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我還在琢磨著該如何回答那位長腿叔叔之際,另一封訊息又隨著提示聲而到來。
“我在妳的常駐座位上放了紙條,如果想拿回那本手札,妳可以參考上頭的指示。”
什麼?
常駐座位?
霎那間,我的腳步頓時像是被定住一般,整個人在1-2的樓梯間停滯了一會兒。
也就是說,紙條放在3樓的單人座位區囉?
天殺的,我人才剛走下來欸!
沒辦法,無奈之下,我急忙轉身,著急忙慌三步並作兩步,一階一階地向上奔走。
待再次返回單人座位區的時候,一張鵝黃色的紙條,當真躺在那兒。以一種被人折對半的姿態。
“晚間七點,我在圖書館門口的階梯前等妳。不見不散。”
“......”
大叔,這是在玩哪招啊?
直接把手札放在桌上還給我不就得了?又瞎折騰什麼呢?
我雙腳發軟,坐在座椅上,有點搞不太清楚自己現下是因為生氣?還是處於太喘?
總之,午飯還是要吃的。
不過待會兒改坐電梯下去吧!
*****
晚間七點,天色黯淡。
除了圖書館還有幾棟教學樓的部分教室還透著光,外頭來回走動的學生還是有,只是數量沒有早上那麼多。
眼下,那些學生估計飢腸轆轆,正趕著回去吃飯吧?
反觀我呢,裹著外套和圍巾,佇立在館門口前的階梯上。
真是的,約哪裡不好,偏偏約這裡?
這個地方風口正盛呢!
風陣陣襲來,椎心刺骨的寒意往身上砸。
“他最好是準時給我來喔......”我內心止不住嘀咕。
“不會被放鴿子了吧?”不知為何,我隱約有點擔心,儘管作為一個悲觀主義者,但還是希望事情不會壞的方向發展。
差不多在我暗自咒罵某人第十三遍王八蛋之際,一道人影不急不徐地步出圖書館,又不急不徐地朝我走來。
等等,那個人怎麼有點眼熟?
淦,不會吧?
“是你?”我驚呼。
“我也沒想到是妳,”說歸說,那位貌美碧眼的大叔倒是一臉淡定。“我們真有緣。”
說時遲那時快,位在我腦海中的畫面瞬間歸位,那是幾天前,搭電梯的時候的事。
那時候,我同眾人正在等候上樓,隨著兩部電梯紛紛返回至1F,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許多同學不約而同地進入左手邊的那一個,右手邊的那一個,沒人敢進。
為什麼呢?
因為右手邊的電梯內,佇立著一位棕髮碧眼的外國人,那模樣,妥妥地就是一名紳士。
21世紀了,真沒想到在台灣我還能目睹這麼奇葩的一面?這沒問題麼?不曉得那位歪果人心中作何感想?
儘管身為台灣人的一員,不過有些時候,台灣人的行事作風,我也看不明白。
這無疑造就了一部電梯的門口前大排長龍,另一部的門口前,空蕩蕩一片。
眼見左邊那台電梯內早已人滿為患,我便認命地改搭右邊那一台了。
待電梯到達目的地時,那位老兄說了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
雖然那在國外再尋常不過了。
“Lady first.”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