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一,滴答,二,滴答,三,滴答,四...。「噠噠噠噠...」 四步,睜開眼,又來到了那間全白的房間,那個令人窒息的空間,看不見的盡頭和充滿令人作嘔的霉味。腳步聲又停了,似乎在尋找著甚麼,「噠噠噠噠...」,又走了。他總在我坐著的黑白板凳後方,我不曾回頭去瞧見他的長相,但我依舊能依稀感覺到他臉旁的輪廓,每一個情緒在臉上的筆畫。他悄悄的從我身後離去走向那沒有盡頭的長廊,是的,「噠噠噠噠」 四步後又消失的像位曾存在過。「噠...」隨著最後一步的落下,我從這空白的世界離開,回到了家中。
是的,夜晚的降臨即將帶領我回到那沒有盡頭的白色空間,一,滴答,二,滴答,三,滴答,四,滴答,五…。 「噠」 一步,睜開眼,停下,繼續尋找著什麼,不同於幾天前,「啪滋」,那是未曾出現過的聲音。「噠」 第二步,腳落下的瞬間又發出了「啪滋」的聲音。「啪滋」,是水嗎?不,我的直覺告訴我,血,才是這題的正解。 「啪滋」,一陣寒意從腳底竄過了脊椎,我的直覺一項是準的,「啊」,這浩瀚的空間迴盪著我的聲音。他笑了,那是一抹詭異的笑容,不,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他找到了。 「啪滋」 第五步,又多了一步,他的步伐似乎多了點雀躍。依如往常,「噠噠噠噠噠」 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不不,不不不,不該是這樣的,但這麼長時間以來,這不平整的聲音強烈的引起了我的不滿,一,滴答,二,滴答,三,滴答滴,四,滴答滴答,五,又來了,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時鐘不完整的滴答,打亂了原有的秩序。一,滴答,噠,二,滴答,噠噠,噠噠。來了,走過來了?剩一步,又進了一點。哭,他難過嗎?因為我掙扎的到來嗎,是誰,他到底是誰?笑,我厭惡,他臉上的那種癡狂,又是那抹詭異的微笑,「啪滋」,第六步。變了,他的神情變了,換成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是因為更靠近了嗎?不知道,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不過,是的,我依舊面對著前方,他到底是誰?他又緩緩地離去,逼迫我不願意的甦醒。
一,滴答,二,滴答,三,滴答,很好,滴答,五,今天的時鐘如往常般穩定,七...。向前望去,又是那個看不到盡頭的房間,我還是坐在黑白的板凳上,望著這個房間,最遠的地方不過就是團黑色罷了。「喀噠」,黑,好似有人關了開關,是誰? 「噠」又辦隨著「啪滋」出現,來了。「喀噠」,又消失了。是的,我的直覺一項很準的,他不見了,但是光回來了。「喀噠」,光又不見了,「啪滋」,但他回來了。「滴答」,時鐘的響聲,「喀噠」,消失了嗎?沒有,他還在後面,只是又近了一點,怎麼可能,我的直覺一項是很準的。「滴噠滴」,又來了,不規律地響聲。我極度的憤怒,對,我很生氣,我脾氣一項是很好的。「喀噠」,「啪滋」,「滴答」,「喀噠」,又近了,燈少了,遠方的黑暗擴大了。「啪滋」,第四次,「喀噠」,第五次 ,「啪滋」,沒順序的「滴答」聲來回作響。正常嗎,我,怎麼可能不呢,不過只是做夢而已。「喀噠」 第六次,「喀噠」,對,我很生氣,燈能照到的地方不斷縮小,混亂的滴答聲,他的踏步聲,和那股越來越強烈的霉味。「喀噠」,暗了,「啪滋」,他笑了,他露出了牙齒,潔白卻失去排序的牙,我更加憤怒了,但我依舊看向遠方,即使我什麼也看不見。「喀噠」,只剩我、那張板凳和頭頂的燈留下。「喀噠」,我從黑暗中醒來。
滴答滴,三,滴答滴答滴,四,滴答滴,夠了,又是這個沒有規則的走法,夠了。我撇向那個笨鐘在的地方,咦,空的,時鐘呢?滴答,五,滴答,六,我放在其他地方了?不,不可能,七,滴答,我沒買鐘,對,滴答,我沒買過鐘,滴答,八...。沒光了,一整片的黑暗,但我知道我還是坐在那裡,「啪滋」,他來了,「滴噠」,不是鐘,這讓我安心了些。「啪滋」,八天,「滴噠」,八天前才有的。「滴答」 緊跟隨著 「啪滋」 出現,又靠近了。是什麼,「滴噠」,「啪滋」,他的手隨著腳步晃動,「滴噠」,手,「滴噠」,流下來。血,是血吧,對,對對,一定是,定時我感受到他表情的扭曲,我開心極了。「啪滋」 那是個沈重的步伐,「滴答」,哈,我對了,「啪滋」,沒關係,「滴答」。「啪滋」,哈哈,「滴噠」,不對,「啪滋」,我沒買鐘?「滴答」,「啪滋」,他往回走了,那個面部的抽緒,依舊使我快樂,但,「滴噠」?我望向了那該掛有時鐘的地方。
沒有,可惡,不見了,那簡單又討人厭的滴答聲,我久違的迎接了我的第一次失眠。「滴答」,來了,終於,哈哈,「滴噠」,數到哪裡了,可以睡了嗎?即便是血落地的聲響,沒關係,明明就是時鐘,不是,是血,是血落地的聲音,是時鐘,就是時鐘,對,別懷疑我,是時鐘,哈哈。我不再張眼去確認,就是這樣,已經不需要再證明了。「滴答」,二,「滴噠」,三,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很有規律,但,就是不行,為什麼不行,「滴噠」,四零四,睡不著,「滴噠」 ,一千萬,「滴噠」,一億兩千二十五,「滴答」,一兆五千四十五...。
很好,非常好,一切就像最初的那樣,穩定的滴答聲,和濃濃的睡意,誰知道,或許是因為昨日的失眠吧。「滴答」,八,「滴噠」,九...。我到了那裡,是的,相同的地方,這次是一大片的黑暗,「啪滋」,很好,他來了。「啪滋啪滋」,很急促,我雙腳不自覺地向前走了四步 「噠噠噠噠」。錯了,這不是安排好的,他臉上原先的笑容消失了,轉而出現了憤怒,對就是這樣,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直覺一項是很準的。我慢滿地向後走了一步,「噠」,「啪滋」,他向前了,還是那張透露著不滿的臉,是的,這是我的第一次動身,我不曾移動過,像個木偶一般。流下來了,是什麼,什麼東西,從脖子,滑過我的前胸,汗?「噠」,我又後退了,不,不是,「啪滋啪滋」,他急了,是血,哈,「噠」,我的直覺告訴我,「啪滋」,我的直覺一項是很準的,「噠」,他弄的嗎?我碰到了,那個黑白的板凳,「啪滋」,第九步,我坐了下來,脖子間傳出濃濃的腥味,我對了,面向同一個地方,更近了,好似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笑了,欣慰,他感到失望嗎?對我?因為我逃跑了嗎?不知道,也許我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啪滋啪滋.....」又慢慢走回去了。
一,滴答,二,快到了,三,滴答,快到了,滴答,五,滴答,要幹嘛,先殺掉吧,七,滴答,哈哈,就是這樣,九,滴答,殺掉,十...。同於以往又是一個全白的房間,全開的燈,那個令人窒息的空間,看不見的盡頭和充滿令人作嘔的霉味。「啪滋」第一步,「啪滋」第二步,「啪滋」又更近了,「啪滋」殺掉吧,「啪滋」等數到九,「啪滋」哈哈哈,「啪滋」這次我贏了,「啪滋」想不到了吧,「啪滋」來了,差一步,在後面,是的,我沒有回頭,我的直覺一項準的。「啪滋」到了,正後方,我轉過去,手中的刀子揮出,劃過了脖子所在的地方,咦,沒東西,咦,人呢。不要笑,不准笑,他咧嘴的狂笑,在哪裡,躲在哪裡,出來,給我出來。「啪滋」,恩? 十一? 「啪滋」,怎麼可能。「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啪滋」,非常快,在哪裡,「啪滋」「啪滋」「啪滋」「啪滋」,找不到方向,我依舊看相後方,「啪滋」「啪滋」「啪滋」,他衝過來了,在哪裡? 後面,我轉過頭去,對,他就貼在我的臉前,我感受到他的呼吸,笑,不要笑,不准笑,哈哈,全黑了。睜開眼,「滴答」時鐘又響了,露出了抹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