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oEN】愛殤 (下)【BaeR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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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e here.』
大概是嘗過了甜頭，至那之後，拿非利人總會在閒得發慌的時候溜進議長辦公室裡，用「命令」的方式找人討抱。而即便混沌之神臉上有百般個不願意，也給放下手邊的工作把人哄開心，要不然拿非利人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會繼續黏著她反覆下達命令，直到得到想要的才會離開。
久而久之，這倒成了某種習慣。
拿非利人也有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縱使她不行使那份契約的約束力，混沌之神也會在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寄予她擁抱。就算那對混沌之神而言可能只是敷衍了事想把人給打發走，但還是讓拿非利人頗樂在其中，出現在議長辦公室的頻率也更加地頻繁了。
／
某次，拿非利人同樣霸佔了議長辦公室裡唯一的椅座，不過在經過上次的教訓，這次混沌之神打死都不願再坐她腿上，死命地抵抗那份契約的力量，整隻鼠就這樣抱著旁邊的大柱子死活不肯鬆手，看得拿非利人覺得這老鼠既好笑又可愛的。於是她改變了心意，不再繼續為難混沌之神，消除了讓股抗力，但之後還是補上了一句話，企圖要引誘她的小狗來到她的身邊：
『妳過來嘛，我只是有禮物要送妳，小寶Bae。』
而在聽到禮物兩個字，混沌之神的雙耳先背叛了她抖動了一下，然後她才慢慢地鬆下戒備回頭看拿非利人滿臉笑意地對她招手，這才肯從那柱子上下來。
『來嘛。』
雖說人是下來了，但她還是帶著一臉心有存疑的表情慢慢靠近，有意識地跟拿非利人保持著距離。
耐心地等混沌之神靠近了之後，拿非利人終於迫不及待地伸手把人拉向自己，然後要她閉上眼睛背向自己。
『妳別動，想給妳個小驚喜。』
這時，她看不見拿非利人臉上調皮的表情，她只能感覺到頸邊多了幾處陌生的觸感，那應該是項鍊之類的東西吧？但她又隱約感覺…怎麼這面積好像有點大？
『No no，不可以偷看噢。』
像是讀懂了她的心緒，拿非利人馬上出聲制止她，讓她也只能乖乖地把眼睛閉好靜候。
途中，她聽見了拿非利人不知在喃喃自語些什麼，讓她有些在意……可當她正要開口發問的同時，她卻突然清晰地感覺到…一個炙熱的吻…落在了後頸上……
那可不是蜻蜓點水那般的調戲之吻……而是會直接在靈魂上留下痕跡的戰帖，對混沌之神而言，這般舉止充斥著濃郁的挑釁意味，讓她瞬間氣炸了毛，轉頭就是一陣大罵。
而在她指著拿非利人罵罵咧咧的同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繫上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說是什麼禮物……這不是……項圈嗎？！哪門子的禮物！
『妳不要太過分了！』
這還有給她面子嗎？豈不是詔告天下「這人是我的狗」了！
混沌之神死命地扯著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可不管她怎麼弄，弄到脖子都快折斷了還是弄不下來……她這才驚覺…原來剛才令她感到疑惑的…居然是咒語詠唱嗎？！且連同那一吻也一樣意味深長……那是某種類似於刻印一般的存在……
換而言之，這份「禮物」，是一旦扣上之後就拿不下來的東西！
而拿非利人卻依舊一副看戲的模樣，繼續在一旁火上添油地說道：
『勸妳還是乖乖把這個戴好，不然會被發現噢？』
說什麼……事到如今，管她是那留在頸邊發燙的紅痕，又或是她倆之間扭曲的關係，因為多了這頸鏈的緣故，還能有藏得住的理由嗎？這便讓混沌之神怒視著她。
『反正妳是混沌之神，隨意瞎掰個理由也都說得過去不是。』
但拿非利人又補上了一槍，完全沒有要讓步的意思，讓混沌之神氣得跺腳。
不過說到底，如今會落得這副田地，也是因為她自己缺乏危機意識，早被水煮青蛙了還不自知。其實她早從開始就已輸得徹底，在她簽下那份契約的當下，就已失去了還手的餘地，歸根究底，也只是早死晚死的問題罷了。
『我詛咒妳！！！』
所以說，當前與其要跟她吵個沒完，還不如趕緊想個應對之計。於是她只是對著拿非利人大罵了一聲，之後就趕緊用手劃開了一道門戶，逃到了自己的領域裡去了。
『這樣才是我的好狗勾嘛。』
而拿非利人就繼續霸佔她的椅座，心情愉悅地再次將桌面上的小老鼠公仔給輕輕戳倒，還歡快地哼著那古老的歌謠，歌頌著自己的勝利。
／
在那之後的很久很久以後，混沌之神似乎也已經不再排斥坐在拿非利人的腿上辦公，又或者，那只是被逼著習慣而已。可無論如何，她現在也學會了忽視那來自拿非利人的騷擾，任那指尖在她腿上畫著小愛心，她也能不為所動地繼續辦公。
不過，拿非利人自然也能找到新的樂子，腿玩膩了，就開始弄她頸邊的鏈子。而玩著玩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事，隨口就問了一句：
『欸…我好奇…如果那天妳贏了賭注，妳原本想賭什麼？』
『……』
拿非利人好奇地傾身向前，去看那混沌之神臉上的表情，卻看她鼓起了臉頰，一副不願說的模樣，這也就讓她更好奇了。
『說嘛。』
雖然混沌之神不情願，但她在這漫長的歲月裡，早學會了不要浪費力氣抵抗，所以就在契約之力被行使以前，她就自己開口，用那根本只有螞蟻能聽得見的音量小小聲地說：
『罰妳兩周不能喝可樂之類的……』
她邊說，還一邊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
是小孩子嗎？天真成這樣…還真一點戒備都沒有…難怪字簽得這麼順手……她那副令人憐愛的模樣，竟讓拿非利人頓時在心裡感到些愧疚，可下一秒，她卻又掩著嘴對混沌之神擺出了一臉不可置性的表情說道：
『真狠。』
『什麼狠！妳才狠！什麼叫做一輩子的狗！』
混沌之神沒有回頭，但是她坐在拿非利人的腿上，氣憤地踢著自己那踩不到地的腿，以表抗議。
『是妳自己一開始說什麼都可以的，怎麼能怪我？自己沒說清楚時限的喔！被人見縫插針可怨不了別人！』
『哼！我表跟妳說話了！』
混沌之神吵不贏，這就乾脆地嘟起了嘴，一臉氣噗噗地繼續她的工作，不再理會在她身後被她惹得發笑的拿非利人了。
／
隨著地球年的流轉，時代不停推進，世代不斷輪換，如今，那份契約早已沒了效用形同虛設。可混沌之神卻仍舊把那條頸鏈掛在頸邊，從不離身，還將那把封印拿非利人半身的鑰匙給繫在上頭，宛若是想藉此來提醒自己些什麼似的。
而至那件事之後，她便時常呆坐在辦公桌前，手裡總捏著那對她倆曾經一起擲過的骰子，而目光也老是停留在那麼遙遠的地方……
就在她沉浸於那份沉寂當中之時，她根本沒注意到有誰悄悄地溜進了她的辦公室。那一對小小的角明明都已經擱淺在了桌緣邊際了，她卻毫無覺察。
「嘻嘻～」
拿非利人坐在桌腳側邊那混沌之神看不見的地方竊喜著，因為平常她如果這樣惡作劇的話，她早就被混沌之神抓起來然後踢出去了，可是這次她竟然完全沒有被發現，她覺得自己根本是個小天才，還為自己的小聰明輕輕地拍拍手，覺得自己很棒很厲害。
她就這樣默默地躲在一旁偷看，可是她只看到混沌之神對著牆上的畫發呆，也沒在辦公呀？但是那凝重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呢？心情這麼不好？
在拿非利人偷偷觀察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件罕見的事情，那就是…今天的混沌之神頸上竟然沒有繫上頸鏈？這可真難得，因為她幾乎從未見過混沌之神將此物件拿下來過，那似乎是個類似於信物的存在？她也搞不太明白。
拿非利人對此是有過好奇，也問過混沌之神為什麼要帶著像是項圈的東西作為裝飾，不過，混沌之神卻只是淡然地告訴她，那是她的「神」給她上的鎖，是個麻煩束縛，而拿非利人也就那麼信了她的話。
但事實的真相為何，對拿非利人而言並不重要，她現在滿腦子早就被她接下來要實施的惡作劇計畫給填滿了，而在她想好要怎麼整混沌之神之後，又悄悄地溜到了椅座的後方。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尋找下手的時機。
可當她看到混沌之神後頸那淡淡的紅印之後，卻像著了魔似的，被那塊紅印給深深地吸引住了目光，就使得她改變了原本的計畫……
傾身向前，她輕輕地，將吻落在那紅色的印記之上，帶著連她自己也百思莫解的眷戀。
雖然…是她主動親吻了那塊印記，可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何意……她也驚訝於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判斷，而掩住了自己的嘴唇……
後頸傳來了溫熱而柔軟的觸感，使得混沌之神心一驚，馬上一臉訝然地回頭，然後按著自己的頸子看著拿非利人對她露出了調皮的笑容，讓她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嘿嘿～整到妳了吧？誰叫妳一直發呆嘛……」
而在剛才一瞬，她瞥見到那熟悉的眼神，使得她心頭一顫。
雖然是同樣的聲音，可那說話的語調，終究不是她所熟悉的她……於是她低下了頭……
「抱歉…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如果妳有重要的事情，請妳明天再過來……」
拿非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那無力的語調讓拿非利人即便擔心她，也不敢再多問些什麼……只能小聲地跟她說了聲抱歉，然後自己離開了辦公室……
「討厭的傢伙……」
等拿非利人闔上門的瞬間，混沌之神喃喃自語了起來……
說著……她緊握著拳頭顫抖著……而往事如影如幻地湧上心頭，全是她拼湊不回的既往……倘如昨日，在她眼底…揮之不去……
『妳坐下。』
她清楚地記得，在那傢伙把自己燒成餘燼的那天，她因為那句「命令」只能在原地動彈不得。
『為妳成為千古罪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那人回過頭來對她笑道，可眼角…卻流露著淡淡的苦澀。
『妳不是說，總有誰該背的……不是嗎？那不如把機會讓給我吧？我也想表現一下。』
以及…被那人一手推開的觸感……也仍殘留在胸口上……那份痛楚，使得她捏皺了自己胸口上的布料……
『妳讓開！為什麼要把她帶回來！』
她也記得，時間牢獄的典獄長緊緊抱住了情緒失控的文明守護者。而在面對文明守護者的指責，她百口莫辯…只是捧著那人的遺留下的灰燼，無聲地跪坐在祭壇之前……
是啊……這還真是可笑……明明口口聲聲說著對她恨之入骨，可卻又是那第一個出面擁護她的人……還真的是一條優秀的好狗啊……
她緊咬著牙關，願這回憶的風暴可以早些退去……而她手裡的骰子…不知還能承受她多少情緒…面臨隨時可能會碎掉的命運，卻也無可奈何……
今非昔比，物事人非…但怎麼卻又…讓人無比留戀……
如今那天真無邪的拿非利人早已沒了過去的記憶，而她也有不能歸回記憶的理由……
世界仍需要秩序，需要律法，在她有能力掌控一切之前，她還不得。
她只能憤恨地扯著自己頸鏈上的鑰匙…任由淚水浸濕自己的眼眸，用顫抖的聲音罵道：
「騙子……」
淚水無聲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妳明明答應過我…妳會回來的……」
嚴格來說，那段諾言是實現了。人確實是回來了…但……
她曾熟悉的那個她……卻也已經不在了……
也許…那把賭注…誰也未曾贏過……
小記
「往事流轉在妳眼眸，一邊遺忘，一邊拼湊」
由周深所唱的《若夢》，這句副歌在我寫的時候一直盤踞在腦海中……讓畫面不自覺地就悲傷了起來
這回借用了一下犬夜叉的梗，然後我想說點沒塞進去的細節和概要
由於💎的選擇，曾經造成一個維度的宇宙毀滅，還間接造成了🪐的存在變得破碎，而不能存在於她們所在的宇宙，只有層級較高的🎲⏳可以接觸到🪐，對其他業務主要在地球的兩位（🪶🌿而言），可以算是天人永隔
「要恨，就讓她們恨我吧……反正我終究是個局外人」
💎不忍心看🎲被自己重視的人責備，才出此策，只是她沒料到這反而給🎲帶來更大的傷害，只因為她們一直沒有弄清楚彼此的心意
而其實…毀滅的發生並非全然是她的手筆，那是已然注定發生的事情，那本就已經被判定、並且存在於議程裡了，所以💎只是搶了🎲的工作，充當起了「斬首人（執行者）」的角色，但同時也險些失去了性命，那命還是被混沌之神給撿回來的
而事件之後，議會也開始重組，議長不再是議長，留存下來的「希望」也為了贖罪被並列於其中，但她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官方角色設計圖
另外，💎的性格在前後的差異就跟她造型的1.0和2.0一樣有個明確的對比，以往的行徑也比較接近惡魔，復甦之後就整個純淨得像孩子(惡魔的部分被議會成員要求封印)，只會做些不痛不癢的可愛的惡作劇，性格也比較明亮
然後我覺得AO醬因為很古老，所以講話的語調可能會比較接近老人家念經🤣收藏家感覺也會很樂意配合祂演一齣，反正都是打發時間
另外在她被囚的那個領域，時間是停滯的，所以待在那裡年齡不會增長，也不需要進食，也不會排泄，其實挺方便的（典獄長怕麻煩）
最後想推一篇有關聯的作品👉 傻鬼-無題
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曾經有看過這篇，我特別喜歡裡頭二次重生之後兩人之間產生某種疏離感的情節，這種近似於前世今生的描寫真的痛得讓人印象深刻……
而這篇《愛殤》也就是基於這個視角切入展開的故事，因為我很想知道…在混沌之神眼中，拿非利人是怎樣的存在，而她眼裡的哀慟又是因何而起？於是有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延伸閱讀
噢對了，那篇KronMei雖然用的是一樣的世界觀，但卻是平行時空的存在，所以才會有「時間管理局局長」跟「時間牢獄典獄長」的區別，後者的平行時空是一個比較沉重的故事線
噢，我忘記了重要的東西
就是💎到底有多迷戀大腿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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