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的修行大會第一輪的三十六場比試,已經進行了一半,接下來便是剩下的十八場。
雪無痕並沒有繼續觀看修行大會,他與木靈此刻正在朝賓樓雪花的房間之中。
“妙啊!妙啊!”雪無痕說到。
一進入朝賓樓他便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在他的這番勘察下,他發現朝賓樓不僅僅外面是青銅鑄成了,裏面的房間也都是青銅牆壁,不僅如此,就連桌子和牀也全部都是青銅材質。
“這得需要多少青銅才能鑄成這樣一座樓啊!”雪無痕不禁感嘆到。
“這方寶物原本的主人,肯定是極其講究,你看這裏面各種物件上面,全刻着鳥獸花紋。”雪花兒說到。
“這做工甚是精緻。”木靈說到。
便在三人交談之間,外面響傳來一個聲音,“雪花兒!”
“是我師父!”雪花兒說完,便起身去開門。
上官秋怡一身素裝,今天她並未出去觀看修行大會。像修行大會前兩輪輪這樣的比試很難引起這些大人物的注意。這些門派長老和世家大族的重要人物,來這裏無非就是爲了觀看那第三輪之後的比試,那纔是每一年修行大會的精彩之處。
“拜見上官掌門!”雪無痕與木靈一起行禮說到。
“嗯!不必多禮!”上官秋怡說到。
上官秋怡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雪花兒立刻給她倒了一杯尚且溫熱的茶水。之後她看了一眼木靈和雪無痕,問到,“我聽說你們萬道宗二長老竹賢的紫竹林迷陣被你們兩個給破掉了?”
雪無痕和木靈兩人皆是一愣,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上官秋怡居然會詢問這件事。很快,木靈想起來什麼,瞬間反應過來,說到,“是有這麼一回事!”
“好!那破林子早就該毀了!”上官秋怡冷笑着說到。
雪無痕一頭霧水,呆呆站在那裏。此刻,他在猜想,上官掌門爲什麼會這麼說?莫非她與那紫竹林或者竹賢長老有什麼愁怨?
“我們也是被困其中,無法脫身才破了那紫竹迷陣。”木靈說到。
“那個迷陣極其古怪,當年就連我也沒有破掉。你們是怎麼做的到?”上官秋怡問到,她似乎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那還不簡單。砍了唄!”雪無痕脫口而出。
“這麼說,你們便是用的這個辦法?把紫竹林砍掉了?”上官秋怡有些喫驚,心想自己曾經有過一段日子,苦心參悟陣法奧妙,就是爲了破掉這個紫竹迷陣,但是最終她也沒有成功。此刻,她聽到雪無痕的話,自然是不敢相信。
“是啊!紫竹林現在一多半的竹子都毀掉了。”雪無痕說到。
“原來這樣也可以!”上官秋怡若有所思,隨後她端起茶杯,細細品上一口,換了個話題繼續說道,“我聽雪花兒說你是她失散在外多年的兄長,如今已經與家族相認了?”
“是這樣的!”雪無痕說到。
看着雪無痕,上官秋怡微微點了點頭。
她還記得在玉龍鎮的收徒盛會上,眼前的這名少年是最後一位來的,他的靈根是空靈根,至於什麼是空靈根,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當時由於她已經收下了雪花兒,所以對於這名少年並未過多關注,現在想一想,恐怕那次收徒盛會最大的贏家並不是只有星月門一家,或許還有萬道宗。
“好了!你們繼續聊吧!我四處看看!”上官秋怡說完,便走出房門。
“你師父來找你卻只談了這些,有些奇怪。”雪無痕說法。
“她是衝你來的!”雪花兒說到。
“不僅僅是衝他,或者還有那紫竹迷陣的事情。”木靈補充到。
“紫竹迷陣?跟上官掌門有什麼關係?”雪無痕問道。
“我曾經聽到過上官掌門與竹賢二長老曾經是一對道侶。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分開了,上官掌門那時候還沒有接替掌門之位,她不止一次來找過竹賢長老,倒是竹賢長老避而不見。後來,竹賢長老便在後山的紫竹林佈下迷陣,潛心修行。”木靈說到。
“那這麼說來,那紫竹林的迷陣有可能就是竹賢長老爲了躲避我師傅而佈下的。”雪花兒分析到。
“這裏面的事情,只有他們知道。怪不得上官掌門知道那迷陣破了,似乎有些高興呢。”雪無痕說到。
“雪花兒!以你的天資肯定能夠進入天道學宮,你可要努力了。”木靈師姐說到。
“嗯!咱們一起努力!到時候在天道學宮還能有個照應。”雪花兒笑着說到,臉上的酒窩淺淺而現。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是夜幕降臨,木靈今晚與雪花兒一起住在朝賓樓的房間。雪無痕一個人緩步走出了朝賓樓。
剛來到門外,藉着月光他便看到前方的樹下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這是誰?大晚上不睡覺站在這裏幹嘛?雪無痕心中想到。他本打算就此離開,卻聽到那人口中念道,“閒來月下多憂愁,獨酌一杯知爲誰。”
雪無痕停下了腳步,聽到那個人接着吟誦,“天道萬古多寂寞,長夜如歌醉幾何?”
“好詩,好詩!”雪無痕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樹下的人影走了過去。
“你是?”那名白衣男子問道。
“我是萬道宗的一名外門弟子。”雪無痕說到。
走近之後,他發現這個人他見過,正是昨天與大千閣掌門一起來到萬道宗觀看修行大會的那名白衣少年月族月初明。
“你是大千閣的弟子,是雪月國月家的月初明。”雪無痕說到。
“這你都知道?”月初明說到,言語之中雖然帶着驚訝,可是表情卻顯得毫不喫驚。
“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雪無痕說到。
“喝酒嗎?”月初明問到。
“沒喝過!好喝嗎?”雪無痕說到。
“嘗一嘗你就知道了。”月初明說完,倒上一杯,遞給雪無痕。
雪無痕接過杯子,聞了聞,說到,“挺香!
”隨後,他一口喝了下去,一股濃烈的辣味差點嗆到自己,“真辣!”
“哈哈!”看到雪無痕這般模樣,月初明笑了起來,“看來你果然是第一次喝酒。”
“你在這裏幹嘛?”雪無痕好奇的問道。
“喝酒啊!不然能幹嗎?”月初明說完,又爲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了,看着雪無痕問道,“你來這裏幹嘛?”
“我閒着沒事,看這邊有人,我就過來了。”雪無痕回答道。
“你該不會是怕我趁着夜黑風高偷你們萬道宗的東西吧,所以過來看着我?”月初明說完,淡然一笑。
雪無痕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便索性說到,“你真是聰明!我怕你把這棵樹偷走了!”
“有趣!有趣!哈哈!”月初明長笑一聲。
“再給我倒一杯!”雪無痕一邊說,一邊把杯子遞過去。
月初明也不吝嗇,便再次爲他倒滿。
雪無痕喝下第二杯之後,說到,“這玩意真奇怪,聞着香,喝着辣,喝完了卻又還想喝。”
“你算是說對了!”月如初說完,繼續喝了一杯。
“要不?我也再喝一杯?”雪無痕說到。他從未喝過酒,但是現在卻感覺到這酒味濃厚,喝下去甚至感覺有些暢快。
“你的臉皮也夠厚的,已經給你喝了兩杯了,你還管我要。你當這是什麼酒?這可是上好的竹葉青,你當這酒不要錢的嗎?”月如初說到。
“摳門!不就是喝你一杯酒嗎?就是因爲不要錢,我才喝,要錢我還不喝了呢。”雪無痕說着白了他一眼。
“摳門?那可不是我的作風。好吧,我再讓你喝一杯,不過你得改口不能說我摳門。”說完,月如初再次爲雪無痕滿上一杯。
雪無痕也毫不客氣,自然是脖子一仰,喝了下去了,然後說到,“月公子果然大氣!”
“你若是以前就會喝酒,那到現在一定是個酒鬼。好了!這酒也沒有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不必看着我了,這樹還在!”月如初說完,便轉身而去,再走到朝賓樓前面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說了句,“這個外門弟子,有趣!”隨後便走了進去。
雪無痕看着這道白色的人影,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
雪無痕回到了後山的無痕雅居,坐在牀榻之上,開始運轉筋脈,進行吐納。他已經有幾天沒有到過這裏了,今天之所以到這裏來住,那便是因爲這裏距離前山較近,明日可以少走一段旅程。
他此刻一邊修煉靈氣,一邊腦海之中再次參悟羊皮殘卷上那道拳意。上一次他能夠完成奇經八脈第一脈的洗髓,便是領悟了一層被他稱作“力量”的拳意才得以突破。現在他再次開始感悟,想要從那道拳意中再獲取其他的意境。他一邊修行一邊悟道,不知不覺已到了深夜。
夜深人靜,月光照在萬道宗後山的幾座山峯之上,顯得有幾分蒼涼。山林之間不時傳來幾聲鳥鳴,爲這個寧靜的夜晚增添一絲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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