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章中,作者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向我們介紹了主角的童年、記憶和意外事件,這些元素共同構築了主角的性格和信仰。金閣寺成為他對美的不懈追求的象徵,一開始存在於他的想象世界中。由於他無法聽到來自僧侶口中對金閣寺的美的恰當描述,他開始思考美的本質是什麼。但當他最終親眼見到真實的金閣寺時,現實和想象融為一體,創造出新的面貌。
敘述中還探討了言語與感知之間的時間差,主角的口吃問題成為他自己與外界之間的溝通障礙,使他難以順利表達自己。他認為行動必須伴隨著流利的口語,否則就是不合格的,這成為他內心的痛苦點。他覺得自己進入世界的那把鑰匙生鏽了:
「無庸贅言,口吃在我與外界之間設下一道障礙。我無法順利發出第一個音。那第一個音,就像是我的內在與外界之間的門鑰匙,鑰匙卻無法順利開門。一般人藉著自由操縱語言,內在與外界之間的門始終敞開,可以讓空間通風良好,我卻做不到。因為鑰匙生鏽了。」
因為口語表達不夠順暢,總是讓他來不及從想像的世界跨越到現實,所造成的時間差讓主角認為自己所感知道的現實都是已經腐朽,不真實的:「我的口吃,在急著想發出第一個音之際,也像是拼命掙扎試圖逃離內在的黏烏膠的小烏。好不容易掙脫時,已經太遲。外界的現實,在我掙扎之際,有時似乎的確停下手好整以暇地等我。然而等著我的現實已非新鮮的現實。即使我費盡力氣終於抵達外界,外界也總在瞬問變色、錯位……而且只有那個看似適合我的己失去鮮度半帶腐臭的現實橫互眼前。」
主角認為自己像故鄉的天氣一樣,善變。這種不合群的孤獨感讓人想起其他日本作家的作品,如夏目漱石,一樣在世界當中感到茫然,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門》當中,是找不到出口與入口,於是人生卡在某處的困境。而《行人》,是想要與世界溝通,卻不知從何做起。主角的情感加上無具體行動,使他難以找到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唯一能夠使他活下去的,就是對自己與眾不同的虛偽自豪感:
「不被人理解成了我唯一的驕傲,因此我沒有萌生那種想讓人理解的表現慾。我認為自己宿命性地末被賦予肉眼可見的特質。唯有孤獨逐漸雕腫肥大,猶如一隻豬。」
他雖然認為自己是想象世界中的國王,但他堅信真正值得引以為榮的必須是肉眼可見的事物。這兩種矛盾的信仰是主角內心衝突的主題,也是他試圖打破的兩難局面。
本章中還探討了主角的美的理念,以及他對現實與想象之間的差距的感受,這與他與女子有為子之間發生的事件以及背叛有關。這個背叛主題也成為主角內心衝突的體現。主角試圖理解與解決這種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分歧。
最後,主角的父親對金閣寺之美的貧乏形容成為主角追尋的動力,儘管此時的主角可能尚未發現,或者在整個小說中永遠也不會發現,他對理想的追求與現實之間的融合。
這一章透露出對於美的不懈追求、對於言語與行動之間關係的思考、以及人與現實之間的矛盾與對抗,同時也顯露了主角內心的孤獨與焦慮。這一章為整個故事埋下了伏筆,揭示了主角的內心衝突,以及他對世界的矛盾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