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人人都知道不能碰。毒品價格高昂,容易上癮,還會引發身體機能種種敗壞,但精神方面呢?其實,毒品會大幅度消弱精神狀況導致元辰黯淡,進而讓無形眾生有機可趁。因此,倘若聽到吸毒的人經常說有鬼在身邊什麼的,雖然多半是妄想,但也很可能是真的。
江湖傳言,某些毒品使用過後會開啟陰陽眼。這句話不全錯,因為元辰衰弱陽氣失散,還真有可能讓人看到鬼,不過這些事有真有假。今天要說的,是一個鐵齒帶罡煞的年輕人如何把自己玩到破罡,又是如何把自己給玩到發瘋。
前幾年的某天,當時老玄還是個麥X勞外送員,某個地址經常一天點個三四次外送。老玄比較開朗喜歡搭話,一來二去,漸漸跟那戶人熟了起來。
我注意到,那位經常叫外送的小姐是個癮君子,不說別的,光站在門口,就經常看到大大小小的鋼瓶、還經常飄出來奇怪的煙味。
某次那位客人注意到我在看那支鋼瓶時,她還支支吾吾的說,那是什麼什麼醫療鋼瓶。笑話,當老玄沒在江湖走跳過嗎?看到這裡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那是什麼了。不用想也猜得到,就是一群毒蟲在開趴,有時還能聽到震天價響的舞曲。不過,我只是個外送員,他們愛怎麼亂搞也不關我的事。但沒想到,我竟然被同事害了個徹底。
某次,我一如往常的去送外送,照常遇見那位小姐。閒話間,她忽然蹦出一句:「聽說你是道士,怎麼會來做這個?」
雖然我沒有到處宣傳,但也不太隱瞞,就誠實回答了。當然是因為窮,想多賺幾分錢。見她忽然變得很有興趣的樣子,我頓覺不妙,趕緊找藉口離開現場。
幾天後,我又被排到那家外送,雖然心裡滿肚子XX還是不得不去。我一按門鈴,那女生看到是我,興奮的說要去拿錢,轉身就跑。天知道我多想開溜,但是錢不能不拿呀。
接著就聽見好幾個腳步聲,門一開,三女四男衝出來將我團團圍住。當下我真想跑,我可沒興趣給人家當沙包,這幾位身上傳來濃濃的怪味,我只能強自鎮定把餐點交過去,正在拿錢時,問題一個接一個的丟出來了。
「你真的是道士呀?」
「道士不是很好賺嗎?」
「那你看的到鬼嗎?」當然,我面前有實體的就七隻了。
「鬼長什麼樣子啊?」反正比你好看。
「欸,我之前ㄎㄧㄤ掉的時候也有看到耶,是不是真的啊,還是我的幻覺?」我想應該是真的,這傢伙身上陰氣超重,可惜馬上被人反駁。
「屁啦!我都沒看到過,每次你們說有看到影子或腳步聲,我都沒感覺。」很好,就當我是假的,趕快給我錢讓我回去。
「那你幫我開眼,我就相信你是道士。」買東西的女生又蹦出這句話。
▲開眼示意圖(圖/《殭屍先生》劇照)
X,這根本是天大的坑,不說一般道士誰會沒事幫人開眼,況且這女的本來命帶罡煞,根本是玩到罡煞破了才會看到鬼,要是再幫她開眼,我看我以後也不用來了。
「好啊好啊開眼。」、「開眼啊,道士。」、「對啊,證明一下嘛。」、「嘿咩,表演一下啦。」眾人開始起鬨,硬要我開眼,不開他們就不放我走。
我只好藉口手上沒工具,最少要燒個香什麼的,沒想到我被他們拱進屋子裡,裡面神桌、有香,還供奉著土地、觀音跟太子爺(當然早就全部退駕了,誰想待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看他們一個個死巴巴盯著我,我只好燒香,裝模作樣的捏手印,唸一堆似是而非的口訣,手在空中亂畫一通,唸完後還裝模作樣的說,這法要晚上才會有效果。
但,夜路走多了還是會碰到鬼。有一個稍微懂行的立刻說我好像沒做完,儀式有點怪怪的。這一說,眾人又開始起鬨說我是假道士云云。本來想算了,拿錢走人就好,但剛剛那位仁兄又開口說話了。
「不對,我覺得他是真的,起碼他秉報神明的時候唸的都是真的。」我求求你別說了,這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嗎?「聽說,修行人的血可以讓人看到鬼,說不定是真的。」
這些人為了要看到所謂的鬼,真的是失心瘋了。這些人又開始起鬨、奚落我。我也被他們搞到火起。要看是不是?我滿足你們。
於是,我少見的下了一道引鬼咒,房間氣溫瞬間下降,再跟他們借把水果刀,引我血,強制幫最初喊著要見鬼的女生開眼。開完後,那女生忽然說了聲頭好暈,要去休息。大家急忙問她是不是看到鬼了,她搖搖頭,只說頭超暈的。
我沉默不語,大夥見女生要去休息了,趕緊付錢讓我離開。
那天之後,那戶再也沒叫過外送。後來,我偶然到那棟公寓送外賣給附近的人家,順口問了一下,才知道那女生瘋了,整天一直說有鬼。鬧到最後,女生的父母找上門來,由於我是真的沒傷害那女生(也沒證據),她父母只能拜託我去幫忙,但是我拒絕了。
不是我壞心,而是那種強制開眼最多持續三天。至於那女生為什麼到現在沒恢復正常?我只能說,被毒品破壞的靈魂,是鬼魂的絕佳補品,她,是被鬼逼瘋的。
反過來說,只要她能停止使用那些東西,自然能慢慢恢復正常。但是她父母會怎麼做,我就不知道,也不關我的事了。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