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一年級的時候,班上有一位女同學J弄丟了手帳,最後被某位陌生男子撿走,無奈之下,她只得央請對方幫個忙,將每天的預定行程拍下來,再回傳給她。
大二剛開學沒多久,換我遭遇到了差不多的倒楣事。
喔,不對,或許我的狀況更加慘烈一點。
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我弄丟的不是記事本,而是一本寫滿小說的手札。
還是18禁內容的那一種。
事發的那一天,我人在宿舍捶胸頓足,擔心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始終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手札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而後,差不多趕在就寢前,直覺告訴我,東西八成是落在學校的圖書館了。
隔天呢,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館門口。
明明還只是清晨六點,門口已經有隊伍在等候排隊了。
待館方人員開門讓我們進去時,學生們就像是返鄉的鮭魚群,一個個魚貫而入。
若是運氣好,我的那本手札肯定還在那個老地方躺著——三樓靠右走道的私人讀書室。
那一整排都是屬於個人座位的單間,光線充足,但又不至於被陽光曬得睜不開眼。
大多時候,第2或是第3間都是我的首選。
所以,當我注意到那兩間的書桌上皆是空空如也的那一刻,真的,只有哀莫大於心死了。
“同學,這間妳有要使用麼?”
驀然,一位男同學向我問道。
“......沒有。”
望著他的臉,我記得他是這間圖書館的常客,來這裡讀書的頻率也挺高。
“你有沒有看見一本手札落在這個地方?”
興許只是想賭一把,趕在腳步離開那一塊區域前,我連忙問道。
“沒有,我昨天沒來,所以不曉得。”
他前腳剛走,後頭我的手機便有了來電。
為免噪音影響到其他人,匆忙之下,我像是一隻貓,躡手躡腳地往少有人走動的區域移動。
“喂?”
最終,我在電梯和樓梯的交會處佇足,安心地接起了電話。
“妳在哪?”自手機彼端傳來的是U的聲音。
“當然在圖書館啊!”
“G問說要不要一起吃午餐?他請客。”
“......我待會兒就過去。”
雖然本子沒找到,但今天一整天下來,至少也發生了一件好事。
“那我們在老地方見。”
“嗯。”
G和U是我的大學同學。
他們兩個,分別是海王海后的代表,以二次元的形象來解釋,壓根就是“烏蘇拉”和“加斯頓”的具象化。
託他們的福,我寫18禁小說的靈感來源,就是來自於他們兩個的親身經歷。
待會兒見面,我是直接承認自己將他們的故事寫成小說被罵一頓?還是先說手札不見的事情,之後解釋將他們的故事寫成小說,再道歉?
唉,真是頭疼。
走下階梯的每一步,感覺好沉重,心上壓著石頭原來是這種感覺。
正當我將垂頭喪氣的當下,手機驀然又有動靜,只不過不是一陣來電,而是來了一封簡訊。
“妳的東西在我這裡。”
我的神來了。
而且對方的署名相當奇葩——圖書館的長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