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5/2018
人が澄む 不思議之旅途之一
雷鳥莊,名為山屋,實則為旅館了。
雖然接待櫃台極力想掩蓋,還詢問我們要個人室還是共享房,
想要呈現山屋樣貌,企圖掩蓋著,但仍然無法掩蓋這些事實。
廁所裏安裝的是免痣馬桶。
溫泉區的二樓,有個面山的風呂。
晚餐的定食雖然有貌似山屋配備,但餐廳裏竟然大剌剌地販賣起生啤酒。
其實我也太嚴格了些,說是旅館,但此地離車站仍有半小時的路程。
也沒有接泊的車用道路,只能靠步行到達。
一切的運補,仍然比照山屋的規格。
也因此,有著熄燈的規定。
我和蕃茄早早就到了這裏,原本八人一室的房間。
也陸續住進了其他三位山友。
我們最早到,當然選擇了最裏靠窗的下舖。
接著兩位大叔級山友則是睡在進門的下舖,一左一右。
而第五位山友則是睡在我的上舖。
我回房時,兩位大叔低頭整理,似乎不太愛講話。
我可以理解日本人的拘謹,也沒有在意。
而我上舖那位則是拉上了簾子。
仿佛神龍見首不見尾般,我完全不知他究竟長什麼樣。
山屋中,就寢的地點是不可以聊天的。
山屋都有相談室的設施,可以讓山友聊天。
我和蕃茄在相談室中聊天,然後沿習著山中的慣例,準備回房睡覺了。
九點,已是多天來最晚睡的一夜了。
回到房中,坐在床上,看看時間八點半,我心想著是不是要再去泡個溫泉時。
突然間,事情就發生了。接下來,只能用混亂來說明了。
原本一言不發的大叔衝回房了,開始拉著我們講話。
我的日語其實連簡單會講都稱不上。
頂多就是那幾句對白。
路上和山友相遇對話時,聽得懂或猜得出意思的我就回答,我明白。
猜不出來,我也會老實說,我不明白。
反正在山裏,講得就是講山的語言。
明白不明白之際,頂多就是彼此的會心一笑。
但今晚,即使我說不明白,大叔也絲毫不在意,他把我所有會的日文全逼出來了。
因為,他喝醉了。
稱他志村大叔的原因是,現在的狀況,跟志村健先生所演的日本酒醉上班族,
一模一樣。
看著他的樣子,我才知道原來志村健的演技之高,真的有劍岳這麼高啊。
我簡直就融入了那個場景之中,正面對著志村健先生。
他說了一堆我也聽不懂的話,我竟然還能跟他對上幾句。
聊了一堆的不知所云後,又聊到了富士山。
大叔問我們有沒有登過富士山?
幾年前,我帶團登過富士山,而蕃茄沒有登過。
大叔對於我登過富士山似乎十分滿意。
但對於蕃茄沒有登過富士山而感到極度的不滿。
他拉著我的手,還刻意的靠近,以耳語的方式,
指著蕃茄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堆日語。
我苦笑的對蕃茄說,他好像在說你壞話。
內容應該是來日本竟然沒登過富士山真是混蛋之類的吧!
(哈哈,最後這句是我自己亂編的啦。)
對著我耳語後,接著又到蕃茄床頭,對著他說教起來了。
當然我們還是聽不懂,
但我想也許是要蕃茄明天一下山,立刻去富士山報到吧!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叔完全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越講越開心,越講越大聲。
他的朋友,完全沒有要過來解救我們的樣子,以乎見怪不怪。
志村大爆笑,同樣場景演太久了,就不好笑了。
我開始有點後悔,剛才應該去風呂的。
於是,我找了停頓點,跟大叔說,我們要離開了。
我和蕃茄兩人,總算腳底抹油"逃離"了房間,來到相談室中。
不過,這篇文章的不思議的旅途命名為"之一"。
是因為,故事沒有結束,實際上是才剛要開始而已。