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郝哥夫婦曾來找我超渡嬰靈成仙童,但卻被某「法師阿伯」說老玄我是騙子,此事唯他可渡。
郝哥一家來找老玄詢問,現場老玄發現竟真有長一樣的嬰靈,經確認後這嬰靈並非當初離開的仙童
但祂始終認定,自己才是郝哥夫婦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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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靈無法接受自己並非夫婦二人之子,霎時,怨厲溢散,似乎連燈光也黯淡幾分。
這⋯該死,我看著嬰靈,雖說祂心智早熟,談吐穩健,但外表跟行為上的稚嫩,表明祂亦是嬰靈,但此時祂因委屈和怨憤喪失理智,同時,祂的外表⋯。
「不⋯不可能!你⋯你說謊!騙子⋯呃~,壞⋯人⋯」嬰靈孩童外貌褪去,雙眼乍現血光,滿額青筋暴突,兩頰皮膚迸裂又長出新皮,皮膚層層堆疊在腦後與頸部。
猛地,嬰靈身形倏忽地佝僂,看似承受不住怨氣與變化,但我卻不敢大意,因為隱約間,有一股陌生的法力,正在幫嬰靈疏理靈力與怨氣,見此情形,我眸光一閃。
「郝哥,你們都先進去,拿⋯嗯哼!咳!」趁此空隙,我趕忙讓夫妻二人離開,兩人不明所以,只覺得短時間內,空氣忽然混濁沈悶、氣氛躁動不安。
兩人才起身,那嬰靈又猛然膨脹,我眼角瞥見祂身形一動,趕忙側過右臂,左手往下一探,半空中,繃直的鐵鏈竟憑空凹弧,那力道讓我差點起飛撞倒郝哥。
我定睛一看,哇靠⋯,手腳變粗了不少,指甲更是隆起彎弧且鋒銳,頸部以上的皮膚如犀牛皮一樣。
人肉飛彈+迅猛龍?!
好在,嬰靈的仇恨值完全在老玄這個「騙子」身上,嬰靈速度雖快,但喪失理智,也只會橫沖直撞。
夫妻兩人離開後,我啐了一口,猛然起身,短短一分半,我就被撞了七八下,感覺離骨頭散架不遠了。
但我也習慣了嬰靈的速度,此刻祂的氣息已經開始紊亂了,但仍見祂惡狠狠地再次向我撲來。
而老玄我不再如剛才硬扛,我左腳一彎放低重心,右腳收回左踏。上半身卻不動,整個人好像C,右手極度延伸,雙手之間的鐵鏈再次凹弧,我上身趁此借力而起,腳步站穩,橫勒!
眼見嬰靈馬上要被勒住,祂竟身形驟縮,恢復原本身形就往下竄。
「想走?哼!」我右臂一震,掙脫鐵鏈,迅捷的向下拍去。
「啪!」右掌之下,正是嬰靈。
此時嬰靈被我狠狠按在地上,邊掙扎邊齜牙咧嘴不肯罷休,但我的手此時宛如鐵鑄,巍然不動。
「騙子、壞人、惡魔、說謊⋯」漸漸地,嬰靈恢復人樣,祂一聲聲的咒罵著到最後甚至帶著哭腔。
我看著眼前的冒牌貨。不安感油然而生,總總跡象顯示,祂打從心底認定自己就是仙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我想到一種可能,我左手拿起手機,迅速的查閱了一番,審閱確認後,我左手捏訣,咒法響起。
「你⋯你要幹嘛!不要這樣⋯不要⋯唸,好癢⋯好痛⋯」嬰靈開始求饒,我看了他一眼,就面無表情繼續念誦,嬰靈從掙扎到蜷縮,再變成蠕動。
「㗶!」隨著氣泡破掉的聲音,嬰靈,不動了,外觀更好像化開來一樣。
但這一層外表迅速凝結成另一張面孔,一個同樣稚氣卻陌生的臉。
果然如我猜想,這倒霉的孩子,當我讓郝哥叫他太太出來說話時,她剛好神色難看的掛斷手機。
「我⋯還在?⋯沒死?」嬰靈睜眼喃喃道。
「呃⋯不好意思,你原本就是死的,我是沒再次殺死你,也沒送你去投胎啦。」我淡淡的說著。
「依君,帶祂去整理一下。」撇下這句話後我開始向郝兩人解釋。
這嬰靈,並非郝哥夫婦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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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仔仙甕」,這類被煉化的嬰靈的名稱,一種可悲又惡毒的「煉陰兵」。
專門擷取那些對親人執念深切的嬰靈,不論善惡,只管深淺,抓捕後再以特殊術法抹除神智與記憶,只要軀殼、執念、及本身怨氣靈力。
大部分嬰靈都在此階段,因神志潰散而魂飛魄散。
唯有少數嬰靈捱過,保留了執念,而其他一片空白。搭配引導術法與個人印記,就成為「囡仔仙甕」。
有什麼演員比本色出演更真的呢?
嬰靈原來的記憶早被法師洗掉,再被法師灌輸虛假的記憶,最後利用術法「強制整容」。
個性是祂原本的個性,先前的對答如流,是有人已經設定好答案,祂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說出來。
而如果是那法師親自出手,收服更是易如反掌,但如果是外人,法師還能引嬰靈燃燒自身魂魄,拼他個魚死網破,死無對證。
這些囡仔仙甕,反覆置入一段又一段「別人」的記憶,每次都罄盡自身情感氣力,每次都會如玩偶般回到法師手中,或者與他人玉石俱焚?
於是,一個⋯不,是無數個「待收服」的嬰靈,誕生了。
每次收回後,再次洗掉記憶,變回空洞的仙甕,等待適當時機,等法師再次倒入他人記憶,成為新的「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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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我不會利用你的執念,但是你要在我這裡工作。」
「從今天開始,妳一切皆真,妳叫『鄭圭真』。」
「靠!」張甄晶(金
「不公平!」莫真水
「為什麼不是真土!」洪真火
『祂是女生!』老玄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師——命玄,那麼是誰膽敢煉製使用這種明令禁止的「煉陰兵」!
當時我也沒想到,這血淋淋的答案,來的如此之快,厄戰,迫在眉睫。
郝太太,出事了。
(真.假嬰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