情況,輕推了推他肩頭。

「你還好嗎?」

待那人抬起頭來,赫連竫驚詫地瞪大眼。

鐵鉉?

他悶哼了聲,極為困難地抬眼,一見是她,微怔,「是妳?」

這傢伙,真是陰魂不散。

出於記者本能,她毫不猶豫將他扶起身坐靠在樹下,還來不及釐清如何面對他的窘境,身體早思緒一步有了動作。

「哪裡受傷了?」說著,她從背帶掏出手機正打算報警。

他驀地扣住她手腕,「我沒事。」

他考慮要不要說出實情,以她的個性,知道後恐怕會太興奮。

他斂住眉峰,見鬼了,她的個性他又摸透了多少?

「你從這麼高摔下來,怎麼可能沒事?」她氣急敗壞地瞪著他,看著不見轉好的天色,趕緊把身上僅有的風衣外套蓋在他身上。

他難得沒抗拒,見她又淋成落湯雞的悽慘模樣,心情糟透了,卻不由得扯開嘴角。

如果是以前,他就算摔下懸崖也從未在意傷勢如何,但這傢伙幹嘛搞得像摔下山的人是她似的?

她焦急的神情,沒來由地揪住了他的心臟。

這個蠢蛋,怎麼能這麼信任一個陌生人?還是她對所有陌生人都是這麼信任?思考到這個可能性,鐵鉉只覺得眼角又抽動了。

該死。

「妳覺得救護車要怎麼把我拉上去?」

她愣了一下,然後神情嚴肅地背對著他,「那我背你。」她不是開玩笑,真的拉起他強壯的臂膀,卻聽見耳畔傳來溫潤低沉的笑聲。

「抱歉,我忍不住。」

他毫不客氣地咧出笑容,然後順著她的拉力起身挺直腰桿,看著她從焦急擔心到疑惑的神情,更是搔到了他的笑穴。

她的表情活像他吞了幾百隻蟑螂似的,實在太好笑了。

「你撞傷腦了嗎?」

赫連竫皺眉瞪著他令人心跳加速的笑顏,直想呼他巴掌叫他清醒點,卻又捨不得。

他笑起來好看極了,雖然也同樣可惡。

她怎麼可以矛盾得想痛扁一個人,卻又難以自拔地深受他精壯堅實的肉體吸引?這世界未免太不公平了⋯⋯

最後,她妥協地掃了他一眼,除了額頭輕微擦傷,下巴有幾處紅腫淤青之外,穿著黑色皮衣的軀幹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還是他腹部背後中彈?中刀?

才想著,她馬上拉下他外套拉鍊伸手要檢查,卻驚得他低咆出聲,「喂!」

她搞什麼?

「不要動。」

「我不知道妳會這麼主動。」他咬牙道,來不及伸手制止已經讓她掀起上衣。

該死,她柔軟的小手一直在他身上摸來蹭去,摸得他渾身顫慄,身體竟敏感地灼熱了起來。

「沒挨刀?沒子彈?」她專注在審視傷口上,又繞到他身後,完全聽不見他說什麼。

「妳說什麼?」他微怔,甚至忘了要阻擋她。

想不到這蠢蛋會動腦,還出人意料地觀察入微。

「沒人追你?」確認他人完好無缺,她這才放手,大大鬆了口氣。

他濃眉一揚,差點就要讚揚她聰明的小腦袋了。

但,只是差一點。

「不清楚。」他輕描淡寫地帶過,心跳卻是微微不穩。

這是他的事,沒必要將她牽扯進來。

她吐出一口氣,然後仰起小臉朝他一笑,「幸好沒事。」

嘖,才覺得她聰明,現在又呆呆的像個傻瓜了。

他擰眉,試圖揮去心中那股怪異的悸動,低頭拉起那件風衣外套,將她納入臂膀下,「走吧。」

「你遮就好了。」

她不自在地想從他溫熱的胸膛前退開,那道低沉性感的嗓音再度揚起。

「妳一天到底想洗幾次澡?」他眸底浮現不耐。

她無奈又理虧,將他臉上的嫌惡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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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有多悲哀,老闆就有多雷。但為五斗米折腰,不得不,連屎都得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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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時代的不同,所需要的人也不同。剛經歷完漫長內戰的英國確實需要亨利七世這樣的一個國王去著手復興國家。但亨利八世身處的十六世紀的英國,最需要的卻不是一個勤力國王,而恰好是亨利八世這樣的人物!為什麼呢?知道十六世紀的歐洲正在發生什麼事嗎?也許你也想到,就文藝復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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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富強了,國王富有了。亨利七世既是結束內戰的英雄,有錢有名聲有地位,話語權也大很多。此時國王變得強勢,不用看那些貴族的面色,在這時國王的權威要比議會大,把議會給壓了下去,開啟了都鐸王朝統治較為鐵腕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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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戰勝理查三世後,隨即便迎娶了約克家族的伊莉莎白,並登基為英格蘭國王亨利七世。他作為蘭開斯特家族的首領,娶了約克家族的女子,他便成為了蘭開斯特家族和約克家族大和解的象徵,把分別代表兩個家族的紅玫瑰花家徽和白玫瑰花家徽合併成一朵全新的玫瑰-同時擁有紅色和白色的都鐸玫瑰(Tudor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